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銀子已經有點兒不耐煩了,被大嫂拉著像個木偶一樣,讓做什麽就做什麽,已經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感覺了!
瑞雪怡看到銀子生無可戀的模樣掩嘴笑笑,她已經很輕鬆了,都是自己家人,但凡出一點兒錯也是無關緊要的,自己當初比她還要慘呢,家中就她一個獨女,對及笄禮是非常重視的,除了家中眾多親人,還宴請了不少賓客!
那她是一點兒差池都不敢有,生怕讓家中長輩丟麵子!緊張的渾身上下都僵硬,手心一直都冒汗,到最後累得躺下都起不來了,歇了一才緩過勁兒來!
銀子被拉著麵向東正坐,二嬸兒再洗手,再複位;
丫鬟奉上釵冠,二嬸兒含笑接過,走到銀子麵前,又一次高聲吟頌祝辭曰:
“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之慶。”
念完讚辭,二嬸兒又為銀子去了發釵,然後跪坐下,為銀子加釵冠,然後起身複位。
瑞雪怡幫銀子正了一下冠。二嬸兒再次向銀子作揖,銀子都懶得動了。
又被拉著回到東房,大嫂幫著取了衣服,去房內更換與頭上釵冠相配套的大袖長裙禮服。
銀子穿著大袖禮服、釵冠出房後,向家人再次展示。
然後麵外麵行正規拜禮,這是第三次拜。
這次是表示敬畏神明,敬尊地的誠心。
終於要將一切流程走完了!銀子心裏開始雀躍不已,終於要結束了!
丫鬟廝們趕緊撤去笄禮的陳設,在西階位置擺好醴酒席。
二嬸兒揖禮請銀子入席。
大嫂領著銀子站到席的西側,麵向南。
二嬸兒則向著西邊,大嫂給她奉上酒。
銀子則轉向北,二嬸兒接過醴酒,走到她的席前,麵向她,再次念祝辭曰,念祝辭曰:
“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假,永受保之,曰陸花陰甫。”
銀子拱手低額回答:“花陰雖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然後向眾人揖禮,眾人回禮。二嬸兒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最後一個流程,銀子跪在父母麵前,聽父母對她進行教誨。
陸傲一向疼她,對她什麽規矩都不存在,不過還是象征性的了兩句,
“吾兒今日便成了大人,以後謹慎心行事,但求無愧於心!”
銀子娘笑笑,“以後是大人了!萬不可再任性妄為!”
陸傲霜看著銀子,眼神裏都是拳拳之意,“銀兒!以後便是大姑娘了,行事莫要再隻按自己的性子來,不過也不可委屈了自己!凡事多同家人商量!我們都是你的依靠!”
銀子跪在地上靜心聆聽,不敢話,聽著父母和姑姑都不話了,她才認真回答,
“兒雖不敏,敢不祗承!”。
然後恭敬的對父母行了拜禮。
陸花絕在旁邊看著直咂舌,他很慶幸自己不必這樣麻煩!
而且他的成人禮簡單的很,就是叔作為長輩給他束了發,戴了發冠,爹娘都沒有這樣重視!
他當時還想著為什麽自己的成人禮為什麽那麽草率,今日一看,還是草率一點兒的好!
這一趟下來,都要被折騰死了!
陸花樓和陸花月作為大哥,屬於平輩,而且妹妹比他們兩個修為都要高,他們也沒有什麽要交代的,隻希望她開心快樂就好!
陸傲寒則一直淡淡的,沒有過多的表情,他吹奏了一曲助興,已經是很給麵子了,至於其他的事情就別指望他了!
他對銀子更沒有多的話要交代,雖然心裏也疼愛,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但他不會像其他父母長輩一樣對她有期許,隻要她開開心心的,自己沒有陷入危險,想幹什麽他都不會管!
終於儀式結束,一家人也都挺開心的,中午準備了宴席,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個午飯!
餐廳裏,一大家子人滿滿的坐了一桌,也沒有分席!以銀子爹娘為主位,男女分坐兩邊。
陸傲和陸傲寒坐在一起,下首是陸花樓,陸花月,最後是陸花絕!
女子那邊是銀子娘,二嬸兒,花蕊,陸傲霜,大嫂和銀子!
銀子嫌大袖禮服太不方便,便回去換了自己的衣服回來吃午飯!
銀子娘已經給她做好了一碗長壽麵,上麵擱著兩個荷包蛋,幾根兒青菜!
雖然看著清湯寡水的,可麵湯卻是吊了好久的雞湯煨的,味道很鮮!
麵條隻有長長的一根兒,量不大!
銀子嬉嬉笑笑,拿著筷子,看了一眼眾人,他們也都微笑著看著銀子,示意她趕快吃!
她便不客氣了,低頭笑著開始吸溜麵條,長壽麵不能中途斷了,要一口氣吃完!
她邊吃邊想著,也不知道葉西哥哥是不是也在吃長壽麵?
不過他肯定不會有這樣麻煩的儀式,他已經過了十八歲了!
四城八都有些習俗不同,不過女孩子十五歲行及笄禮,男孩子十八歲行冠禮倒是統一的!
也有一些男子會提前一些,或者退後一些,但至多二十歲,都是要行完冠禮的!
都城各家對此比較講究,都是十八歲!
她開始吃麵,銀子娘便招呼其他人開始用餐!
“快吃吧!大家都不必客氣,都是自己家人!”
花蕊還不太明白今日是什麽日子,隻是覺得挺熱鬧的,聽大伯母可以吃飯了,便讓二嬸兒給她夾她喜歡吃的東西!
陸傲霜也笑著幫忙一起照看!
銀子很快便將麵條吃完了,然後開始吃飯!
而旁邊的瑞雪怡卻遲遲沒有動筷子,她看了一眼滿桌子的菜,有好幾道都是她平時愛吃的!
可是今日卻沒有什麽胃口!
銀子吃了幾口,發覺了她的不對勁兒,於是好奇的問到,“大嫂!怎麽了?不舒服嗎?”
瑞雪怡笑笑搖搖頭,“沒什麽!就是沒有什麽胃口!你不必管我!你吃你的就好!”
銀子疑惑的看著她,見她一臉的糾結,想吃,可是又覺得哪個都不對味兒!
於是伸手拉著她的手腕兒,
“嫂子!我給你瞧瞧,是不是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