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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4章:他不能變成植物人!

  厲司夜的樣子似乎是非常迫切的想要將蘇沫沫帶離開這個地方。


  “老公!”


  不知道為什麽,在蘇沫沫聽到白羽菲提起“子彈”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一下子就變得無比慌亂了起來。


  白羽菲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厲司夜腹部的傷口是因為中槍了嗎?

  可是薑明朗剛才不是說已經替他動過手術了嗎?


  為什麽傷口已經縫合,可是子彈卻沒有取出來呢?

  厲司夜現在這樣著急忙慌的想要帶自己離開,是因為不想白羽菲再提到那枚子彈的事情嗎?

  難不成厲司夜想隱瞞自己?

  一想到擁有鋼鐵般意誌的厲司夜在不小心被自己掐了一下腰就疼到快要站不穩的場景,蘇沫沫突然覺得這件事情隻怕沒有那麽簡單。


  一想到這種種可能性,蘇沫沫的一顆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她有些慌張的抬頭看向了厲司夜,那焦灼的目光裏麵帶著關切和不安。


  而此時此刻的厲司夜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焦慮,他用自己的大掌輕輕的裹住了她的小手,用最溫柔的聲音安撫著她的情緒:


  “別擔心,我沒事。”


  就在他們兩個人即將走出玫瑰花園的時候,站在他們身後的白羽菲突然又開口了:

  “厲司夜,你到底在怕什麽?你為什麽不告訴她你不將體內的那枚子彈取出來的真正原因?”


  “白羽菲!”


  厲司夜腳下的步子一頓,他赫然轉過身來,冰冷而陰鷙的眼神狠狠地攫住了身後的那個女人。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於冰冷了,以至於目光所到之處,仿佛連空氣都開始凝結成冰。


  那陰鷙的氣息和極地的氣壓讓方圓幾公裏之內都有一種寸草不生的絕望感。


  兩個人四目相對,就連白羽菲也似乎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給震懾住了。


  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厲司夜就這樣目光冰冷的盯著她,再開口的時候,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

  “你給我聽清楚,這裏是我留給你最後一塊自由的地方,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巴,否則的話,我不介意將這裏全部都毀掉……”


  這充滿了決絕的威脅的話語,讓白羽菲臉上那高貴清冷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的裂縫。


  “你說什麽?你,你竟敢……”


  一聽到厲司夜竟然開口說要把整個玫瑰莊園徹底毀了,白羽菲幾乎是氣到渾身發抖。


  可是這個時候的她偏偏連一句咒罵和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抬起右手指著厲司夜的方向,“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也許是因為情緒太過於激動,以至於她的呼吸也開始變得不平。


  這個時候站在旁邊的戰連城連忙上前了一步,伸手想要過去攙扶她。


  可白羽菲在看到戰連城的時候,目光卻無比的嫌惡。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別碰我,我現在是老到連站都站不穩的地步了嗎?還需要你來扶我?滾開!”


  因為太過於氣急敗壞,白羽菲在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嘴唇抖了抖,那樣子好像是要哭。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眼淚卻一直掉不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好像終於勉強能夠平複自己的情緒了。


  修長的時間輕輕的掠過自己手邊的玫瑰花瓣,原本氣急敗壞的臉上一下子就露出了悲涼無比的笑容:

  “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那就是我的兒子,他竟然說出了讓我去給那個人當姨太太的話!殺人也不過頭點地,可是他每一句話都是在誅我的心啊,你看到了嗎?你聽到了嗎?”


  “媽……”


  戰連城看到她這個模樣,一時間心間微微發顫。


  “別叫我媽,我不是你媽!你現在就給我滾,馬上給我滾,我不許允你留在這裏!”


  白羽菲的聲音一瞬間變得無比的淩厲,她扭過頭去,一雙通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戰連城。


  那樣子,就好像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


  在戰連城看到她有些歇斯底裏的模樣,沒有再繼續上前,而是配合地往後退了兩步。


  白羽菲的情緒在看到手邊的那些玫瑰花之後,似乎逐漸地安靜了下來。


  她轉身蹲了下去,癡迷的捧著身邊的一些玫瑰花,低頭輕輕的吻著。


  不知為何,戰連城隻要一看到她那癡迷的樣子,就覺得心中鈍痛。


  他轉過身去,用目光示意門口那兩個保鏢好好的護著白羽菲,然後自己便轉身邁開了步子,離開了這個地方。


  而另外一頭,薑明朗負責開車,厲司夜和蘇沫沫很快就被她帶回到了自己的研究所。


  他們三個人前腳才剛剛進門,薑明朗就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把衣服給我脫了。”


  這突如其來的石破驚天的一句話讓蘇沫沫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不過站在她身側的厲司夜表情卻十分的淡漠。


  他輕輕地掃了薑明朗一眼,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消毒室,然後走了進去。


  蘇沫沫實在是不放心厲司夜的情況,再加上她也曾經是個醫生,所以她也一並跟了進去,看看自己能不能幫得上什麽忙。


  就算是不能處理厲司夜的傷口,給薑明朗打打下手那也是好的。


  消毒室裏麵,厲司夜正準備脫衣服,可是當他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的時候,一回頭便看到了滿臉焦灼的蘇沫沫。


  於是厲司夜脫衣服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扭頭朝著蘇沫沫那邊看了一眼:

  “要不然你先出去,我換好了藥就過來。”


  厲司夜的聲音很溫柔,帶著幾分商量的語氣。


  而這個時候薑明朗也正好在操作台那邊準備消毒紗布,還有藥水。


  突然聽到厲司夜用這麽溫柔的話安撫著蘇沫沫的情緒,她下意識地扭頭朝著蘇沫沫那邊瞥了一眼。


  隻見蘇沫沫臉色緊張地站在厲司夜的旁邊,一雙小手緊緊的拽著他的袖口,此刻正用力地搖著頭,目光堅定:

  “我不出去。”


  薑明朗輕輕炸了眨眼睛,她故意開口刺激她:

  “小妹妹,你確定你不出去嗎?”


  蘇沫沫依舊十分執著的搖了搖頭:


  “我不出去,我就在這陪著他。”


  這個時候薑明朗直接走了過來,她聳了聳肩,晃了晃自己手中明晃晃的剪刀,哢嚓哢嚓地將它甩得清脆作響,想要借著這個勢把蘇沫沫嚇跑:


  “既然你不肯出去,那我就事先得給你打打預防針了,待會兒你要看到的場景***,血腥暴力,你可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千萬不要嚇哭啊!”


  聽道薑明朗的這一番形容,蘇沫沫就算是不看,也知道厲司夜的傷有多重了。


  她的臉色微微開始變白,可是語氣依舊十分的堅定:


  “其實我早幾年也是一個醫生,雖然隻是一名心理醫生,但是正常的護理我還是知道的,我在這裏或許能夠幫上你的忙。”


  如果傷者是別人,或許蘇沫沫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會非常非常的理直氣壯。


  在包紮傷口處理腐肉的時候,也會臉不紅心不跳。


  可如果這個人是厲司夜的話,她真的沒有辦法保證。


  看到蘇沫沫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微微有些發抖,厲司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薑明朗,她懷孕了!”


  厲司夜的言下之意就是讓她適可而止,不要老用自己受傷的這件事情去嚇唬她。


  薑明朗在聽了他的這番話之後,有些無趣的聳了聳肩:

  “愛情的酸臭味兒!厲司夜,我說你這男的可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一點也不好玩,我這不就是逗她一下吧,瞧你緊張的。”


  說完這話,她又變了臉,朝著蘇沫沫的方向輕輕眨巴了一下眼睛,十分嬌俏的開口說道:

  “小妹妹,你知道我是在開玩笑的,所以也不會介意的,對吧?”


  “當……當然。”


  蘇沫沫有些敷衍的點了點頭。


  她實在是沒有心情再和薑明朗開這種玩笑了,因為此刻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厲司夜的身上。


  她很想知道厲司夜的傷勢到底怎麽樣了。


  為什麽他體內明明有一枚子彈,他卻不肯取出來了,還要讓薑明朗將傷口縫合?


  帶著這份疑惑,她看到厲司夜慢慢的退去了身上的衣服。


  他將最後一件白色的襯衫脫去的時候,腹部上纏繞著的白色紗布赫然暴露了出來。


  因為剛才動手打了人,所以他腰上的傷口受到了牽連,雪白的紗布上已經有鮮紅的血浸了出來。


  厲司夜有些不太放心,他回頭朝著蘇沫沫那邊掃了一眼。


  這個時候,卻發現蘇沫沫此刻正輕輕的咬著下唇,專心致誌,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腰上受傷的位置。


  “……”


  原本打算在開口說些什麽,此刻也全部都哽在了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有些無語地歎了一口氣,看這蘇沫沫今天的樣子,隻怕不看到自己的傷口情況,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了。


  於是就這樣在蘇沫沫的緊緊注視之下,腰上的紗布被一層一層的解開。


  當拆到了最後一層紗布的時候,因為血液已經快要凝固了,所以薑明朗直接用上了剪刀。


  所有的紗布全部都被拆了下來,蘇沫沫清楚地看到在厲司夜左腹部的位置有一道差不多四五公分長的疤痕。


  因為剛才他和別人動了手用力過度,所以稍稍長和了一些的傷口,又再一次的裂開了。


  這個時候就連自詡神醫的薑明朗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歎了一口氣:


  “你再繼續這樣下去,我可真的沒法保證你這傷口到時候要恢複到什麽時候去了!要是體內的細菌感染蔓延到了脊椎損傷了脊椎細胞,變成植物人那也絕對不是危言聳聽的事情,厲司夜,你就不能讓我們這些當醫生的稍微省省心嘛?”


  薑明朗說的其他的內容,蘇沫沫都十分自覺的給屏蔽了。


  因為她隻聽到了一個詞語——植物人。


  她也曾經是一個醫生,雖然隻是一個心理醫生,對外科或許沒有那麽擅長,但是最基本的一些醫學上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在一聽到“植物人”這三個字之後,她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沒站穩。


  好不容易穩住了身體,她連忙轉過頭來,一把拽住了厲司夜的胳膊,拚命的搖頭,似乎是不願意相信:

  “怎麽會這樣呢?不是腹部受傷嗎?怎麽會這麽嚴重?!”


  情急之下,蘇沫沫一把抓住了薑明朗的胳膊,眼神之中帶滿了乞求。


  再開口的時候,那一副樣子就差發毒誓了:

  “明朗姐,我向你保證,這一次等他傷好了之後,我一定會好好的仔仔細細的照顧他,絕對不會讓他再出任何的紕漏,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呀!他不能變成植物人的。”


  蘇沫沫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微微顫抖,那雙清澈而明媚的大眼睛裏麵,也因為著急而蓄滿了清淚。


  她幾乎是用盡全力才克製住自己不要發抖,克製住讓那些眼淚沒有掉落下來。


  那張小臉之上寫滿了堅強和倔強,叫人看著覺得非常非常的心疼。


  薑明朗這個時候哪裏還生得出什麽故意捉弄她的想法來呀?


  看到蘇沫沫挺著大肚子,還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她隻能開口安慰了起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曾經是一個醫生吧,雖然說你是心理醫生,對我們外科這方麵可能真的不太熟悉,但是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你都沒聽明白嗎?”


  “植物人這種情況我說的是有可能,退一萬步來講,我可是牛津大學的高材生,他要是真的變成植物人,那我就賠一條命給他總行了吧。”


  蘇沫沫因為情急沒有再繼續說話,她隻是乖乖的站在旁邊伸手握著厲司夜。


  薑明朗已經開始重新提厲司夜處理起傷口來。


  在處理的整個過程中,厲司夜的傷口一片血肉模糊。


  蘇沫沫在旁邊看著,心疼的快要暈過去,甚至於在這期間她隱忍不住衝到外麵幹嘔了好幾回。


  厲司夜本來打算讓她在外麵耐心地等著,可是蘇沫沫卻死活都不樂意,非要在旁邊全程陪同。


  她雖然沒有說出來是什麽原因讓她如此執拗,但是厲司夜跟她相處了這麽長時間,又怎麽會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呢?

  蘇沫沫就是要親眼目睹這一切有多麽的恐怖,下一次她才能夠記住教訓,不會再重蹈覆轍,犯一樣的錯誤。


  “明朗姐,白……不是說厲司夜的腹部還有一枚子彈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沫沫突然想起了白羽菲在離開之前和自己說過的那番話。


  為什麽連她都知道厲司夜身體裏還藏著一顆子彈,卻不願意動手術把它取出來呢?

  薑明朗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厲司夜,似乎是在用眼神詢問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


  不過厲司夜投來的目光裏卻帶著一絲的警告和威脅。


  這讓薑明朗有些無趣的聳了聳肩:


  “我覺得這件事情你得問你自己的親親老公。”


  蘇沫沫知道這個時候厲司夜很痛苦,所以並沒有著急想要得到答案。


  她耐心地陪在厲司夜的身邊,打算等他的傷口全部都處理完畢之後再和他聊聊。


  整個傷口處理過程差不多花了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當薑明朗將傷口上麵的汙血清除,又重新上藥消炎,把裂開的傷口再一次用美容線縫好最後一針,結束時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好了,不過厲司夜,這一次我必須要警告你,這個傷口已經重複縫合了兩次,日後還要經曆一次手術,也就是說這個傷口一共要重複縫合三次,所以不管用再怎麽昂貴的藥也一定會留下疤痕的。不過你一個男人身上有幾道疤也是正常的,不用太放在心上!”


  薑明朗一邊說著這話,一邊將自己手上的橡皮手套摘了下來。


  她抬頭看向厲司夜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疼得臉色煞白,就連背後的白襯衫都已經被汗水給打濕了。


  蘇沫沫看到他那強忍著痛苦的模樣,心疼的隻能站在旁邊不停的給厲司夜擦汗:


  “老公,現在有好一點了嗎?”


  薑明朗扔了兩粒止痛藥過來:


  “先把這兩顆止痛藥吃下去吧,這樣你才能夠休息的好一些。”


  厲司夜本來是不想吃這種東西的,可是在蘇沫沫的強烈要求之下,他還是用溫水拌著服用下去。


  吃完藥之後,厲司夜被她們兩個人攙扶著在病床上躺了下去。


  他的聲音非常的疲憊,而且很微弱,就好像是多說一個字都要耗費很大力氣似的: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


  蘇沫沫在一旁心疼得要命,她輕手輕腳地替他蓋好了被子:


  “要是累了的話,你就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厲司夜本來是不想讓蘇沫沫太辛苦的,畢竟她現在還懷著身孕,而且廚藝實在是……


  可這個時候,他也實在是提不起勁來給她們兩個女人去準備什麽吃的了,隻能點點頭。


  蘇沫沫才剛剛轉身走到病房的門口,還沒來得及跨過門檻,厲司夜就已經疲倦地閉上了眼睛,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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