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期待著的官貴們,臉上表情凝固了,等了許久居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有些情緒激動的,甚至已經破口大罵,畢竟他花了大價錢。
而孫安盼隻是一一小聲回應,表示自己一定會解決。心想進了自己要腰包的還要吐出來,孫安盼心裏就一陣不痛快,眼角間掃過木野就更加不悅。可腦海又浮現剛才木野冰冷的眼神,孫安盼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趕緊開始招呼官貴們離開。
而木野幾人隻是站在角落裏,沒有現身。
直到所有人已經離場,孫安盼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一轉頭,這事件的源頭木野正站在自己身後,對著兩位大人物說道。
“盡快開始吧,我趕時間。”
然後隨意尋了一張桌子坐下,陸殷殷和駱老還有海棠也在旁邊的桌子坐下,但是大家看著滿桌的佳肴,都沒有想動筷子的意思。
“不是說了讓你把這些送去給災民嗎?再弄些尋常飯菜來就好。”何季常看到孫安盼居然若無其事地坐下,氣就不打一處來,孫安盼是將自己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了嗎?
“是是是!”孫安盼這才喚來幾名下人,將酒宴上的佳肴撤去。孫安盼還想著這些美味就要進入到那些災民的肚中,他就一陣肉痛,但又不能表現出來,隻能將木野在心裏罵了千遍萬遍。
一抬頭,木野又盯著自己,心頭一虛,借故尿遁,桌上隻留下了木、吳、何三人。
“還是多虧葉先生,我們才有這樣的契機。”吳賢澤率先表示感謝,這其中的意味不用說得太清楚,當事者自然明白。
木野點點頭,雖然他不上心這些,但是看到災民苦楚,還是有惻隱之心,能幫一點是一點。
“不過這一次,也不是單純的讓葉兄當一個中間人,眼下確實有一件要事需要您協助。”兩人似乎達成了共識,這話是由何季常說出來的。
“當然不是無償的,看葉兄定然是修行之人,此物就當是這件事情的報酬,提前送給葉兄。”說著何季常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月牙形的掛墜。
“此物是流水城建成時候所得,當時有人說這是高人遺物但也沒人能夠說個清楚。”
木野感知中這掛墜周圍天源之濃鬱,木野隻在一人身上見過,那就是周老,難道這掛墜是一名參天高手的遺物?
更為詭異的是,之前掛墜在何季常懷裏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天源的反應,此時它就像是在刻意展現自己一樣,氣勢還在不斷加強。
木野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寶物,凡是能夠變強的方法他都要牢牢抓住。
但這不代表木野就會喪失理智。他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先接過吊墜,在手上把玩著,其實是在仔細地探知著掛墜的虛實。
時間短促,木野隻能確認這吊墜上的天源是由其內部發出,由此幾乎可以確定這吊墜是個寶貝。
可就算是這樣,木野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究竟是什麽事?”
看到木野如此小心行事,何季常和吳賢澤都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木野果然是冷靜過人。
“之前你在賑災現場已經看到了,糧食確實不夠,所以我便向朝廷求助,上麵十分重視,撥下了不少糧食,足以解決這裏的問題。”
“但是由於數量太多,旅途太遠,我們總擔心有些意外,若是此事讓旁人知道恐怕又會生出是非。”吳賢澤的擔心和上一次一樣,賑災的糧食被搶或者被毀。
“所以我們希望葉先生能夠暗中保護,必要的時候出手相助。”
“希望葉先生能夠看到賑災的份上答應。”何季常也表示除了相同的態度。
“既然如此,為什麽兩位不安排手下親兵護航,或者直接讓高手參與,讓我這個外人跟著,總歸要有個說法吧。”
聽到木野這樣說,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盡是無奈。
“西山間諜可能已經我在們兩處設下內鬼。”吳賢澤說了這樣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至於究竟是西山人混了進來,還是我們有人被策反,並不重要。但可以確定的就是,現在的消息已經是完全保密了,所以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況且現在流水城還有邊疆都需要維持穩定,無力抽調太多軍隊。”何季常在一旁補充著。
木野瞧了兩人一眼,問道,“你們就如此信得過我?”
“自然!”
木野知道兩人還有事情沒有交待,但他沒有辦法拒絕這個吊墜。所以思索片刻,回答道。“既然如此,這個任務我接下了,但是我有一點要說明,若真是遇到了我也無法處理的情況,我肯定會選擇規避,屆時還希望二位不要怪罪。”
“這個可以理解,不過若是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望葉先生能將事情的情況告之,好讓我倆有個應對。”
木野點了點頭,便將吊墜收入了納戒之中。
此時事情已經談妥,三人均感口幹舌燥,卻沒有發現孫安盼的身影,何季常不由得大怒。
“孫安盼!讓你準備幾個家常小菜,怎麽做到連人都沒了!”
話音剛落,那孫安盼便跌跌撞撞地進來,也不知道他是正好回來,還是一直在門口候著。
“這個,事情商量完了?”
“嗯,之前和你說的事情可能有變,我們已經邀請葉先生在暗中保護朝廷撥下來的賑災物資。你也是此事的參與者,理應知曉。”雖然何季常看著孫安盼不爽,但是明麵上這死胖子畢竟還是流水城的主事人,有必要知曉這件事情,以免這死胖子到時候又惹出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就他?”孫安盼極看不上木野,他自認為閱曆過人,與無數商販打過交道,最後還讓流水城成了西疆的貿易之都。
眼前的木野無論是氣質還是樣貌都平凡無比,思來想去,隻有可能是耍了花樣將兩位大人蒙騙了。
於是他連忙對吳何二人說道,“二位大人,不要輕信他人呐!如此重要的任務,我們是不是在周全一些,確保萬無一失。”
“你什麽意思?”
“這人不靠譜。”孫安盼一邊說著,一邊指著木野,神態傲慢之極。
“看來這事黃了。”木野將吊墜拿出,往桌上一拍,“如此也好,我也少了一些麻煩,但此事確實重要,還望二位多多費心。”
木野放下吊墜就要離開,旁邊桌上的駱老等人看到木野要離開,也紛紛起身。
“葉先生,您誤會了!”吳賢澤連忙拉住木野,“此事我們已經說定,哪有反悔的道理。”
說完吳賢澤立刻對孫安盼說道,“此事隻是讓你知曉,哪來這麽多話?”
“可……”
“可是什麽?這葉先生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信任他信任誰?難道你要教我們如何做事?”何季常突然十分後悔今天選擇在孫安盼處,就目前的表現,孫安盼讓何季常失望至極。心裏開始盤算,就賑災之後,尋個合適的機會向朝廷上表。
這流水城也該換換主事人了。
看到兩位貴人都在訓斥自己,之後聽到救命恩人四個字,孫安盼腦袋裏一陣轟鳴這才明白過來,這無名小子才是今天的主角。孫安盼本就臉皮極厚,連忙換上笑臉,跑到木野麵前賠罪。
“這個,葉公子,葉先生!剛才是誤會,我是沒有搞清楚情況,還希望您不要怪罪。”
“哦?葉某不是孫城主口中的不可輕信之人嗎?”木野故意問道。
“當然不是,葉先生可是宣國的棟梁,哪有不可信的道理!”
“那孫城主覺得我是否能夠接受這個任務,是否靠譜呢?”
孫安盼立刻換上了諂媚的笑容,“當然靠譜,是孫某人不靠譜,孫某人不靠譜。”一邊說著,還一邊拉著木野坐下。那副做派簡直虛偽到了幾點,一旁的陸殷殷看得都極其反胃。
“既然如此,事情就這樣說定了。”木野雖然厭煩孫安盼到了極點,但還是不願意在他身上多費心思,說這幾句已經是木野的極限。
“是是是,有葉先生相助,定然萬無一失!”孫安盼連忙附和。
何季常也不想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他心中對於孫安盼已有處置,便開始轉移話題,“老孫,今天你家的飯做得有些慢啊,這都多久了,怎麽?舍不得?”
“你瞧我這個記性!”說完連忙叫過管家,“飯菜!”
可是沒有想到管家麵露難色,吞吞吐吐地說道“少爺說,他還未到,不能開始……”
此言一出,飯桌上的人均露出不快。
“孫城主!聽別人說你寵溺兒子,我們都以為是誤傳,如今看來,此言不虛呀!”吳賢澤心情已經壞到了極點,說著就站起身子,對木野說道,“葉先生,此次對您多有得罪,不如您和西巡史移步我府,自然招待周全。”本來選擇孫安盼坐莊,就是起一個中間人的作用,眼下鎮西候與西巡史的暫時合作已經達成,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看這死胖子犯渾。
說完吳賢澤就帶頭出去,可還沒走兩步,門口就闖進來一個冒冒失失的小子。
“爹!你看我把誰請來了!”說話的人竟是孫安盼的兒子。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美麗的女子,嬌小動人。
此時其他人注意力都已經集中過來,吳賢澤也想看看這孫安盼的兒子究竟在耍什麽花樣。
“這位是?”孫安盼並不認識眼前的女子。
就在孫安盼之子準備開口介紹的時候,木野和陸殷殷一起驚訝地說道,“王秋池?!”
“正是!沒想到二位居然消息這麽靈通,這位就是昨日剛到我們這裏的小醫聖!她剛到一日,就找到了緩解瘟疫的方法,大家都叫她小醫聖呢!”他滿懷期待地看向父親,如此人物,父親見了一定很高興吧。
誰知道那孫安盼臉色慌張,連連後退幾步,“什麽?她是從隔離區來的?你難道想害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