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柔軟而順滑,被子如銀絲一般光潔,舒適極了。念妍一臉陶醉的躺倒在床上,感歎了一句,“徑頤哥哥你家的床真的好舒服啊!”
蘇徑頤不好出手趕她走,隻得威脅道,“給你三秒鍾,離開這個臥室。”
“不要嘛。”念妍撒嬌著說,“徑頤哥哥最好了,不會趕念妍走的對不對?”她拋了個媚眼過去,若有若無的露出了自己的鎖骨,柔弱的躺在床上。
“三,二,一!”蘇徑頤掰著手指頭數數,絲毫不理會這個女人發的神經。
念妍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她笑了笑,“徑頤哥哥真會欲拒還迎呢,念妍準備好了。”
蘇徑頤臉色鐵青,猛地轉身,一聲砰響,帶上了門,“你要是喜歡這樣的話,那你就自己玩自己吧。”
隔著門,念妍能夠清楚的聽到蘇徑頤的嫌棄。
蘇徑頤還覺得不夠,生怕別人誤會,又大聲地叫來了楊姐,“楊姐,過來一下!把這個女人趕走!趕走之後順便把臥室裏所有東西拿出去清洗消毒!”
快步離開去了書房,下一秒蘇徑頤就把門反鎖了,剛才的衝擊還清晰地呈現在眼前,要說不刺激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還是個有反應的男人。不過多看一眼都覺得是愧疚,對不起寧淺。
蘇徑頤長籲了一口氣,然後打開手機的相冊,找到寧淺的照片反複摩挲,才覺得漸漸平靜下來,果然隻有寧淺能夠讓自己安靜啊。
“醒了嗎?”蘇徑頤發了條短信過去。
然而寧淺卻沒有來得及回應,此刻,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砰。”寧淺手下的黑衣壯漢猛地砸開了門,邁著大步朝寧珂的臥室前進。
寧珂從睡夢之中被驚醒,一臉茫然地盯著來人,分明以為這是在做夢。
“去,綁起來。”寧淺冷冷的開口,絲毫不給寧珂反應的時間,她今天來就是為了帶走寧珂,醫院方麵已經聯係好了,就等人來直接手術。
在黑衣壯漢觸碰到寧珂那一刻,她在真正反應過來,這些不速之客是衝著自己來的,瞬間沒有了睡衣,寧珂大喊道,“你要幹什麽!”
“寧珂,不要怪姐姐,你以後會感謝我的。”寧淺一臉憐憫,失去孩子的痛苦她不是不懂,隻是寧珂的孩子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不!”寧珂聲嘶力竭地大喊著,試圖渾身舞動脫離大漢的控製。
然而一個女人是奈不何幾個大男人的,他們直接堵上了寧珂的嘴,一個拽住胳膊一個拽住大腿直直地把人抬到了車上去。寧珂還穿著睡衣,早上也沒有進食,這會子人又少,正好就是動手術的好時機。
寧淺早有預謀,但看到這個慘烈的景象,還是忍不住心裏一動。
“你們輕點,別弄疼她了。”寧淺開口提醒道。
“好的,小姐。”黑衣大漢聽命,放鬆了一點,然而寧珂卻是比之前更加狠狠地動了起來,幾乎就要脫離黑衣人的掌控。
“唔,寧淺你放開我,我和你有仇嗎!”寧珂被捂上的嘴裏還能依稀聽到這樣的嗚咽,然而卻沒有人回應她,此刻的寧淺,就是她無法抵抗的神。
“寧珂,不要不識抬舉,沒了這個孩子,你還能繼續你的生活,想做什麽都可以。但有了這個孩子,你隻能過著黃臉婆一般的生活,碌碌無為,你還年輕。”寧淺勸道,她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剩下的黑衣人也把寧珂抬到了後座,一左一右牽製著她。
車輛呼嘯而去,還沒有到早高峰,路上根本沒什麽人。
寧珂死心了,眼淚大顆大顆的掉,雖然知道這個孩子不該留,可到了這個時刻,心中仍然大為悲痛,這是她第一個孩子,卻要遭受如此不公平的打擊嗎?
還不知道這個孩子是男是女,還沒有來得及給他母愛,還沒有給他買衣服買玩具,就這麽夭折了,寧珂默默流淚,濕了一個臉頰。
寧淺不知道怎麽安慰,隻得催促司機趕快開車。
一到醫院,為了防止寧珂大鬧,就先給她上了一針鎮定劑,然後又帶去各項檢查,最後預約了半小時後的手術。
打完麻藥,寧珂也漸漸地失去了意識,出來之後,寧淺親自推著她去了病房。
身邊的黑衣人早已不見,寧淺交完了各項費用,又忙前忙後地為寧珂端茶遞水。
“寧淺你個劊子手。”寧珂隻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切,殺孩之仇不共戴天,她的臉色蒼白,幾乎走不動路,本來醫生說過會其實都可以出院的,但寧淺還是堅持住院,也算是補償寧珂吧。
“隨便你怎麽想,就算是父親,也會支持我這麽做的。”寧淺眼皮也不抬地說,她現在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如果我爸爸在的話,你就動不了我一根汗毛。”寧珂無比蒼涼的說。
“如果你爸爸還在世,他的想法應該和我是一樣的。”寧淺遞了個削好的蘋果過去,給她補充能量。
寧珂卻不想接過,手也不伸,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你走吧,寧淺,我和你絕交。”
“我們早就絕交了不是嗎?現在做這些不過是求個安心安穩罷了。”寧淺淡淡道,她把蘋果輕輕放在了桌子上,用一張紙巾墊著。
“我恨你。”寧珂決絕地說,“如果你以後也有了孩子,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寧珂的話令人後背發涼,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光著身子遊走在濕河灘的邊緣,等待著一個善良的人然後反咬他一口。
“隨你便。”寧淺默然無語,最後還是離開了這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