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想當耗子,我不樂意當貓
雖然王雨柔真的生病讓穆成雪有幾分的驚訝,但是這並不能讓穆成雪心生惻隱。
就上一世王雨柔和穆婉清對她做下的惡,別說王雨柔隻是病了,就是她死在她麵前,她都不會有半分心疼或者憐惜。
憶及方才穆婉清說的話,穆成雪挑唇淺笑:“你喜歡做耗子,我卻是沒有想當貓的打算。”
穆婉清:“???”
片刻的茫然過後,穆婉清才反應過來穆成雪這是在罵她。
臉色黑了黑,穆婉清猛然站起身來:“穆成雪,你……”
“清兒……”王雨柔開口喊住了穆婉清。
穆婉清回頭看她,想要說話。
王雨柔卻是沒有理她,而是開口道:“不知穆大小姐過來是有何事?”
眼下穆成雪不再掩藏鋒芒,和王雨柔還有穆婉清雖然沒有直接撕破臉,但是雙方的關係也已經水深火熱了,雙方壓根沒有再掩飾彼此間敵意的意思,這點從王雨柔方才的聲音和態度就能看出來。
穆成雪目光落在王雨柔的身上,聲音淡然的開口:“七日之期已到,本小姐自是來收我娘留給我的嫁妝的。”
穆婉清聞言,頓時急得跳腳:“穆成雪你還是不是人?明知道我娘她病了,你就不能通融兩日,非要這個時候來逼她嗎?你是想要她的命嗎?”
“想要王姨娘性命這話卻是從何說起?我可是個好人,如何會要人性命呢?再說了,王姨娘她病了是不假,我也沒逼著她跟我一起去啊,她找個人帶我去,也是可以的嘛。要是王姨娘因為生病了,答應過的事情便不做了,旁人還以為她心懷叵測,不願意將我娘的嫁妝還給我,故意裝病呢,這名聲傳出去,可不好聽。”穆成雪撐大了眸子,一臉無辜的模樣。
穆婉清被噎得夠嗆,瞪著穆成雪說不出話來。
穆成雪見狀,眼中不由得流露出淺淺的笑弧,嘴裏卻是輕聲細語的開口:“王姨娘,你覺得我說得可對?”
穆成雪的聲音因為刻意壓製而輕柔得不行,這讓素來習慣粗聲粗氣的她有些不自在。
不過既是在演戲,她也就強忍了心中的不舒服。
王雨柔輕咳了一聲,這才聲音沙啞的開口道:“穆大小姐說得有理,當是如此。”
至於裝病的話題,她卻沒有回應,雲淡風輕的,就當沒有聽到過一樣。
若她處在穆成雪的位置上,她這個時候突然一病,她也會和穆成雪一樣,心存懷疑,沒什麽好不滿的。
“娘,你……”穆婉清見王雨柔竟然迎合了穆成雪的話,還撐著身子坐直,一副要起來的模樣,嚇得忙伸手扶住了王雨柔。
“大小姐放心,我雖纏綿病榻,但是已經安排好了人帶你去接管那些鋪子,不會故意拖著不放手的。畢竟……我也不想去牢房裏走一遭。”王雨柔看向穆成雪,輕聲開口。
穆成雪聞言不由得微微挑眉,喲,這麽好?難道真不是故意裝病,不想還她東西?
穆成雪心裏還是存了幾分懷疑的。
所以當王雨柔真的喊了人進門來,帶穆成雪隨她去收鋪子的時候,穆成雪心裏同樣是驚訝的。
因為王雨柔先前的話,穆婉清敢怒不敢言,瞪大著眼看著穆成雪,眼中滿是威脅。
似乎在說:你敢跟著走試試……
穆成雪敢嗎?她自然是敢的!
她心中依舊不相信王雨柔會心甘情願的將鋪子讓出來給她。
不過既然人都來了,她也不會因為懷疑就不去,所以她在穆婉清的虎視眈眈之下,跟著來交接的人走了。
穆婉清看著,氣得都快吐血了。
她抓著王雨柔的手不自覺的用力:“娘,你怎麽就這麽讓她走了?還讓人帶她去,難不成您真的不要那些鋪子了?”
雖然穆婉清並沒有實際的參與那些鋪子的管理,但是穆婉清並不是那種完全不懂事兒的小姑娘。
王雨柔就穆婉清這麽一個女兒,自然是看重她的教養的,所以許多事情,她早早就交給她,告訴她該怎麽做了。
所以穆婉清雖小,但是很多事都是懂的。
哪怕她不知道傅瑤瑾留下來的那些鋪子到底值多少錢,但是她卻知道一定不少。
想到那些錢要給穆成雪,她的心就在滴血。
“那些鋪子是傅瑤瑾留下來的,確實是穆成雪的,而且有傅家在,那些鋪子拿著燙手,咱們護不住,不如主動交出去。”王雨柔搖了搖頭,淡淡道。
她雖說主動交出去,但是卻並不是什麽都沒做的,穆成雪想要拿穩那些鋪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穆婉清依舊心有不甘,還想說什麽。
王雨柔卻沒有了和她繼續說下去的心思,淡淡大:“好了,你別操心了,鋪子的事情,我自有主意,你別管了。”
穆婉清素來聽王雨柔的,所以聞言沒敢反駁,隻好悶悶的應了一聲嗯。
隨後,穆婉清又服侍著王雨柔喝下了剩下的藥。
“清兒,娘累了,想歇息,你先回自己的院子去吧,免得呆久了,過了病氣給你。”
“好,我聽您的,那您先睡,等您睡下了,我就回房去。”穆婉清替王雨柔掖了掖被角,等王雨柔的聲音變得輕緩了,她這才起身離開。
回到自己的清苑,穆婉清越想越不得勁。
她對穆成雪,如今已經到了極度看不順眼的地步,而那些鋪子,她也早就視為自己的東西,自己的嫁妝,如今忽然告訴她,“她的”東西要給穆成雪。以後這些東西再也不是她的了,這讓穆婉清如何能夠接受?
穆婉清憋了一肚子的氣,最終喬裝打扮,帶著人悄悄離開了侯府。
如今的侯府,王雨柔病了,老夫人不理事,穆天華正因為和禮部侍郎之位失之交臂而難受,天天到處胡搞,所以穆婉清離開府上,根本沒有人管,容易得很。
離開之後,穆婉清讓人去某個地方送了一封信,然後便去了臨江樓二樓的某個臨窗的包房裏安安靜靜的等著。
她相信,對方不會要她等多久就會到的。
事實上,也確實如她所想,對方很快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