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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敗家的大當家

  1938年3月28日,魯南桃花山。


  山上山下的桃花都開了,遍野的姹紫嫣紅,遠遠望去,好像朝霞跑到地上來了。桃花散發出的陣陣清香,那麽沁人心脾,花上成千上萬的蜜蜂‘嗡嗡’的鬧著,大大小小的蝴蝶飛來飛去,魯南的春天景色如此的美麗。


  然而,山外是破碎的山河,到處是刺耳的槍炮聲,濃煙滾滾,殘垣斷壁,淋漓的鮮血,滿目蒼夷。


  高寒25歲,身高1.78米,身形瘦長肌肉結實,古銅色的肌膚,寬闊的額頭,濃眉大眼,鼻梁高挺,留著短須,目光清澈,看上去就給人一種信任之感。


  高寒是一個軍事發燒友,在一次自發的野營體驗中,遭遇了一道神秘的藍光,自己的身體飛升了起來,隨即失去了知覺。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進入了一個奇怪的空間,有著寬大的舷窗,滿天的繁星依稀可見。還有許多從未見過的儀器、一群奇怪的人,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什麽試驗、改造、提升等等,然後他又陷入了昏迷狀態。


  當他清醒過來,不久就發現自己成為了一個穿越者,成為了桃花山土匪大當家的,匪號高九,人稱九爺。


  他正在感慨自己的命運不濟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了一個意外的驚喜——或許是穿越了不同的時間和空間,遭遇了離奇的試驗,他的身體機能發生了奇異的變化,智力、知識、力量、速度、視力、聽覺、嗅覺等都獲得了極大的提高。甚至有語言翻譯、紅外夜視、資料庫檢索等能力。


  此刻,他站在山頂上,向遠方眺望,不用望遠鏡,就能夠看清楚十公裏以外的目標,甚至具備激光測距功能。


  “拿槍來。”高寒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哎,九爺。”站在他的身後的,一個20歲左右的土匪應道。


  賈六是高寒的貼身跟班,他中等身材,長著一張小圓臉,眼睛不大透著機靈。他轉身跑向了不遠處的屋子,很快就取來了一支八成新的漢陽造。


  高寒握住手中的漢陽造,不由得仔細打量了起來。


  漢陽造,口徑7.92mm、全長為955mm、全重為3.166kg(不含刺刀)、槍管長為442mm、


  表尺射程為1800m、該槍的供彈具,膛線,膛線纏度同漢88式毛瑟步槍。88式步槍槍匣銘記、民國22年6月製造、德國。


  子彈諸元:彈殼長度:5.7cm、子彈全長:8.255cm、彈頭:圓頭,金屬覆蓋、彈頭長度:3.124cm、彈頭直徑:0.808cm、彈頭重:227grain、彈頭覆蓋金屬:銅鎳合金、子彈裝藥:片狀非壓縮、裝藥重:40.6grain、槍口初速:639.78m-sec(74cm槍管)


  作為軍事發燒友,第一次能夠親手擺弄這種老古董實物,高寒興致極高。


  他嘁哩喀喳的擺弄了一通,上膛了一顆子彈,舉槍尋找射擊的目標。


  很快他就鎖定了一個目標,那是一隻正在采蜜的黑黃相間的牛峰,他的眼中閃過了一連串的數字:

  距離125.4212米、風速2.3132米每秒、風向86.15密位、氣溫27.8148°、氣壓1.0182pa。


  目標飛行方向323.11密位、揚角17.27密位。射擊標尺1、提前量0.21密位。


  高寒扣動了扳機,隻聽“啪”的一聲,一顆子彈飛出了槍口,高速旋轉著撕裂了空氣,發出了“嗚嗚”的呼嘯聲,很快就撞擊到了那隻正在飛翔的牛峰,牛峰太小了,被撞擊得稀爛。


  “太牛叉了。”高寒興奮異常,拉動槍栓,將子彈再次上膛,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槍聲驚動了山寨裏的土匪們,他們紛紛圍攏過來,想看看九爺在幹什麽。


  “啪、啪、啪。”高寒不斷地進行射擊,打掉了遠處的一朵桃花、一個蜘蛛和一隻剛剛鑽出洞口的螞蟻。當然了,這一切都隻有高涵自己能夠看清楚。


  “爽,太爽了。”每打一槍,高寒都興奮的歡呼一聲。


  “九爺這是幹什麽,是不是傻了?”


  土匪們大眼兒瞪小眼兒,不明白大當家的在幹什麽。子彈如此金貴,大當家的卻在放空槍,還恬不知恥地誇讚自己。眾人暗自腹誹,卻無人敢說出來。


  馮秀才是山寨裏唯一識文斷字兒的人,大家都叫他馮秀才,至於他的本名卻無人記得。他今年46歲,身材消瘦,有點兒駝背,暗黃瘦長的臉上滿是皺紋,看上去足有56歲,他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灰色長衫兒,腰間掛著一把銅框算盤。


  馮秀才是山寨裏的管家,是一個葛朗台式的人物,勤儉節約近乎摳門兒,他不僅摳索別人,對自己也十分苛刻,難怪他的身體會那麽瘦弱。


  高寒每打一槍,馮秀才的心就哆嗦一下,他眉頭緊皺,都快哭了。


  終於,高寒停止了射擊,馮秀才的眉頭才舒展了開來。可是,大當家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欲哭無淚。


  高寒把槍遞給了賈六,對馮秀才說道:“馮秀才,今天九爺高興,晚上要擺宴席,寨子裏有什麽好吃的都拿出來,酒肉管夠,大家一起樂嗬樂嗬。”


  “好啊。”


  “好啊。”


  一眾臉色菜黃、破衣爛衫的土匪們都歡呼了起來。


  馮秀才心疼的都快昏倒了,他的眼角崩出了幾滴渾濁的眼淚,聲音顫抖地說道:“大當家的,眼下鬼子勢力大,兵荒馬亂的,周圍已經沒有什麽富裕人家了。咱們已經吃了上頓沒下頓了,可得省著點兒。”


  高寒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馮叔,你就放心好了,從今天開始,咱們的好日子就來了。”


  “馮叔?”馮秀才心中一暖,這可是大當家的第一次如此親切地稱呼自己。就為了這句話,他下決心大方一回。


  他說道:“好,我馬上去辦。”


  不過,他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一句:“大當家的,錢糧的事情您可要上點兒心啊。”


  高寒笑道:“放心,快去吧!”


  難怪馮秀才心疼,桃花山的底子太薄了。桃花山土匪是在鬼子攻占濟南後才上山的,至今還不到半年。


  高寒原本是濟南府商會會長蕭常宇家的長工,被大小姐蕭雅彤看中,培養成了司機。濟南失陷後,一名日軍軍官意圖羞辱蕭雅彤,被高寒打死,他為了不牽連蕭家,逃離了濟南,糾集一些逃難的百姓上了桃花山。


  桃花山上原本有個七八戶人家的小村落,鬼子來了以後,屠殺了附近的一個村落,山上的人就都跑光了。高寒等人上山以後,對這裏進行了簡單改建,成為了一個山寨。


  桃花山上的土匪,包括高寒在內一共有26個人,其中還有兩名負責燒飯洗衣的婦女。手中的家夥五花八門兒,一共有三把老套筒,四隻鳥銃,若幹大刀長矛。高寒剛剛使用的那把漢陽造,就是桃花山的鎮山之寶,子彈總共有54發,剛剛高寒打掉了5發,是一種極大的奢侈和浪費。


  晚上,在聚義廳裏,土匪們翹首以盼的宴席終於開始了,望著長條桌子上的酒肉,眾人一個個的流下了哈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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