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 意料之外（2）
每一寸空間之中都蘊含強大的力量，在姬冉眼角餘光之下，奕叡毫不意外地撞進了陣法之中。
他沒有想到，這個陣法竟然真的可以進入！
當初他和諦聽一起研究這個陣法的時候，做過上千種推演。
卻沒有一種是現在這樣的……
如果不是姬冉在結印的時候出了錯，那就是這道陣法從一開始就有問題。
隻是因為這個陣法一直沒有人使用過，所以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當黑霧看見出現在眼前的奕叡時，先是怔了一怔，隨即嘴角緩緩上揚。
奕叡竟然能夠進入到陣法之中，那麽它一定也能夠出去！
破魂劍向黑霧刺去，劍身周圍縈繞的妖力，似乎要將周圍的空間撕破一般！
能夠施展咒術……
趁破魂劍刺出的間隙，黑霧將向此處匯聚的上古神隻殘魂搜集。
眼看著破魂劍就要擊中黑霧……
‘嘭……’
上古神隻殘魂匯聚而成的強大護盾，阻擋在黑霧和奕叡之間。
“靠！”陸曜驚呼一聲，早就想到了奕叡不可能一擊將黑霧潰散，可是真的看見了，驚訝還是難免的！
他不能對黑霧怎麽樣，但是他能夠將上古神隻的殘魂擊散！
隻要沒有這道護盾，那奕叡還是有機會的！
破魂劍劍尖擊中護盾，妖力頓時潰散開來，由劍尖作為中心向四周不斷蔓延。
奕叡神情略微一變，左手結印向破魂劍壓去。
頃刻之間又是一道強盛的妖力向黑霧壓去，頓時交手的兩人一個氣勢比一個凶猛。
身後傳來一陣嘶吼聲，奕叡心知那是奢比幹所發出的聲音。
姬冉的注意力被陣法之中的兩人吸引了大半，顧不得奢比幹做出的反抗。
直接結出咒印強勢壓下，毀天滅地的力量，讓奢比幹直接消失在黝黑的光芒之中。
與此同時，陣法之中的黑霧看準時機，將上古神隻殘魂之中蘊含的怨力抽取而出。
奕叡看著怨力源源不斷地匯入黑霧之中，握劍的手腕不自覺用力三分。
隨著時間的流逝，黑霧的身形逐漸清晰。
終於，在黑霧身形聚成的一息之間，陸曜喚來的天雷落下，
劈中殘魂護盾，借助天雷的力量，破魂劍一舉擊穿殘魂護盾。
緊跟著，奕叡閃身向黑霧逼近。
黑霧眼眸低垂，看著自己的已然形成的身體，心底抑製不住的興奮。
在奕叡奔襲而來的瞬間，身形宛若鬼魅一般，直接消失在奕叡眼前。
“擊中了？”奕叡驚喜，卻在破魂劍沒入的刹那間，感到劍身一空！
“不對！”他的眼前哪裏還有黑霧，有的不過是黑霧身形凝成的瞬間，留下的一道殘影罷了！
黑霧緩緩抬手，一道怨氣流轉，在它手中直接化作一柄長劍。
以氣為劍，此斯修為何等強悍！
黑霧根本就不給奕叡反應的機會，反手一擊向奕叡而去。
怨氣凝聚而成的長劍，露出鋒芒，劍氣直接從奕叡肩胛而過，劃破奕叡肩胛皮肉！
千年之前……黑霧能從困住上千萬神隻妖族的廉和玉中逃脫出來，本就是不是意外！
也並非它命不該絕……
而是因為它心有不甘！
它和奕叡本是一體，當初奕叡為了他心中所謂的蒼生，所謂的正道。
將它從體內強行分出……
奕叡承受了廉和玉中凶魂蠶食之苦，它承受了廉和玉中的百般酷刑，在濁氣怨念中瘋狂催生！
所以當延蕪第一次去救奕叡的時候，它就趁機逃了出來。
那時沒人注意到它的存在，沒有人知道這個時間還有它！
它遁回神族遺址，苟延了上千年，安分守己了上千年。
看著奕叡麵對自己時那一臉的嫌棄，它的怨念更盛！
“你我本是一體，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今天你非得要將我斬殺在這裏嗎？”
聽見黑霧說的話，奕叡連眉頭都不抬一下，“是！”
在他心中，心魔就是心魔，這種他不需要的東西，即便凝聚出了肉身，他也要將它摧毀！
聞言黑霧冷哼一聲，“你可知道，沒有我，你早就死了上千次！”
黑霧比誰都清楚，自己當年是怎麽從一道執念成為現在這一副模樣的。
它付出了奕叡這一輩子都無法償還的代價，它勢必要做這世間的王者，它要讓人族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它要讓神族，妖族重新淩駕天道之上！
“可笑，真是可笑！”說到這裏，黑霧更加張狂的笑聲，“你瞧不上我，可你知不知道，要是沒有我，你壓根就不能從廉和玉中活著回來！要是沒有我，你以為那麽恨你的子堯會去救你嗎？
你以為沒有我，早就被心魔所控製了的延蕪，早就為情所困的闕蓁，宛若廢物一樣的青辭他們，能夠將你從廉和玉中救出來嗎？”
‘哐！’
明明不是真正的劍，卻在跟破魂劍相互碰撞的時候，發出了征地有聲的劍鳴。
一擊沒有擊中黑霧，甚至連黑霧的身體都沒有辦法靠近，過早催動妖力的他，此時妖力有些不支！
奕叡身上的妖力在減弱，他所凝聚的妖力，開始潰散。
手臂逐漸顫抖……
破魂劍距離奕叡的身體越來越近……
電光火石之間，姬冉手持瀲靈劍出現，毫不猶豫地斬向黑霧！
毀天滅地的妖力向黑霧而去！
“嗬，這麽說來，他還得謝謝你了？”姬冉語氣輕蔑，不知道什麽時候抬手在奕叡周身結下了護身咒！
看著上空向自己而來的姬冉，黑霧身形一閃，圍繞在周身地黑霧散去。
旋即，它出現在姬冉眼前，一把握住姬冉的手腕。
同時伸出手臂勾住姬冉的腰身，緩緩抬眸，看向姬冉的雙眸，對著姬冉輕聲一笑，“小丫頭，本座是不是說過，你不是本座的對手？”
‘怦怦……’
如果鬼魅般誘惑的聲音，讓姬冉瞬間失了神，同樣抬眸看向黑霧。
兩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姬冉感覺自己的心跳停止，呼吸不複存在……
這道笑容，這雙眼眸……
她見過，那是她在晃中妖市第一次看見奕叡時的眼神。
可是……不對，這不對！
它不是奕叡真正的奕叡，它隻是奕叡的心魔而已！
黑霧看著姬冉，那雙充滿疑惑的嗜血紅眸，“怎麽，不記得本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