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我看此事不宜內部定奪,還是開個董事會,讓大家一起決定的好。”蘇徑頤緩緩地說,他要為寧淺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去調查這件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如果現在就蓋棺定論的話,那寧淺真的就沒救了。不僅要被逐出公司,甚至要被關進牢裏去,這絕對不是蘇徑頤想要看到的場麵。
隻可惜,現在他的話根本聽不進蘇譚輝腦子裏去,猶如忠心耿耿的臣子卻被皇上冤枉為造反一樣,上演一出活生生的臣不得不反的大戲。
“不用等董事會大家投票決議,此事就此作罷!”蘇譚輝剛想下命令,又被蘇奕琛一把攔住了,“爸爸,好歹寧淺也是您的兒媳婦啊,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你別這麽著急啊,先把事情調查清楚了來再說,萬一冤枉了好人呢!”
“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麽好狡辯的?”蘇譚輝威嚴的目光掃視全場,隻有寧淺冷冷笑出了聲。
“這時候了,寧小姐不愧是寧小姐,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哦。”念妍好死不死地懟了一句,看到寧淺現在的窘迫的樣子,她十分得意。
不過念妍似乎是忘了,那天在停車場的時候,到底是誰把她從蘇徑頤的手裏救了出來。如果不是寧淺的話,那晚她就將送命!
“寧淺自知多說無益,也懶得爭辯,清者自清。”寧淺淡淡的說,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那你就是認了?”蘇譚輝有了一絲緩和之意,見到寧淺如此大方地承認,也少去了他一番口舌。
“不,絕不承認。”寧淺好笑地說,“就算到了局裏,我也絕不會承認。根本沒有做,何來承認一說?我相信相關單位一定會替我調查整件事的,我隻需要在這段時間裏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寧淺看了看蘇徑頤,後者給了她一個鼓勵又擔憂的眼神,寧淺也悄悄在衣服底下回了一個OK的手勢,不過是叫他安心。
然而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被念妍不著痕跡的看在了眼裏,瘋狂的嫉妒湧上了心頭,一股酸味即將蔓延到空氣之中。
“哎喲。”念妍叫了一聲,“寧小姐這麽大度,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呢,怕不是,為了保住某人吧?想要一個人承擔整件事情嗎?”
念妍若有所指,不過是想把導火線引到蘇徑頤的身上。寧淺如此並不辯解,不過是懶得,念妍卻又想把蘇徑頤牽扯進來,實屬惡毒之極。
果不其然,蘇譚輝中了她的計,和寧淺關係好的,維護寧淺的,不就是隻有一個蘇徑頤嗎!隻聽得蘇譚輝大吼一聲,“蘇徑頤!此事你是不是也有參與?”
蘇徑頤萬萬沒想到自己被引火上身,一時之間有些怔。寧淺倒是瞧清楚了這一切,念妍把人當槍使,就是要讓她無力還手,正欲開口,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
“董事長,此事絕不關蘇徑頤的事,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錯。”蘇奕琛挺身而出,目光灼灼地盯著蘇譚輝,“蘇徑頤是把安元集團這個合作交給了我親自去辦,所以這之後根本他就沒有接手。”
“哦?”蘇譚輝訝異的揚眉。
“這之後,我害怕自己不能單獨完成這個任務,又去找了寧淺寧部長,因為這個策劃案是她一手寫的,所以我想從中問問她,是否有重點要講的。”
蘇奕琛所言,可謂沒有一絲謊話,麵上的表情看起來也非常真誠,雖然他不懂之後為什麽念妍會得到了消息,反而怪罪起寧淺來,不過在蘇奕琛看來,寧淺是絕無要背叛的心思的。
“小蘇總也要為寧淺辯解嗎?”念妍見形勢不妙,連忙出言威脅,要讓蘇奕琛明哲保身。
蘇奕琛置之不理,一記淩厲的眼刀甩給念妍,後者自知自己無理,也就閉上了嘴巴。
“後來寧部長熱心的給我指導了方案中必須注意的地方,讓我去談合作的時候有底氣些。還給了我一個U盤,也就是念妍嘴裏所說的反叛的證據。”蘇奕琛仔細回想了那天的情況,U盤上麵的內容的確和念妍所說大有差距。
他又繼續補充,“我看過U盤裏的東西,因而有所把握。”
“那你的U盤呢?裏麵都是什麽東西,拿來看看?”蘇譚輝又問,他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些。
“就在我上衣的西裝口袋裏,我這就去拿來。”蘇奕琛急忙說道。
“站住!”蘇譚輝卻是叫住了他,“你想去搬救兵不成?哼!白聽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來人啊,去把蘇奕琛的西裝拿上來,我倒要看看,有什麽貓膩。”
不一會兒,西裝就被拿了上來,蘇譚輝親自動手,翻遍了西裝的每一個口袋,卻根本沒有見到蘇奕琛所說的U盤,他臉上的怒氣越來越嚴重,看向寧淺的眼神也越發狠辣。
“真是我的好兒子!居然被寧淺的話妖言惑眾!欺騙起你的老父親來!”蘇譚輝恨恨道,“你這西裝口袋裏什麽也沒有!”
這下輪到蘇奕琛驚了,“這怎麽可能?”他作勢就要上來瞧瞧究竟。
念妍此刻起身,施施然從兜裏掏出了一個白色的U盤,“小蘇總要找的,莫不是這個?”
“這怎麽會在你手裏?”寧淺眼神微眯,一副吃人的架勢。
“為什麽在我手裏你們可管不著,不過,小蘇總這番為寧淺開脫,可是避不開了。”念妍輕輕笑了笑,這場大戲她看夠了,該是終結的時候了。
“念妍!你……”蘇徑頤發狠的喊了一句,自始至終他高冷的旁觀一切,就是為了找出漏洞,未曾想念妍等不及要將寧淺斬首了。
“來人啊!把寧小姐帶下去,囚禁起來,方便之後審問。”蘇譚輝的話音未落,蘇奕琛便焦急得不行,眼見周圍有保衛逼近,他一個健步衝上前去,撞了一下蘇譚輝老爺子,然後猛推寧淺,“快逃!別管我!”
蘇奕琛死死地抱住了蘇譚輝不撒手,蘇徑頤見狀,也無法再與眾人評理,而是拉著寧淺的手就開始跑,在黑衣人的包圍之下,匆忙坐上了出去的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