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卷 長戈犁庭 第五章 差距

  作為狼族的忠實盟友和比蒙一族有名的智者，狐族女王克裏斯汀娜的意見素來在比蒙一族中受到各方尊重，即便是素來桀驁不遜的卡特沃爾夫，他可以和沙彌泰戈爾爭執不休，但是對於克裏斯汀娜和話語他卻不得不謹慎思考。


  看見包括沙彌泰戈爾在內的所有人都在思考自己的話語，克裏斯汀娜知道自己的話對所有人都有所觸動，她不想放棄這個讓比蒙一族首領改變觀念的機會。


  “諸位，我們比蒙一族論個體能力遠遠超出孱弱的凡人，若論團結，我們更是遠勝於那些勾心鬥角的凡人，但是千百年來我們卻一直被那些我們從來看不上眼的凡人們壓在貧瘠荒涼的莫幹高原上動彈不得，一直到現在。”克裏斯汀娜緩緩的道：“而我們現在之所以能夠坐在凡人的城市，那還是因為我們和凡人內部的聯手。”


  “諸位想過沒有，這是什麽原因？是我們比蒙愚笨麽？不，人類文明的結晶我們一樣可以領會，雖然他們在借助自然力量上有所擅長，但是我們現在一樣也在逐漸趕上，我個人感覺這些都不是我們被遠遠拋在文明世界之外的原因。”


  “那是什麽原因？”沙彌泰戈爾和卡特沃爾夫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們比蒙缺乏一種學習一種繼承和傳統和體係，凡人們有各種延續他們文明結晶的體係和傳統，學校、教會乃至家庭都是他們一代一代將上一輩積累的知識和經驗的主要傳遞者，而我們恰恰缺乏這一點，我們不能責怪我們的子民，因為千百年來他們大多依靠本能和經驗來生存，要改變這些陋習，要更快的汲取凡人智慧文明結晶，我們就必須要加強和凡人們的交流，而混居就是一種最好的方式，凡人們他們永遠無法獲得我們經蒙那麽強健的體魄，但是通過學習和習慣的改變，我們卻能夠學到他們先進優秀的生活方式和他們千百年來積累下來的文明碩果。我們和他們之間的差距會隨著時間和流逝而一點一點拉近，這就是我總結出來的結論。”


  克裏斯汀娜的一席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


  學習和傳承，這是一個很是有些高深的詞匯，比蒙們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些，語言是與生俱來的本能，生存技能也一樣。但是如何改進如何發展，卻從來沒有人想過這一點，而在比蒙一族中被視為絕頂機密的巫術那隻是局限於放中極少數資聰慧者，甚至連五大王族的佼佼者也未必能夠享受到這種特殊待遇。


  但是反觀凡人，遍有每個國家和城市的教會和學校幾乎讓相當一部分人都可以有機會接觸到文明的結晶，即便是窮苦人家，家庭的初級教育也能夠讓人學習到最起碼的知識，而這正是凡人與比蒙的最大區別。


  一個依靠本能和經驗，隻能笨拙而又極其緩慢的在黑暗世界中摸索，而凡人卻能夠最大限度利用前人留下的知識和經驗，踩在前人肩膀上更上一層樓，這樣的反差使得凡人能夠在所有種族中以最孱弱的身軀卻能夠在大陸上牢牢的占據絕對優勢。


  “克裏斯汀娜，你得好像有些道理，倮是和我們今討論的問題似乎沒有什麽必然關聯吧？”少有開腔的莫達比爾終於插話了，懶洋洋的腔調即便是在正經事情的時候也是一樣。“卡特的意見我覺的沒有什麽不妥，凡人們的自相殘殺我們從中淦利，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


  “我的意思是我們正處於融入凡人社會的關鍵時刻，我們需要贏得凡人的好感，即便是這種好感很有限，但是也可以使得我從頭的子民們逐漸學會文明先進的生活方式，這是我們比蒙王國壯大的必經之路，而現在我們控製的凡人領地已經足夠大了。而我們尚未完全紮根與此的情況下再度挑起戰爭，甚至引發整個我們控製下凡人的更加仇視，雖然我毫不懷疑我們可以獲得我們想要的東西，但是諸位應該想一想，我們現在真的就很需要那一片土地麽？”克裏斯汀娜問了一句。


  再度陷入沉寂，連卡特都暗自點頭承認克裏斯汀娜的語言極具服力，莫達比爾更是無言以對，沙彌泰戈爾也是微微頷首，不愧是狐族女王，能夠如此敏銳的發現問題找出應對之策，比蒙王國中怕是無人能夠出其右。


  “好了諸位，我想我們已經得出結論了，克裏斯汀娜了演講應該征服了我們所有人，我們的當務之急不是向外擴張，而是如何引導我們的子民們學習凡人他們的先進生活方式，改進我們各部落落後的陋習，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在最短時間內適應這個發展的世界。”沙爾泰戈爾用有些沉悶的話語作出了決定，但是對於如何處理與西裏西亞人以及他們背後代理人的關係，沙彌泰戈爾仍然有些頭疼。


  五大王族酋長會結束，沙彌泰戈爾卻將克裏斯汀娜留了下來，他很想了解一下日後比蒙王國的行進方向，尼科西亞北方已經掌握在手中，與領地內凡人關係也在慢慢級和甚至可以密切，但是沙彌泰戈爾總是覺得自己心中還不夠踏實，那個隱藏在背後的神秘角色如同一根尖刺插在他中。隻要一不拔出來，一就不得安寧。


  他需要這位聰慧冠絕整個比蒙王國的女人來為自己提供一些新的思路，施奈克已經提供了相當充分的情報，但是對於那個神秘影子仍然是一片模糊，從各種角度分析那個神秘影子應該來自凡人最大的宗教團體——光明教會，但是他的目的動機以及他想要獲得什麽回報，卻無從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