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蘇徑頤久久沒能入睡,他尋思著今天寧珂的所作所為,生怕她遷怒到寧淺身上去。起身披上了外套,窗外夜涼如水,朦朧的月光照射在大地上,蘇徑頤給寧淺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你睡了嗎?”發送時間是淩晨兩點十五分。
一分鍾後,卻收到了寧淺的回複,“沒睡,我在工作。”
“這麽晚了還在工作?明天再做吧。”蘇徑頤關心地說,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寧淺這個時間會回他的信息。
“今日事今日畢。”寧淺不過是在嘴硬,就在今天晚上,寧珂一個勁兒的控訴蘇徑頤,居然對她這樣如花似玉的大閨女不喜歡?寧珂話裏有話地想要套寧淺,問出蘇徑頤喜歡的是哪種類型。
不過聰明的寧淺早就一眼識破了她的詭計,完全不搭理,並且內心還有一絲小竊喜,蘇徑頤沒有碰寧珂,果然自己還是沒有看錯人的。
隻不過,寧淺還是拉不下麵子來和蘇徑頤聯係的,但心裏卻是無比糾結,要不要和他聯係,自己要不要服軟?這麽一想,夜晚的時間便匆匆流過,直到淩晨,寧淺也輾轉反側沒能睡著。
“你明天搬回別墅和我一起住吧。”蘇徑頤再一次提議道。
“給個理由。”寧淺打了一遍,又刪除了好幾遍,最終隻會了這簡簡單單地四個字。
“楊姐楊叔都想你了。”蘇徑頤的借口實在有些拙劣。
寧淺不由得好笑地說,“那不回。”
半晌,蘇徑頤才低頭表示,“那我要是說我想你了呢?”
“那也不回。”寧淺倔強地說,一點也不肯低頭。
“你就這麽狠心地要和我絕交嗎?”男人有一絲受傷,拉開大大的落地窗簾,窗外景色一覽無遺,樹欲靜而風不止,他蘇徑頤的心卻是怎麽也靜不下來。
“我沒有這麽說。”寧淺心中還是有一分顧慮的,畢竟,她對蘇徑頤還是有感情的,可要是真正搬回去吧,又表明自己原諒他了,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兒?
“我知道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蘇徑頤回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心中早有計較。
互道完晚安之後,兩個人也無心思考,睡意一點點襲來,終於是迷迷糊糊之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寧淺頂著兩個黑眼圈來上班,打著哈欠一路走進辦公室。
“寧部長早,昨晚沒有休息好嗎?”秘書關切地問了一句。
“是啊,蚊蟲太多,忘了點上蚊香液了。”寧淺跟著客套,不肯說出心中具體的原因。
“那寧部長今晚可要注意一些了。”秘書笑道,“我這有藥你要不擦一擦?”
“不用了。”寧淺又打了個哈欠,“好好工作吧,我待會補個眠就行了。”
同樣是熬夜,打工仔和老板的待遇就是不一樣,作為資本家的蘇徑頤,一大早卻是沒能來上課!
寧淺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抱著一打需要讓蘇徑頤簽署的文件,抑鬱地看著來來去去的人流,就是沒有蘇徑頤這個人,不由得無比氣憤!說好的明天來上班呢?隻有她來上班了是嗎!
此時,寧淺的別墅。
蘇徑頤清冷地站在一旁,指揮著搬家的人群,“把寧淺的所有物都搬出來,包括什麽繪畫用品都不要放過。”
“老板,冰箱裏的食材要搬嗎?”一個憨厚的搬家頭兒問道。
“要搬,就連她平常使用的碗筷都要搬出來,注意不要弄壞了。”蘇徑頤吩咐著,自己也進去查看寧淺別墅的情況。“這個帶走,這個鞋架子也帶走。”
事無巨細,倒不像是在搬家,而是在模擬複刻一個寧淺的家一般!
蘇徑頤可是打了萬全的算盤,直接將寧淺的東西搬到蘇氏別墅去,再把她家鑰匙一換,寧淺回蘇氏別墅,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忙活了一上午,蘇徑頤才擦了擦頭上的汗,將蘇氏別墅裏寧淺的東西一一放好,又營造出一個女主人在家的樣子,這才心滿意足地打算去上班。
“晚上送你回家,不許拒絕。”蘇徑頤給寧淺發了條短信,然後就摁滅了屏幕,開始認真工作,一上午沒有來公司,這堆積的任務量可不是一會會可以搞定的。
“哦。”寧淺說不上來,如此霸道的風格才是蘇徑頤的一貫作風,她也習慣了。送就送咯,不用自己開車也挺好的。
下班時刻。
“來了啊,那咱們走吧。”蘇徑頤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事情在他的把控之中,完美地運行著。
“嗯。”寧淺摘掉了墨鏡,收拾好了包包,又係好了安全帶,做完這一切,蘇徑頤才緩緩地起步。
周圍的風景不停地在眼前滑過,寧淺不想說話就自顧自地玩著手機,蘇徑頤也沉默著不說話。
在寧淺看來,車裏氣氛一度有點尷尬。
不過當她抬起頭的下一秒,卻是疑惑了,“這不是去我家的路吧?”
“是啊。”蘇徑頤無比肯定的回答。
寧淺無奈,還以為是蘇徑頤為了避免堵車什麽的,因而換了一條路走,可等到車子穩穩停下的時候,寧淺又震驚又無語,“你帶我來蘇氏別墅幹什麽?”
“這也是你的家啊。”蘇徑頤貼心地替寧淺打開車門,邀請她下車。
寧淺翻了個白眼,轉身就想走。
蘇徑頤拉住了她,“別急著走啊,先進來看看,吃了個飯再走也行啊,如果你滿意的話,再留下,不滿意的話,就住在這裏吧。”
到這裏,寧淺算是著了蘇徑頤的套兒了,她還全然不知自己的家已經被蘇徑頤搬空了!現在的她是不住這裏也得住!
蘇徑頤是揣著明白當糊塗,而寧淺卻是糊塗到底了。
“蘇徑頤,你這個流氓!”寧淺大怒,她無比震驚地發現了蘇氏別墅裏出現了自己的所有物,“你把我的別墅都搬空了?”
“準確的說,是這樣的。並且,是你當初把備用鑰匙給我的,現在我用一用也沒什麽吧,對了,看你別墅門的鎖生鏽了,我就自作主張給你換了一個。”蘇徑頤笑笑,眼睛裏滿是算計得逞的快樂。
“蘇徑頤,你無恥!”寧淺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