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一個人的畫展
樊微微還沒有出去樊氏集團大樓,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女子墨鏡下的眼睛不可思議的一愣,然後以飛快的速度繞道走——她看的清清楚楚,男子的身邊還有一個看起來溫婉的女人。
也許上一次是誤會,餘淼淼是和他一起演的戲罷了,但是這一次,看起來並不是。
梁逸峰還沒看到她,因為微微繞道走的很快,但是該死的的秘書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王秘書看著就要離開的微微,有些著急的喊道:“大小姐——大小姐!你等等!”
大廳內,樊微微站住了腳步,梁逸峰聽到聲音也站住了,男子身邊的人也因為男子的停頓而駐足——大廳內出去工作人員在那一瞬間似乎就隻有四個人了。
梁逸峰蹙眉,沒想到在這遇到了樊微微。他聽說她已經很久都不來公司了,自己一來就很不合時宜的遇到了,場麵很尷尬,但是梁逸峰並沒有邁開步子繼續走。
樊微微像是沒看到男人,轉過身去,對著王秘書說道:“王秘書,你有什麽事情嗎?”
王秘書有些微微喘氣,遞給女子手裏的一張紙:“樊小姐,這是樊總要求交代你的,今天的事情也都是雙方自願,所以為了小姐以後有個證據和說法,這是樊總親筆寫下來的。樊小姐你收好。”
樊微微看著那張紙,一張薄紙,自己的小叔不知道賺到了多少。
“我知道了。回去幫我轉告小叔,我說過的那些東西給他我就自然不會再要回來了,讓他放心就是了。”說完樊微微準備轉身離開。
看著女人無視自己,梁逸峰的嘴唇緊緊的抿著。他還是不能如此平靜的接受她就這麽的無視自己的存在,果然就如同透明一般,女人出了公司的大樓。在經過男子身邊的那一瞬間,微微是多麽的期望他能很霸道的伸出手拽住自己的胳膊,就像是偶像劇演的那樣子,但是男子沒有…
他始終都沒有動作,始終都站在原地,看著她,看著她離開自己的視野。
王秘書看著梁逸峰,又看看他身邊的女子,剛剛離開的大小姐…有錢人家的感情她是不了解的。
“梁少爺,您今天來是做什麽的。有提前和樊總約好嗎?”王秘書禮貌的問道。
男子搖搖頭:“我是來辦理股權的讓渡手續的。你通知下你們樊總吧,我今天就要辦!”男子不容拒絕的語氣,王秘書皺著眉頭迎著。
嘴裏不停的小聲的嘟囔著:“又是股權讓渡…今天這是怎麽了?”
但是還是被梁逸峰聽到了,一個又字…
男子開口:“你說什麽?大點聲說一遍。”
王秘書尷尬的一抬頭和梁逸峰解釋道:“梁少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隻不過是覺得今天你和大小姐都是來找樊總辦股權的讓渡的,也是奇怪,都趕在一天了。”
梁逸峰聽到秘書口中的股權讓渡,想起來剛剛在大廳的時候秘書交給微微的那張紙:“你說什麽?微微今天也來辦股權讓渡?她要辦什麽股權的讓渡?!”樊微微能有什麽和自己小叔之間的讓渡呢!
秘書覺得是自己失言了,連忙遮掩到:“沒什麽,沒什麽的。”
男子一把抓過秘書的胳膊,慍怒的聲音,極力的隱忍著:“你說還是不說,微微今天到公司來到底是為了什麽!做的什麽股權的讓渡!”於夢也是突然被好脾氣的梁逸峰這樣的動作一驚,心中惶恐這是怎麽了。
秘書磕磕巴巴的看著梁逸峰,梁少的眼神就要把她吃了一樣:“我…大小姐來辦股權讓渡,是總公司的股權讓渡,她說不要了。”
梁逸峰的瞳孔緊緊的一縮,不要總公司的股份了?怎麽可能呢。她心心念念在公司裏幹出來一番事業,為何到現在不要了?這怎麽可能,而且什麽都不要?
“你說的可是真的?”梁逸峰低沉的開口,於夢拉拉男子,這對於秘書有些不禮貌啊。
男子沒有理會於夢的動作:“說話!”
“是是真的。剛剛大小姐辦完離開的,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梁少可以去問問大小姐啊。我就是個秘書而已啊。”秘書欲哭無淚,都怨她多話了,但是梁少和大小姐不是都分開許久了嘛,怎麽還會對大小姐的事情怎麽的關心呢。
電梯在十樓頓住了,梁逸峰直接取消了十三樓的高度,於夢看著男子的動作:“怎麽不去了?你不是說今天完成的嘛?這是做什麽?”
男子的拳頭在身側緊緊的握著,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今天不辦了,我還有別的事情。”三十秒的時間裏三個人都是靜默著,於夢也選擇閉嘴不再說話。
到了樓下,秘書看著梁少拉著女孩行色匆匆的離開了,猜想一定是去找大小姐了。但是也無濟於事了,奈何小姐都已經簽字了。
出了大樓,今天的梁逸峰是坐著梁家的車子來的,男子讓於夢坐進去,說道:“小夢,今天不能陪你去畫展了,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我還有事情,真的對不起了。”
於夢笑笑,揮手說著沒關係,車門關上的那一刻,於夢的笑容也收斂起來了,她知道他要去幹什麽。她太了解他了,但是這對於他來說理解並不是愛情,他一直放不下的,其實是七年都未曾某麵的女子。那個女人即使從不主動聯係他,也住在他的心裏,根深蒂固的住著。
於夢苦澀的開口:“師傅,麻煩您去畫展吧,我先不回去了。”
司機一頓,可是少爺安排的是送這位小姐回去啊——
“小姐,這…少爺不是說…”
於夢莞爾:“沒關係的師傅,我自己也沒有事情的,就送我去畫展吧。”司機沒有再說話,將車子拐入了另一條街道。
於夢似乎是很久就知道,他不是一個能始終陪伴自己的人,因為他在哪,他和誰在一起,那個女人的影子依舊是他生活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看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於夢淡淡的想著,沒有悲傷,也沒有不甘——
而梁逸峰站在樊氏集團的大樓前,今天他本來是要找樊家的人說個清楚的,自此梁氏集團與樊氏集團再無瓜葛,但是卻沒有想到遇到了她。
樊微微看著手機不斷的閃爍著,那個熟悉的號碼一直都在跳躍著,女子狠心的掛斷,梁逸峰一遍一遍的打著——
最後,女子還是妥協的接聽了,輕輕的歎了口氣,靠在駕駛位置上,看著跨江公路外的江水翻湧,一點也不符合她現在死的無波瀾的心。
“喂?樊微微,你在哪裏呢!”哪邊一接通,梁逸峰就著急的說道。
聽筒裏傳來安靜的聲音:“我在哪裏?你有事情嗎?梁逸峰,我們上一次不是說清楚了嗎,我把東西也都交給你了,和你之間的債務都已經結清了。你還找我做什麽、”女子平靜的說著,眼睛卻是望不到的空洞與冷漠。
梁逸峰緊緊的抓著手機,心中怒罵道,這個該死的女人,他多麽想說他和她之間的債務怎麽能這麽輕易的就還清呢?!多想說樊微微,你這輩子都不要想還清!
但是男子在所有的情緒之後隻是說了句:“我有事情要找你,這並不是糾纏。”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情,樊微微一開始想要拒絕,但是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永遠的離開這個地方了,心中也是放不下,幹脆就讓自己再放肆一回吧。
“我在江邊,跨江公路上。你若是有事情,就來吧。”女子說完,就掛斷了。將手機仍回車內,拿了一罐啤酒下車,看在車身上,迎著風,安靜的一句話不說的看著遠方的飛鳥。
這一場一開始就充滿了算計的愛情,雖然微微並不是主謀,但是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家裏人計劃的一切,他們其實從來都沒有接受過這個男人,他們隻是為了他身上的巨大財富。
但是微微呢,同樣受害的不也有微微嗎?
梁逸峰想開車,又想起來其實今天是坐著司機的車來的,急忙的攔了一輛車,朝著微微口中的地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