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屠
風幕將木野淹沒後,還四周席卷,就連土地也被猛烈地風勁攪得龜裂,深處在暴風中心的木野更讓人擔憂。
武者此時身形化為狂風,如同驟雨一般不斷從各個角度對木野發動著衝擊。
若是之前的風魔十二殺已經快得讓人眼花繚亂,那這風魔龍吼就已經超越了常人的視力,根本看不到武者的動態。
隻見包裹著狂風的武者,身體拖出長長的殘影。就好像數人同時攻擊木野一樣,將木野團團圍住。
一息之間,不知出手了多少次。每一處擊中的地方,還留下了一點風痕,眨眼間風痕就布滿了木野全身。
隨後武者翻身後退,身上的狂風仿佛被木野吸引,如同流星一樣撞向木野,同時風痕又被狂風點燃,竟然在木野身上開始了爆炸。
這爆炸被狂風卷動,最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龍頭,而風噪聲,最後便化為了龍吟!
這便是武者的最強技,瘋魔龍吼。
看著木野被爆炸的氣浪推到天上,武者心中得意,這一招他還從未失手,若是自己再年輕一些,恐怕自己早就會是雛龍榜上頂尖的人物,奈何自己去了後山,消耗了不少的年華。
不過自己不後悔,這次將這個人物帶回去,隻怕又能在後山換得不好處,登上點蒼指日可待!
看著木野從空中掉落的樣子,武者就好像看到了自己人生的轉折。
隻見木野下落的越來越快,眼看就要摔到地上。武者正準備開心地去撿屍,可是之前的詭異一幕再次出現,就在木野快要接觸到地麵的瞬間,他的身體又做出了之前的詭異飄動,繼續那樣懸浮在空中。
不同的是,這一次,吊墜的虹光愈發明顯,已經達到了刺眼的地步,將武者眼睛耀得無法睜開,但那紅光甚至還透過眼皮,依舊讓他的腦海全部變得血紅。
最後就連感知都被紅色包裹,這究竟是怎樣的力量?武者從未聽說過有什麽功法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隻能憑借感覺朝後退去。
現在他隻覺得當初從後山逃出來是自己最大的錯誤,若是能夠再選擇一次,他定會老老實實地呆在那裏知道首領的準許。
但世界上沒有如果,而且更沒有後悔藥吃。
突然武者發現自己可以看清事物了,此時木野身上也開始出現奇異的光芒。
“難道這小子也是茂盛修為嗎?”武者喃喃道,畢竟護身光華是茂盛才有的特征,也是修行者強化肉體的根本。
“不……不可能!”武者之前的呢喃馬上就變成了驚呼,若說普通茂盛境修行者身上的光華如同黑夜中的明燈,那此時的木野就是夜空中的皓月,直接照亮了周圍數十裏。
更為詭異的是,武者的感知中卻沒有一絲天源的流動。
這已經超越了他的認知。
人麵對恐懼的時候,本能地就會後退,而麵對巨大的恐怖的時候,有時候甚至連後退都做不到。此刻的武者就隻能怔怔地看著木野,他很想轉身逃跑,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他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麵對寧太一,不過那是感知反饋後的震撼,而現在卻是因為生物的本能。
最終周圍都變成了紅色,在武者的感官觀裏,這個過程似乎很漫長,但實際上很短暫,當紅光將武者吞噬以後,四周又回歸到了寂靜。
木野也摔落在地上,四周都沒有武者的痕跡,就好像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隻是吊墜在失去光芒的前一刻,一道藍光一閃而過,妖異無比。
當木野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他覺得頭疼的厲害。呀還記得自己被武者的功法擊中,但現在看來自己應該沒有死?
究竟是對方放過自己,還是有高手出手相助,木野不得而知。
但是自己現在活著,這就足夠了。
木野仔細地查探了周圍,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總結了昨日的戰鬥,就木野現在的狀態,麵對茂盛境界的修行者還很困難,茂盛和繁榮的差距由此可見。但木野不知道的是,這名武者可是茂盛境中的佼佼者,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這般強悍。
木野一時間有些心灰意冷,將感知沉入神國,驚喜地發現,自己的神國有了些許擴大,看來是這些天的戰鬥帶動了實力增長。
木野有些自嘲,就這樣的速度,隻怕自己還沒有達到茂盛境就已經被人打死了。
檢查了那些屍體,那紫衣人的長笛還有些名堂,木野將其收了起來,就將注意轉向了馬車。
這馬車裏究竟是什麽,運輸些糧食可能會配送這麽威力巨大的彈藥嗎?那首領肯定知道武帝的用意,不然也不會那麽果然就將其拿出來使用。
木野好奇地將馬車打開。
除了還有輛車炮彈以外,剩餘的馬車裏麵居然都是精金,看者數量恐怕是萬兩有餘!這麽多錢財究竟是要做什麽,就算是分配給流水城賑災恐怕也用不了這麽多錢。
不過木野沒有起邪念,隻是將這麽錢放入了納戒,不過精金在普通納戒中會受到變質,木野必須在兩天之內趕到流水城。
若是沒有意外,這當然不是問題,他也有些期待吳何二人看到這麽多的錢財究竟是怎麽樣的表情,於是加快腳力,向流水城折返。
木野不知道的他,他醒來的時候並不是第二天的早上,而是過了一天由於。
此時的流水城已經完全變樣。
城池中蔓延著壓抑的氣氛,所有人臉上都看不到笑容,甚至都不願意開口說話。
起初隻是在災民中流傳,說出這次的糧食不過是幾位官員丟出來的幌子,目的是拖延時間。同時流水城中的灰色勢力們也開始鼓動災民們,說是流水城城主家中藏有萬金。
本來這樣就算了,人家有萬金是人家的本事,與我何幹。
但是不知道從哪傳出,“流水城城主說災民就是瘟疫,說要把他們趕出流水城!”的話語。這一下就點燃了災民們的情緒,任憑何吳二人如何安撫,在饑餓和憤怒的影響下,災民們爆發了。
起初他們還恐懼於衛兵,可是當流水城中貴族發出了一聲鳴亮地嘲笑聲後,災民們便向洪水一樣朝流水城內城用來。
何吳二人最開始采取的都是懷柔的策略,畢竟他們的目的是賑災而不是鎮壓,但災民可不這樣想,他們的數量遠超於軍隊。
當他們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好失去的時候,他們終於掌握了最為強大的武器——無畏。
他們無畏士兵的武器,無畏朝廷的強權,當然他們最為無畏的,是所有生命共同的敵人,死亡。所以當災民前仆後繼的想要拖流水城的貴族墊背的時候,有人坐不住了。
當吳賢澤接到父親飛書的時候,他與何季常在一起,父親的飛書寫的很清楚,也很簡單,簡單到隻有一個字。
“屠!”
鎮西候作為西疆的實際統治者,這些貴族都是他的附庸,若是連自己的附庸都無法保護,隻怕鎮西候的日子也就到頭了,所以什麽賑災不賑災在鎮西候看來根本不重要。
吳賢澤知道父親的為人,一向實際,但他不是這樣的,他此時深處流水城當然知道這是有人暗中推動的效果,災民雖然是盲目的,但也是無辜的。
況且眼下災民被幾道巨門擋住,無法入內,希望這樣的困阻可以讓他冷靜下來。
吳賢澤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給自己設下底線。若是他們強行進來,那時……
就在這個時候,內城北側傳來一聲巨響,那裏的巨門弄出了一個大洞,雖然不知道災民是如何做到的,但士兵們的呼喊聲已經表明,他們來了。
之前還趾高氣揚的貴族們此刻正封閉院子,在自己宅邸中瑟瑟發抖,就算出重金也沒能留下家中的護衛,畢竟他們還沒有缺錢缺到賣命。
當吳賢澤看清楚那些災民手中揮舞的刀槍,然後被肆意入侵的貴族宅院,他知道自己要行動了。他慢慢從樓中走出,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
何季常看出來了吳賢澤的不正常,想要詢問,不了吳賢澤步伐極快,旁邊的侍從早就備好了馬匹,何常在隻看到了吳賢澤離去背影。
一種強烈的不安從何季常的心中升起。
隻聽到內城外圍突然殺聲震天!災民們突然被衝得四分五裂,當他們想要再次進入的時候,一團黑色到了他們中間,然後亮除了漆黑的刀鋒。
黑水軍。
鎮西候的私軍,常年與破山軍一起鎮守邊疆。
當黑水軍到的時候,情況就變成了單方麵的屠殺,那些饑腸轆轆的災民哪裏是黑水軍的對手,就算數量遠超於他們,但依舊毫無勝算。
最為重要的是,上麵的命令很明確,殺!
雖然黑水軍對命令也很疑惑,為什麽他們要將吳起對向自己的同胞,但是軍人必須服從,所以他們麵無表情地將入侵內城的災民一殺而光。
隻花了一個時辰。
他們隻殺入侵內城的災民,若是這些災民僥幸逃出內城,他們也不會去追趕,而是向前搜索,確保內城的安全。當一切做完,原本整潔地內城已經被鮮血染紅,那被災民弄出惡臭的環城河此時也多了一種味道。
血腥味。
黑水軍出城的時候,災民們遠遠地看著,雖然被殺了將近一半,但畢竟他們基數極大,可現在卻一句叫罵都不敢說出口。
隻是對流水城的貴族,對西域的貴族,對鎮西候恨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