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盟約眾人
此時木野的腦袋裏一片混亂。
吃飯？
吃飯！
木野燃起了莫名的悸動，這應該是一個對自己很重要的人，不然無法解釋心中的奇異感覺。一聽到吃飯這個名字，木野的精神就開始緊繃。
可是自己怎麽就想不起來呢！
吃飯是誰，長什麽樣，是什麽人，和自己是什麽關係，他全然不知。當木野拚命回想的時候，就感到愈加的疼痛。
以至於木野因為疼痛在床控製不住身體的抖動，看上去都有些癲癇模樣。
陸殷殷看到木野痛苦的樣子，忍不住就要告訴他，吃飯與他的關係。一道清風拂過，陸殷殷剛剛發出的聲音剛好被清風掩蓋，她有些不解地看向清風的主人。
此時的蘇克眼神示意，這事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般簡單，對陸殷殷比了一個收聲的動作，暗示她以後不要再說吃飯的事情。
蘇克走到木野身邊，一道天源拍入木野體內，成功將木野從癲狂的狀態解脫。木野雖然沒有之前那般痛苦，可依舊覺得自己心頭空空的，有好大一片空白。
“不用太過糾結。”蘇克寬慰木野。
“肯定是有人以玄妙之法，隔絕了你與她的聯係！若真是對你重要之人，機緣到了，你自然會想記起。但若你終日糾結於此，恐怕隻會陷入癡迷，那時候恐怕你就真的沒有機會再想起來。”
“那我應該如何去做？”
蘇克像極了木野的人生導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糾結、不再去想，專注於眼前。”
木野沉默，而一旁的陸殷殷眼生逐漸亮起，看著蘇克也覺得順眼起來。
“什麽時候我能夠想起？”
“不知道？”
“那我如何能夠想起呢？”聽到蘇克對上個問題回答，木野有些抓狂，以至於口氣都有些不善。
蘇克沒有在意木野的語氣，手中折扇一攏，輕輕放在木野的肩頭。
“變強！”
木野順著蘇克的扇子看去，那是方麵的大門，此時大門被突然打開，一群人魚貫而入。
來人正是趙朝、陸離等人。
陸離好像與蘇克十分熟悉，竟是在修科最深處找到了這間不起眼的小房。其餘三人則顯得些許恐懼，如煙率先進入了房間，其餘幾人隻好趕緊跟上，以免如煙出現意外。
看到出現的幾人，木野有些心暖。對於其他幾人木野回應的目光都十分友好，唯獨看向趙朝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的不快。但這份不快很快就被影藏了，此時陸離已經走到最前，擋在了木野麵前。
木野記憶中，陸離已經深受重傷，怎麽看上去好像沒事一樣。
雖然有些疑惑，但隻要陸離安全便是好的。木野習慣性地沉入了感知，瞬間之後，木野忍不住抓緊陸離。
感知中，陸離明顯比之前要弱小的多，不說進入參天之後的陸離，就算是木野第一次看到的陸離也遠比現在強大。
“你究竟是……？”木野有些吃驚。
陸離對他坦然一笑，“實力倒退了些。”
於是陸離開始講訴自己的遭遇。當說道他本命劍被季凡搶走的時候，木野也是氣憤不以，表示要讓季凡付出代價。
不過陸離卻擺擺手，不僅僅是看著陸離，還看了看身邊所有人。
“季凡是我的，你們別跟我搶！”
然後又說了吃下陽炎所付出的代價，木野一時語塞，倒是陸離反而在寬慰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為何活命總要付出些什麽，境界倒退了，再練上去就是！”
“那你現在？”
“也就比你好一點，茂盛境吧！”
陸離說話期間木野一直在觀察他，看得出來陸離的豁達不是偽裝，而是真的想通了。
蘇克瞧了一眼陸離。
“不後悔？”
“不後悔！”
“值得嗎？”
蘇克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眼中閃著精光。
陸離被蘇克看得有些不自然，心想，難道被他看出來了，自己應該掩飾得很好啊。
“值得！”
好在陸離回答完之後，蘇克就沒有再糾纏。這讓陸離鬆了一口氣。可這一口氣，還未鬆徹底，陸離就發現有一鋒利之物正對麵著自己。
就在陸離與蘇克對話的時候，木野驚訝地發現，有東西自己納戒中跑出來了，他以為是宋遠界留下的暗手，想要阻攔，可看清之後，居然是吳念留下的奔雷劍！
奔雷劍緩緩地飄向陸離，停在了陸離的眉心處。停留的時間很短，但在陸離的眼裏卻非常漫長，好像這奔雷劍與他進行了一次長達數年的交流。
陸離點點頭，之後，奔雷劍開始抖動，猛地一下便紮入了陸離的身體之中。這種驚變使得眾人都圍過來，想要確認陸離是否受傷。
就連蘇克都都十分驚訝，不過蘇克驚訝的眼神不是看向陸離的身體，而是直指陸離的神國。
陸離沒有顯現出任何受傷的樣子，隻是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霎那間，奔雷劍自陸離眉宇中間出現後消失，瞬間又出現在陸離右手，一把被陸離握住。這奔雷劍竟在小屋之內出現了震蕩，當震蕩結束之後，奔雷劍變成了一把長劍。
眾人看向長劍。
第一眼讓人覺得它是把簡單的長劍。
第二眼卻讓人覺得這把劍並不簡單。
第三眼，它依舊顯得平凡，可是奔雷劍三個字已經映入各人腦海，竟是挪不開視線。
這究竟是一把怎樣的劍？
整個期間陸離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默默地與奔雷劍做著交流。
學衛深處，閑人院旁。
一直在院中靜臥的老者猛然睜開眼睛。道風仙骨的他現在已經顧不上形象，開始對天開始推算。
雖然不是精於此道，可是奔雷劍與他有著無數種聯係。饒是如此，他也是搏上了數年壽命，隻想看到些許的線索，要探尋奔雷劍究竟為他指引了什麽。
蘇克房內，陸離許久後才回過神來，看到大家都怔怔地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默默腦袋，似乎想起了什麽，對木野說道。
“不好意思，這個我可能無法還給你了。”當初木野借給陸離的小書，此時從陸離神國中飄出，落在木野手上。
“若不是它，我也無法活下來，但不知道為什麽它進了我的神國，沒有辦法分割。”
木野撫摸著小書，它陪伴自己度過了荒地中無盡的歲月。
“這是我父親的遺物，請你照顧好它。”
木野說完這話，就將小書還給了陸離。陸離點點頭，表示一定做到，再而思索片刻，便開始介紹其身邊幾人。
“如你所見，他們便是與我結成盟約的幾人，有的你以及各見過。締結盟約的時候，我們已成異姓兄弟，如此，你自然也是我們中的一員。”
這樣的介紹讓木野有意外。他聽過岩城傳聞，一直以為陸離與趙朝隻是私交很好，沒想到兩人竟然是結拜的兄弟。
木野當然心有隔閡，畢竟這趙朝是自己的仇人，要讓自己與他稱兄道弟，萬萬做不到，所遇木野看著趙朝的眼神有些不善。
陸離沒有看出此中的端倪，倒是一旁的如煙看出了木野此時的臉色不對，連忙上前緩和。
“木野小弟。我們之前見過，我叫如煙，之前我最小，排名第五，可如今你來了，我就不是最小了！你以後要喊我姐姐，可不能喊我如煙姐哦！”
對於如煙，木野自然是有好感的，不管是對自己、吃飯的照顧，還是對方的音律造詣。但趙朝這件事，不是僅僅憑幾個人關係好就能說過去的，至少在木野這裏不行。
然後便是陸離，陸離在群人中排行第四，讓木野意外的是，陸離並不是這盟約的發起人。
排行第三的便是那武者打扮的人，名叫鄭帆，一頭短發十分幹練，話語間對木野也是充滿了信任。這種信任不僅僅來自木野給他的第一印象，還有陳老二、陸離、如煙的轉述，可見他們之間感情深厚，是那種可以相互托付之人。
陳老二的介紹更簡短得多，除了強調自己是幾人之中年紀最大的之外，第一次和木野說了自己的真名，陳一夫。
“陳一夫，這是我的名字，你要記好了。”陳老二高大的身軀，看著床上的木野，眼神中夾雜了什麽。這種特殊的意味，木野之前見過，那是陳老二將麵具給自己的時候，總感覺陳老二有事瞞著自己。
最後介紹的自然是趙朝，木野看在陸離和陳老二的麵子上，還是耐著性子聽完了。其實趙朝也沒有什麽好說的，脫開了其宣國皇帝，他也僅剩一個天才頭銜。
當然，這天才的頭銜也非常不凡，他以十八歲的年齡竟然在浩瀚榜上名列第一百，將周文書等人都壓在下麵。
不過，木野是不知道這一切的。他因為過往的舊事，但存對趙朝抱有不滿。
為何一個在民間擁有如此聲望，同時又多次救過自己的人，會在當年下令屠他全家，又在數年之後，繼續侮辱他們的清白。
木野接受不了。
所以當趙朝介紹的自己，他的眼神飄到了很遠的地方，仿佛看到了月下時候自己與父母的相處，和血夜之時母親將自己托出時候的絕望。
盡管很憤怒，可木野不能說。
哪怕趙朝就在眼前，他也不能做什麽，至少現在還不能做。
不是實力上的問題，拋開趙朝在盟約中的位置不談，單單對方救過自己兩條性命，木野就根本無法下手。
更何況，他要的是清白而不是人命。
木野是一個極不在乎自己的人，但他卻十分注重朋友、親人和一切他覺得重要之人的感受。
若是他現在與趙朝撕破臉皮，恐怕陳老二和陸離都會不喜。
所以，他現在隻能忍耐，等他把事情弄清楚，能給這些人一個完整交待的時候。
想到這裏，他第一次將眼神投到趙朝臉上，而此時，這名柳眉鳳眼的公子，正好也看著木野，輕聲說道。
“難道你不好奇我們為何締結盟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