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因為他們不地道
高九要開始在米國建立自己的產業了，在美國的開局是要跟卡特羅傑斯所屬的綜合-伏爾提公司進行合作，米國人是很現實的，他們隻認實力。高九忽然發現自己的錢有點兒少，他手裏的那點兒錢在米國當一個富家翁是綽綽有餘，但是要涉足工業領域，那是遠遠不夠的。
高九既然來到了濟南，得想辦法撈一筆，讓蕭雅彤去米國的時候，盡可能多帶點兒錢去。
還有一件事兒，那就是他認為韓孟賢的失蹤，可能跟這家公司有關，他準備在弄錢的同時，樓草打兔子，順便把這個家夥給揪出來。除此之外，他還有更深層次的考慮。
軍統濟南站在山東經營了很多年了，到濟南淪陷時才轉入的地下，有著很好的人脈，關係錯綜複雜，消息相對比較靈通，他們很快就打聽到了金鑫公司的相關情況，不過，這家金鑫公司行事十分隱秘，軍統方麵打聽到的情況，和蕭遠山提供的情況也差不了多少，公司內部的情況暫時探聽不出來。
徐忠明問道：“高兄弟，你在濟南還能待多久，若想調查清楚這家公司內部的事情，恐怕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
周名山說道：“高兄弟，綁票勒索不是你們的拿手好戲嗎，直接綁票不就行了嗎？”
高九說道：“要想從這家公司弄出錢來，要搞清楚三件事兒，首先要搞清楚他們的幕後老板是誰。其次，要搞清楚的地下錢莊的錢庫在哪裏，還有他們的貨品倉庫的位置，總之情況掌握的越詳細越好。”
周名山不解的問道：“有這個必要嗎？直接綁了票，把錢弄出來不就完了嗎？”
高九搖搖頭說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麽要挑選這家公司下手嗎？”
徐忠明問道：“是啊，我本來就有些納悶兒。濟南有錢的人多的是，其中有很多鐵杆漢奸，直接拿他們開刀不就完了嗎？”
周名字山也感到有些好奇，他早就知道，高九現在除了日本鬼子以外，已經不幹綁票勒索的事情了。他也望著高九，聽他怎麽說。
高九說道：“我憑著直覺，就覺得這家公司不地道，我覺得韓孟賢應該是中了他們的仙人跳。
他們坑別人坑了也就坑了，韓孟賢買的這批藥品可都是提供給前線抗日將士的，他們既然敢在這上麵做文章，那就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高九這麽一說，徐忠明等人都認為說的有道理。周名山說道：“他們這樣的行為就是漢奸，甚至比漢奸還可惡！該殺。”
高九說道：“根據咱們現在掌握的情況，這家公司能夠在敵戰區從事大宗的黑市交易，其中有藥品和武器交易，你們有沒有想過，他們的藥品和武器的來源是什麽？”
徐忠明略一尋思，說道：“是啊，搞清楚這一點很重要。他們的藥品和武器來源無非有三種，一種是來自日偽方麵，一種是來自我方，再一種就是其他渠道。
如果是來自我方，就可以順藤摸瓜，揪出那些國府方麵跟日偽走私的蛀蟲。如果是來自敵方或者是其他渠道，咱們也可以加以利用。
哎呀！高兄弟，我怎麽就沒往這方麵想呢？”
周名山說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僅僅要從這些家夥身上弄出錢來，還要弄清楚他們所有的走私渠道，今後咱們就可以替這家公司從事走私和黑市交易，對於籌集資金，建立交通線乃至收集情報，都有很大的幫助。那樣的話，咱們今後的日子就更好過了。”
高九笑道：“兩位兄長果然睿智，咱們想到一起去了。”
徐忠明笑道：“行了，高兄弟，你就別拍馬屁了。在你這位神人麵前，我們可是自愧不如啊。”
幾個人經過分工之後，然後分頭開始行動。
行動隊隊長李錫坤通過一名當地的警察，打聽到了一個外號大金牙的黑市販子，跟這家公司有關係。
大金牙三十多歲，中等身材，瘦長臉兒，頭發梳的跟高九是一個頭型，不過，他的形象可沒有高九那樣英武，看上去就是一副無賴相。
他是景子巷一帶的地痞，因為跟人打架打掉了一個大門牙，鑲上了一顆金牙，一張嘴就明晃晃的，因此人們都管他叫大金牙，他的本名很多人反而都記不得了。
這天傍晚，大金牙正要出門兒，一位長相標致，嬌滴滴的年輕女子找上了門來。
大金牙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標誌的美人兒，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一副色眯眯的模樣，恨不得把眼前的女子一口吞下去。要不是看到這位女子身後跟著一條精壯的漢子，他恐怕會動手動腳了。
他笑嘻嘻的說道：“好一位標誌的小娘們兒，你找俺啥事兒？”
來人正是薑小妹，他身後跟著的是寧武。
薑小妹說道：“這位大哥，聽說你有門路能夠搞到嗎啡，俺想從你這裏買幾支”
大金牙警惕地問道：“誰跟你說的我這裏有嗎啡？那可是違禁品，俺是守法的良民，向來不碰那東西的。”
做黑市交易的人都很小心，尤其做藥品這樣的嚴格管控的違禁品，他們通常隻跟熟客做生意，因此，一般都是通過熟客領過來。看到來人陌生，大金牙不敢輕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
薑小妹說道：“俺是從黎警官那裏打聽到的，他說你門路廣，是個大能人。”
黎警官是當地的一名警察，以前曾經為大金牙介紹過客戶。
聽到這裏，大金牙笑了，他說道：“是黎哥啊，好說好說，你想買多少？”
薑小妹說道：“俺想買30支。”
“這麽多啊？你幹啥用？”大金牙問道。
薑小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俺男人以前受過傷，當時用了不少的嗎啡，誰曾想，傷是好了，可是也就離不開這東西了。”
“原來是這樣啊。”大金牙明白了過來。
嗎啡從鴉片當中分離出來的，是臨床是常用麻醉劑，並且有極強的鎮痛作用，用它來緩解創傷、手術、燒傷、癌症等產生的劇痛，而它另外一種衍生物二乙酸脂就是惡魔海洛因。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戰場上廣泛使用嗎啡，結果至少增加了兩百萬癮君子。
大金牙問道：“行情打聽清楚了嗎？”
薑小妹點頭說道：“俺都問清楚了。”
大金牙說道：“你等著。”說完他進了裏屋，把床挪開，把床腳下麵的一塊磚頭取了出來，從裏麵掏出了一個盒子，然後走了出來。
他說道：“俺這裏現在沒有那麽多貨，手頭上隻有七支，可以先給你。如果你要其他的貨，價錢還得漲兩成。”
薑小妹不解地問道：“為什麽俺買的多，價錢反而高呢？”
大金牙說道：“這你就不懂了，這東西十分金貴，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俺手裏就這麽點兒貨，要想再去拿貨，也得出高價錢從人家那裏買，就這，沒有門路還買不到呢。”
薑小妹猶豫了一會兒，又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唉，為了這個，俺男人身體垮了，家產也敗光了。好吧，就依你說的，你去拿貨吧。”
薑小妹檢查了貨物，付了錢後說道：“其他的貨啥時候給俺呀？俺是從外地來的，在這裏待不了多久。”
大金牙說道：“明天一早你過來吧。”
薑小妹等人離開以後，大金牙很快也跟了出來，他叫了一輛黃包車，悄悄地尾隨著薑小妹。
大金牙不放心，因為嗎啡價格昂貴，很少有人一下子會買這麽多的，他想看看來人到底是什麽路數。
薑小妹坐著黃包車，寧，武步行跟在一邊，走的並不快，過了一條街之後，就在於一家名叫高升的旅館停了下來。
看到他們果然是住著旅館，大金牙的心放下了一半。但是他仍然悄悄的跟進了旅館，遠遠的就看到在旅館的大堂裏，坐著一個身材消瘦，一臉病秧子模樣的猥瑣的男人，那個女子走過去，跟那個男子說了幾句什麽，然後攙扶著他上了樓。
大金牙這下放心了，他嘀咕道：“可惜了，那麽一位嬌滴滴的小娘子，竟然嫁給了這麽樣一個窩囊廢，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大金牙轉身走了，他不知道的是，一直有人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後。
在旅館裏麵，薑小妹等人真的開了一個房間，薑小妹笑道：“黃半仙兒，你的這個樣子都不用化裝，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大煙鬼。”
黃半仙兒笑道：“我長得是醜了點兒，不過，正像大詩人李白說的，天生我才必有用，這不就用上了嗎？否則的話，從哪兒找這麽樣一個人去？”
大金牙沒有回家，坐著黃包車來到了金鑫公司，他並沒有走進公司的二層辦公樓，而是進了樓下的一個店麵。
高九跟著走了進去，就看到裏麵擺放著各種建築材料，卻沒有看到大金牙的身影，肯定是從後門出去了。
一個夥計看到高九，問道：“這位先生，你想買點兒什麽？”
高九說道：“你忙你的，我隨便看看。”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高九出來之後，來到了不遠處得巷子裏，他看看左右無人，直接就上了房頂。
高九從房頂上來到了剛才的那個店麵後麵的院子，就看到大金牙在院子裏等著，不一會兒，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從一個房間裏走了出來，他手裏拿著一個盒子遞給了大金牙。大金牙點頭哈腰的表示了感謝，然後從後門又進了前麵的那個店鋪。
那個中年男子看到大吉呀走了，又回到了那間屋子裏。
高九來到了那間屋子的屋頂上，他在靠近窗戶的位置，側耳傾聽裏麵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