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以血還血
再次趕到第一次與仇九見麵的小峽穀，速龍獸攀爬上擋路的巨石，沿著階梯到了山洞門口。這次莫問天可就沒那麽客氣，歲月刀上的黑芒暴漲，揮刀砍擊。
“轟隆！”
大門立刻被轟碎，堵門的沙袋倒塌，速龍獸直接竄了進去。
“啊！”
門裏的人被驚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速龍獸的大爪子已經踩中了一人，躍過去之後，這人的身軀已經被撕爛。
上次莫問天殺光了這裏的男人，可隻要有女人存在，總會吸引來其他趙家地盤的流浪者，或是城裏生活不如意的人，已經再次有不少男人存在。
“謔嚓！”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接著是瓢潑大雨，眼看快天亮了卻下雨，跟以往有些反常。而在這個洞中，正上演著恐怖的一幕，一人一獸的身影攢動，慘叫不斷傳出。
最終莫問天這次還是沒殺婦孺，他冷血，但不代表是殺人狂，隻殺自己認定的敵人。
騎著速龍獸出了山洞，裏麵是瑟瑟發抖的婦孺，雨水衝刷掉了莫問天和速龍獸身上的血跡，剛要進入趙家地盤，卻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隻見天空中不斷有東西墜落，竟然是一具具的屍體，再有屍氣的區域，那些屍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餓……”
它們嘶鳴著開始遊蕩，第一次看到這場麵的莫問天感到了驚悚，抬頭望天。
這特麽是什麽情況？
屍體的來源讓莫問天充滿好奇，一具屍體跌落在巨石上，這裏沒有屍氣，它一動不動任由雨水衝刷，身上的血跡沿著巨石表麵緩緩流淌。
跳下速龍獸後背，他來到屍體近前，這具屍體仰麵朝天，泛白的眼珠暴鼓，死不瞑目。
男性，看起來很年輕，也就二十多歲，致命傷在胸口，被利器貫穿過。
先是翻找他全身，沒有任何財物和表明身份的東西，再看衣物，就是些貼身的棉布服飾，應該有外套之類的才對。
或者說盔甲！
這個念頭從莫問天腦中閃過，再看屍體的腳，穿著襪子卻沒鞋，更像是被人打掃戰場後棄屍。
他再次仰望天空，難道是所謂的神界在打仗，卻把下麵當成了棄屍之地？
隻是猜測，起身將屍體一腳踢了下去，翻身騎上速龍獸，進入趙家地盤。
原本天亮時分，卻因為大雨仍是昏暗，莫問天沒傻乎乎的直奔殘血城，那是在找死，而是另外一個居住點而去。
他隻知道大概方向，卻不怕找不到，定居點肯定都在地勢稍高的地方。
一片農田開始出現在拱出地麵的山坡頂部出現，稀疏種植著根莖可食用的植物。在西荒，能種植作物的地方很少，幾乎天天晚上下雨，匯聚成洪水衝刷地麵，土地大多又是砂礫地，所以糧食匱乏價格很高。更別說水果蔬菜，那都是奢侈品。
莫問天在惡屍城周邊都沒見過這麽一大片農田，想起自己脫困後吃的第一餐是幹硬粗糙的豆餅，都有點羨慕殘血城的人。要知道千年前，豆餅可是用來喂牲口的，如今卻用來活命！
在農田區域的最中央，密集的木樁拔地而起，在木樁頂部鋪著厚厚的木板，木板上又建造了很多木屋。趙家竟然耗費人力物力，建造了空中樓閣，用來守護這片農田，可見農田對人們的重要性。
速龍獸沿著小路直奔這片將木屋建造在半空的區域，還沒到近前，上麵傳來大喊。
“是誰？”
莫問天沒有回話，一支箭急速射來，速龍獸也猛然加速躲過，鎖鏈晃動，莫問天如風車般旋轉起了歲月刀。
“敵襲……”
一聲撕心裂肺的呐喊，驚動了所有木屋裏百無聊賴的人們，紛紛手拿武器衝了出來。
莫問天掃了一眼，跟自己想的一樣，這裏絕對不養白吃糧食的，一個孩子都沒有。
“哢嚓！”
歲月刀掠過一根粗壯高聳的木樁，直接一刀砍斷，接著斷裂聲響成了片，一根根木樁被砍斷。
“阻止他……”
又是撕心裂肺的呐喊，有人射箭有人縱身越下，可根本就跟不上速龍獸的速度。
速龍獸圍繞木樁區轉圈，有時還衝進去，歲月刀所過之處，木樁紛紛斷裂，災難性的後果產生了。
“轟隆隆……”
木樁倒塌，連帶著上麵的木板和木屋跟著傾倒，上麵的人哀嚎四起，速龍獸卻又衝向了先下來的那些人。
被鎖鏈帶動飛舞的歲月刀劃過了一個個人的身軀，射來的箭也無法近身，敵人一個個慘叫著倒地，再也沒人敢衝到近前。
速龍獸沒有停留，一路狂奔的離去了，隻留下十多具屍體。
過了許久，從倒塌的木屋裏走出來一些人，還有人從沒倒塌的區域沿著軟梯下來，看著屍體欲哭無淚。
可就在這時，速龍獸衝過雨幕，踏著泥水又衝來回來。
“昂……”
它張著大嘴在咆哮，背上的莫問天被雨水浸濕，手裏的鎖鏈又開始慢慢旋轉逐漸急速。
“他又回來啦……”
驚恐的大喊聲響起，有的準備迎戰，有的慌亂的往上爬。
“不要亂，用長矛捅他……”
有人那長矛頂在前麵，有的開弓放箭，有的幹脆將手裏的武器向著莫問天扔去，可莫問天的手腕轉動，全都擊飛轉眼到了近前。
“哢嚓！”
又是脆響，不管是長矛還是其他長兵器，一律砍斷，那些人驚恐的要回頭，可歲月刀已經急速的轉了回來，下一刻飛起的就是他們的頭顱。
“跑啊！”
不可力敵，有人尖叫著要逃離，可那裏跑得過速龍獸，被一一砍殺。
地麵的人在此被殺幹淨，上麵的人全都躲進了木屋裏，莫問天再次砍擊木樁。
“轟隆！”
剩餘的部分也開始坍塌，躲在木屋裏的人發出尖叫，就算是被廢墟掩埋也不敢出來。
雨水使得沒有塵埃濺起，開始變得稀稀拉拉，莫問天的雙眼變成漆黑一片，所有活人在他眼裏無所遁形。
速龍獸踏著木板和倒塌的木樁跳躍，血腥味刺激的它發出興奮的怪叫，歲月刀一次次脫手而飛擊穿木板，將藏在裏麵的人擊殺。
“啊……”
慘叫聲不時響起，直到徹底歸於平靜，隻剩下雨聲。
“可惜了！”
看著一大片麵積的農田，莫問天輕歎一聲，隻有自己，根本不可能全挖走。
“那也不能浪費！”
如今他也知道食物的可貴，讓速龍獸竄到一處農田上，翻身跳下用手一拽地麵的植物莖葉，鬆軟的泥土翻開，一串紅薯般的東西帶著泥巴被拽了出來。
這是什麽東西？
仔細看看不是紅薯，也不管是什麽了，反正能吃，扯斷莖葉將看起來還沒徹底長成熟的根莖裝了進去，接著挖。
速猛龍好奇的看著他，黃色的眼珠轉動，自己也用大爪子挖出了一些根莖，好奇的用嘴撕咬，跟本不好吃，還弄了滿嘴泥，幹脆跑去撕咬屍體。
一直等裝滿了惡鬼戒指，又用麻袋打掃了其他戰利品，莫問天騎上滿嘴鮮血的速龍獸快速離去。
雨下越小，一路上看到了很多惡屍，可莫問天沒有理會，對這些不能提供生命力的東西徹底沒了興趣。
一路狂奔趕回惡屍城，雨已經停止，守門人這次全老實了，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街上也有了行人，都很奇怪他渾身濕漉漉的，速龍獸背上被綁著一個破麻袋，大雨天這是幹什麽去了。
直接回到家裏，芸兒歡快的迎了過來，看著速龍獸兩眼冒光。
“哥，你這是哪弄的啊？”
先把麻袋扔下來，這才跳到地麵，笑著一揉她的腦袋瓜回答出聲，“家主給的，以後養家裏！”
家主可沒說給，他這是強行扣下了，管你給沒給，以後就是我的。
芸兒卻臉色一苦，“這家夥可是吃肉的，咱們養得起嗎？幹脆賣了吧？”
“你個小財迷，我算服了你了！”
芸兒就是說說，她喜歡莫問天叫自己小財迷，這才能體現出她把家管好了，不讓他亂花錢。彎腰打開麻袋檢查戰利品，莫世蝶幫著弄進了屋子，莫問天又跑進廚房，嘩啦啦把挖的根莖倒了出來。
“土薯？太棒了！我去蒸了，可好吃啦！”
芸兒開心的歡呼出聲，莫問天也欣慰的笑了，總感覺跟莫家其他人有些隔閡，芸兒才是自己真正的親人，隻要她開心，不惜一切代價。
芸兒找來大木盆清洗木薯，莫世蝶也一聲不吭的過來幫忙，響起儲物戒指裏還有條可以避開屍氣的項鏈，莫問天取出來，從芸兒背後給她戴上。
“好漂亮！”
除了受傷的儲物戒指，這是芸兒第一件看起來像樣的首飾，站起來抱住莫問天的脖子就親了他一口。
“肚子餓了，你們做飯吧，我去洗澡，熟了叫我。”
“偏心！”
走出廚房時又聽到了莫世蝶低聲嘀咕，弄得莫問天哭笑不得。
沒有足夠熱書，幹脆在大木桶裏洗涼水澡，一路顛簸戰鬥，早就有點筋疲力盡，不知不覺睡著了。
感覺到有人擦拭自己的身體，他從睡夢中醒來，以為是芸兒也沒在意，可當一個豐滿的身軀抱住自己，他猛的睜眼，無語的看到莫世蝶沒穿衣服也在木桶裏，像小貓一樣縮在自己懷中。
“別鬧了，咱們是親戚，這樣不好。”
“我的血脈純度才一成。”
莫世蝶的意思是，按照血緣，一成和九成比，已經是遠的不能再遠的遠親，也算是這段日子以來，說的最長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