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小鬆原的決心
朱可夫預料的一點也沒錯,當德國軍事觀察團剛剛離開23師團的駐地後,小鬆原中將就擺出了一副誓死如歸的樣子。
他頭上綁起一條“缽卷”,上書“必勝”兩個大字,怒氣勃發的站在高高的指揮台上,看著台下同樣裝扮的,人山人海的師團士兵們。
天空烏雲翻滾,地上冷風蕭瑟,成千上萬的人馬,殺氣森嚴的靜靜樹立在演武場上,就仿佛一頭頭隨時可能暴起傷人的洪荒猛獸一般,尤其是他們頭上戴著的那條白底紅字的“缽卷”,更是將這種陰森肅殺之氣,散發到了極點。
日本的“缽卷”,其實就是一條白色的頭巾,是舊日本武士的一種貼身裝束。
古代日本武士打仗時都穿有鎧甲,頭盔戴上後,就不容易隨意摘下。
但是打仗時,容易大量出汗,如果汗水流入眼中就非常危險了,所以古代日本武士就會先在頭頂裹上頭巾,或者在額頭裹上布條,阻止汗水流入眼中,然後再佩戴戰盔。
到了和平時期,日本武士也會經常發生打鬥,這時他們不穿鎧甲,但也會紮上頭巾,表示戰鬥的決心意誌,是一種“姿態”,也是一種心理“動員”。
而且這種頭巾還時常會加裝一塊叫做“額鐵”的鐵板,起著保護作用,所以就叫做“缽卷”了。
再後來,日本民族無論男女老幼,在表示自己準備“擼起袖子大幹一場”時,都會效法武士,頭上紮一條白色布條,有的還會寫上勵誌的口號,給自己加油鼓勁。
久而久之,就形成一種全民“習俗”了。
現在,整個23師團,自小鬆原以下,全部義無反顧的帶上了雪白的“缽卷”。
所有的“缽卷”上,還用鮮紅的字體,寫上了“必勝”,“雪恥”,“大和魂”等等口號。
更讓人吃驚的是,“缽卷”上那鮮紅的大字,竟然還是咬破手指後,用熱騰騰的鮮血寫成的。
那不規則的幹涸字體,隻是看上一眼,就仿佛能聞到,它散發出的濃鬱血腥味。*@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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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鬆原中將雙目赤紅的放聲怒嚎道:
“自關東軍成立以來,還從未有過聯隊,被敵殲滅之慘敗。讓人痛徹心扉的是,這個先河,竟由我23師團首開,以致反攻蘇軍時,司令部計劃出戰表上,竟無我23師團名單。
奇恥大辱啊,外不能戰勝強敵,內不能取信長官,試問我23師團數萬官兵,有何麵目立足於這天地之間,又如何能當起我堂堂大和民族之魂。”
小鬆原這番話說得聲淚俱下,不但他自己流下了屈辱的淚水,連帶著讓台下近2萬名官兵,也悲憤交加的痛哭失聲。
一時間,鬼哭狼嚎之聲四起,整個日軍大營裏哀鴻一片,聲勢極為浩大駭人。
小鬆原
中將痛哭了一會兒,猛然又振作起來。
他一把擦幹了眼淚,從懷中掏出一份鮮紅的血書,用軍刀一把串起,高高舉在頭頂,怒聲大喝道:
“本次出戰的機會,是我向司令官以死相諫得來,我已立下血書,此戰定當舍身忘命,血戰於前,以堂堂男兒之血肉,一雪前恥,報此大仇。”
聽到師團長如此血性激昂的表態,台下的日軍士兵們徹底沸騰了,他們高舉雙臂,齊聲大呼:
“一雪前恥,報此大仇!!!”
“一雪前恥,報此大仇!!!”
小鬆原一把將軍刀插在木台上,發出劇烈的震蕩,他放聲大呼道:
“6月15日先遣隊出發。
6月18日全軍開拔諾門罕。”
…………
朱可夫的效率真是驚人,才剛剛離開周逸龍的大營不過一天,他許諾的各支部隊就已經先後抵達了周逸龍的大營。
看著一隊隊兵強馬壯的士兵,一門門威武雄壯的大炮,陸續穿過大門,將整個營地塞得滿滿當當的,那個迫不及待的胖子,就開始雷厲風行的整頓起自己的部隊來。
他首先將核心骨幹們召集在一起,開了個會,剛剛趕到的馬克西姆少校和彼得少校,也被一起抓了過來。
雖然這些生死戰友們,在上次作戰時就已經緊密的配合在一起,但像今天這樣齊聚一堂,還是頭一次,大家互相訴說著戰鬥中的種種軼事,顯得好不熱鬧。
周逸龍首先從手中的邊防軍開始打理,邊防軍先後增加至三個整營,除了沒有團部和團直屬部隊,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基本完整的邊防軍步兵團了。
安德烈大尉的傷勢,恢複的很好,除了肩頭的那一口刀傷還裹著繃帶外,其餘基本無大礙了。
周逸龍很早就為他提交了嘉獎令,內務部審批的也很快,安德烈大尉搖身一變,成了安德烈少校,將統一指揮這個邊防軍步兵團。
當周逸龍將正式委任書,頒發給這位英雄的壯漢時,那位天生凶相的家夥,竟然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淚。
安德烈在營長這個職務上,已經幹了好些年了,因為性格火爆,喜歡仗義執言,總是得不到領導的賞識,想升官,基本隻能靠想象了。
就在他自己都放棄了這份念想的時候,沒想到,卻離奇的遇到了這個傳奇的政委同誌。
他不但能力驚人,更是從來不端領導架子,對待官兵一視同仁,公平端正,安德烈很快就折服在這位胖子的強大個人魅力麵前。
沒想到現在竟然也是托政委同誌的福,自己竟然如此順利的,就獲得了夢寐以求的晉升。
安德烈少校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整理了下自己的軍裝,這才恭敬的向著周逸龍敬了個意味深長的軍禮,他高
喊道:
“邊防軍所屬,安德烈少校向您報道,我必將率領全團官兵,為您效死。”
周逸龍哈哈笑著,將他的手扶了下來,說道:
“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夥計了,何必說這些。一旦打起來,我們肯定是站在一起,我不想死,所以你們也不能死。”
聽到周逸龍的話,安德烈和其他同誌們都哈哈大笑起來,氣氛一時非常活躍。
這一次,周逸龍又將目光轉向了一邊的炮兵少校,馬克西姆同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