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莫家屈辱史
最後一個拿武器的人被砍翻，莫問天掃視山洞，除了一些婦孺，已經沒了男人，仇九卻不知所蹤。
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手拿石頭，膽怯的看著他，死死護住身後其他人，見他向前一步，猛的將手裏的石頭扔了過去，莫問天歪頭躲過。
嘩啦……
歲月斷刀再次垂下，這是將飛出的前兆，就在這時一聲嬌喝響起。
“住手，他還是個孩子！”
莫問天猛然回頭，毫無感情的黑色雙眼嚇了剛進山洞的莫彩蝶一大跳，黑色快速消退，變成了正常顏色，莫問天笑了。
“放心吧，我沒那麽喪心病狂，隻不過是嚇嚇他而已。”
說完邁步向著山洞外走去，莫彩花這才看到山洞裏慘景一片，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鮮血飛濺的到處都是，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嘔……”
她再也忍不住吐了，趕緊也跑出山洞。
山洞外，莫問天居高遠望，有個身穿羅裙的女子攙扶著仇九已經跑遠了。
“走吧，他們已經點了狼煙，十裏外就是殘血城第二個野外居住點，萬一來了高手，就走不了啦。”
莫彩花一邊擦嘴一邊勸解，莫問天看看山頂黑色的煙柱，卻又鑽進了山洞。怕他對那些婦孺下手，莫彩花強忍著嘔吐感跟了進去，卻看到他在收集戰利品，這才放心的幫著收集。
當殘血城的人趕到，兩人早已離去，還將這山洞裏的財物洗劫一空，甚至連速龍獸和棗紅馬的屍體都沒放過，也就是惡鬼戒指空間夠大，若不然都裝不下。就算這樣，莫問天也扛著一根馬腿，實在是裏麵都塞滿了。
一路無話，隻是順便料理了一個不長眼的惡屍。此時此刻，莫彩花看向莫問天的眼神已經有了一絲懼怕。仇九都被打的逃走，他到底什麽修為？
先是到了惡屍城東邊的居住點，在這裏的人差異眼神中，他丟下了抗在肩上的馬腿，拍拍手繼續輕鬆上路。
回到惡屍城，守門人也納悶了，兩人出去時騎馬，回來時卻步行，其中一個還渾身是血。到了這裏，莫彩花才算是恢複了些堂主的派頭，昂首挺胸向裏走。
“在挺也不大！”
莫問天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莫彩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這還是之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嗎？
“改天見……”
莫問天揮揮手瀟灑的走了，分道揚鑣返回家裏，一進屋就看到芸兒用手托著下巴看著桌子上一大堆的豆餅，見他回來，興奮的跳起身，衝過來就死死地抱住他的腰。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伸手揉揉她的頭，“傻丫頭，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怎麽舍得不要你。”
話語讓芸兒開心的笑了，鬆手跑回桌邊拿起一個豆餅遞了過來。
“哥，你餓了吧，先吃個豆餅，我去倒水。”
莫問天看著豆餅大翻白眼，被活埋前生活無憂，最愛美食，那吃過這玩意，吃過了一次就不想再吃第二次。
轉身出屋，將速龍獸和棗紅馬的屍體扔了出來，扭頭向著眼珠瞪圓的芸兒笑著開口。
“咱們不吃豆餅，吃肉！”
“好耶……”
歡呼聲從院子裏傳出，沒有多久廚房冒出炊煙，肉香也飄了出來，饞的路過的人都停下腳步深吸幾口氣，荒野生活艱苦，想吃到肉極其困難。
弄回兩具屍體，可不止是為了解饞，芸兒正在淬體，需要大量營養，沒有足夠的肉食，會大大減緩速度。
天慢慢的黑了，城防大陣的護罩開啟，天空再次烏雲滾滾，電閃雷鳴，屍氣也不知道從哪裏飄了出來，雨水灑落在護罩上飛濺，又沿著護罩流淌，卻沒有一滴落入城裏。
芸兒吃的小肚子滾圓去修煉，莫問天卻仍是在廚房忙碌，要將所有的肉都煮熟，以後慢慢吃。
敲門聲響起，他隻好去開大門，門外人帶著鬥笠，見他開門，將鬥笠摘下，沒想到是莫家主獨自來了。
“你怎麽來了，裏麵請。”
就算是家主，也是自己晚輩，莫問天實在生不出尊敬感，側身邀請他進院子。
“嗬嗬，滿大街都是肉香，你快把全城人饞死了！聽說你殺了仇九的速龍獸，還弄了回來，老頭子我特來討塊肉吃。”
隻是客套話而已，知道他來絕對有事，莫問天正好也要找他，立刻邀請進入餐廳，端上來一大塊速龍獸的肉，上麵還插著一把匕首。
莫家主慢條斯理的坐下，又慢條斯理的拿起匕首切肉，拿起一塊放進嘴裏咀嚼。
速龍獸的肉筋腱比較多，很耐嚼，也很滋補。
莫問天也不著急，沏了壺茶水也慢條斯理的喝著，兩人都很有耐心。
足有四五斤的肉被莫家主吃完，莫問天也喝完了一壺茶，又滿上了開水。莫家主掏出手帕擦擦嘴角，打破沉默。
“味道不錯！”
莫問天給他倒了一杯茶，仍是沒吭聲。
“你倒是好耐心，不奇怪我為什麽拿走你的歲月刀刃嗎？”
這時莫問天才幽幽開口，“睡了一千多年，別的本事沒有，耐心有的是。”
“準確的說，是一千一百二十一年。這個數字，可是隻有神靈才能活到，羨慕死個人！”
“我也可以把你活埋，放上鎮屍符嚐嚐是什麽滋味，你在羨慕我不遲。”
莫家主笑了，低頭喝了口茶再次說道，“言歸正傳吧，我拿了你的歲月刀刃，是怕你著急報仇，連累家族。等你實力夠了，自會還你。而且如今還給你也沒用，城裏沒有煉器大師，根本接不上。”
“哪裏有煉器大師？”
“有本事的都去淩霄帝國了。哦，就是淩霄宗建立的帝國，占據著通天大陸中部廣袤的地區，也就是咱們的家鄉，那裏如今適合人類居住，不過想進去可不容易，尤其是咱們莫家人，更不容易。”
說完他又開始喝茶，沒聽到莫問天說話，放下茶杯看了下他的臉色，繼續說道，“那裏早晚是要去的，天柱峰就在帝國最中心，想要去神界，那是唯一選擇。”
“不急，等我毀了淩霄帝國再說，聽這個名字就討厭。”
話語輕描淡寫，好像是隨手就能毀滅，可兩人都知道，那將是掀起血雨腥風，是一條用屍骨鋪就的道路。
“你隻要到了煉獸境，莫家就全力支持你。在這之前，我打算先送你去戰天學院。”
“不去！”
莫問天拒絕的幹淨利落，弄得莫家主露出苦笑，他還伸手從儲物戒指裏掏出一遝寫滿字的紙張放到了餐桌上。
“暫時就寫了這幾部功法，其中有淩霄宗的不傳之秘，挑選信得過的人修煉。等我有時間，在多寫一些功法和戰技。”
莫家主立刻震驚的渾身顫抖了一下，急忙拿過那些紙張，借著油燈仔細產看，越看越激動，眼淚止不住的流下，趕緊用衣袖擦去，站起身向著莫問天一鞠躬。
“感謝老祖！”
莫問天一翻白眼，“我還年輕，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莫家主倒也灑脫，激動的眼淚擦幹，笑著坐下，一開口弄得莫問天愣住了。
“你還是得去戰天學院。”
“為何？”
“殺人！隻有到了那裏，你才能名正言順的殺掉一些家族的敵人，咱們已經有好幾名天才子弟隕落在裏麵。而且西荒人想進入淩霄帝國，得從戰天學院獲得名額，私自進入，被抓後會被送進礦山當礦奴。”
莫問天眼睛一眯，殺機迸出，就聽不了血脈族人被人殺掉。
“給我名單！”
這算是答應下來，莫家主早有準備，先將那些功法收進自己的儲物戒指，接著拿出名單，還有一本書。
莫問天掃了一眼那本書，封麵上寫的是《莫家屈辱史》，看得他眼角抽筋，深吸一口氣收起，拿起名單觀看。
名單上密密麻麻羅列著上百人，一些隻有人名，有的還有簡單資料，性別，年齡，修為境界，善用武器和修煉功法。
“這些隻是戰天學院裏的人，他們的家族……”
莫問天打斷了他的話語，“不用說了，時機成熟，滅族即可！”
一目十行看完，已經全部記住，將名單用油燈點燃，鬆手後向地麵飄落，還沒落地就劃成了灰燼。
“那好，我去安排，下月就是新生招募的日子。我先告辭了，小祖您早點休息。”
莫家主起身施禮告辭，老祖變小祖，莫問天無奈的起身回禮，送他出門。
關好大門，繼續煮肉，借著火光觀看莫家屈辱史，那上麵記錄著莫家一次次的劫難，每次當莫家到達巔峰時，就會遭到沉重打擊，卻不會被滅族，好像是故意留著莫家人永遠的承受痛苦一般。
不用猜，這背後絕對有淩霄宗和淩誌遠的影子，他當時就說過，要讓莫家永世不得翻身，沒想到還一直在繼續誓言。
“嗬嗬，不千萬倍的報答你，就對不起你這份‘情誼’。”
莫問天的話語充滿冰冷的殺機，鄭重的將書收了起來，要將書上的莫家遭打擊的手段，一項一項的還給淩家。
快天亮時芸兒來幫忙，莫問天才回屋休息，可根本睡不著。體內經脈裏的玄力還沒完全化開，修煉都無法修煉，隻好是閉目養神。
一連兩天沒出門，兄妹倆將所有的肉都煮熟了，有的還製成了熏肉，要去玄武城廢墟的日子到來，莫問天去精英堂報道。
這次精英堂裏人少了許多，可也有近三十個，遠超當時說的二十人，其中還有兩個熟麵孔，一個是惡狠狠看著他的莫無畏，還有一個是吊兒郎當，卻沒人靠近他的莫世寶。
除了這些人，院子裏還多了一樣東西，那是一艘帆船，停放在院子裏有點怪，可莫問天知道這東西，叫做飛艋，是一種長途交通工具。底部安裝有懸浮石，可以淩空飛行，直接飛躍山川河流，直線到達目的地，很是方便。
可這隻是一艘小型飛艋，全長不足五丈，船身狹長，船艙狹窄，一下要裝近三十人，絕對超載！
還好的是記憶裏西部荒野最大的玄武城離著惡屍城不算很遠，應該不會那麽倒黴，半途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