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們家崇藍’這五個字
這些話,要趁早和崇藍說清楚。
崇藍很多時候看似冷靜,卻又像個炸彈,隨時都可能被點燃。
太過於不穩定。
就剛才來說,他就差點和鷹策打起來。
天鷹族還不到能交惡的階段,再說,目前能友好相處,就先友好相處著。
崇藍聽完俞初夢的這番話,靜靜地想了好半會,目光再落在俞初夢的神色,問:“不喜歡?”
“不喜歡!”
崇藍點頭,“我讓你和他說話,但你跟他說話,要我在。”
“你啊,真的是……”俞初夢無奈地笑了笑,“你不跟著我,浦石大叔也不讓我出村子啊,再說,這片大陸不是很危險嗎?你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對不?”
崇藍輕輕點頭。
俞初夢惡作劇似的,捏了捏崇藍的臉,讓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有時候我真不懂你,但不要緊,你其實已經算好說話,要是能多笑點就更好。”
說完,她鬆開崇藍的臉,轉身道:“去做事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往前方走去。
崇藍揉了揉被她捏過的臉,臉扯出一抹笑容,但笑不出來,他很快就放棄,跟上俞初夢的腳步。
這片草原很大。
隨著太陽移動,中午的時間越發接近,太陽的溫度逐漸升高。
草原上,每天都有食草動物出來覓食,能吃的不能吃的都被吃得幹幹淨淨,就隻有被啃食過的草頭長出嫩綠的新芽。
在草原的另一邊,有一片水地,可也終究還是同一個問題,有食草動物在,水地裏的植物也都被啃食,即便有水稻也長不出來。
俞初夢和崇藍在水地大樹下的石頭歇息,通氣性不強的獸皮衣,再加上這烈日,俞初夢早就大汗淋漓,脫下獸皮鞋,小腳丫在水裏泡著。
歇息一小會,俞初夢的肚子就餓得咕咕叫,兩人離開這裏,走進密林裏,找到一棵野果樹,出了大半天,什麽都沒找到,獵物也沒有,他倆就隻能吃野果飽腹。
半天的時間就這麽浪費,想到晚飯還沒著落,俞初夢就提出去海邊抓吃的。
兩人就原路返回。
來到海邊這會,太陽斜掛在天邊。
瞧見黃昏將近,崇藍就在礁石那邊抓螃蟹,俞初夢則是在石頭上撿海螺。
兩人為完成努力的這會,突然聽到翅膀拍打的聲音。
崇藍聽見這輕微的聲音,立刻就變得緊張起來,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是阿策讓我給你的。”飛鷹將一袋獸皮裹好的東西扔到他們麵前。
俞初夢看著那個不明物品,問:“為什麽突然給我東西?”
“是族長的命令,你給我們族人治療,隻是看了眼椰米,就什麽都沒要。族長說,我們不能欠你們的,就讓我把這個給你,東西已經送到,我走了。”
飛鷹不情不願地說完這句話,拍打著翅膀離開。
俞初夢忽得想到什麽,急喊道:“飛鷹,你等一下,我有句話要拜托你傳回去給蒼鳳的阿爹!”
飛鷹身形頓了下,回頭生氣地瞪向俞初夢。
遇見鷹策時,因為崇藍差點和鷹策吵起來,她忘記和蒼鳳的約定,這會見到飛鷹,她連忙將蒼鳳要給她阿爹的話告訴飛鷹。
飛鷹聽完,站在原地,攥緊著拳頭,半晌一句話都不說,也不動。
在俞初夢以為飛鷹成為一具雕像時,他終於開口,“蒼鳳,在你們那邊真的還好嗎?”
“在我看來,她現在還行。”
飛鷹緊皺著眉頭,似還想說些什麽,可又說不出來,有力地扇了下翅膀,激起地上的灰塵後,飛走。
“崇藍,你說飛鷹以前是不是喜歡蒼鳳?”俞初夢八卦問。
崇藍說:“蒼鳳是她的妹妹。”
“你怎麽知道?!”
“天鷹族那邊有條河。”
俞初夢明白地點了點頭,畢竟是敵對的族群,潛進去偷偷打聽下消息什麽的,也是正常的!
隻是,蒼鳳被沉溪搶走,飛鷹麵對他們還能這麽心平氣和……有點厲害!
俞初夢走到跟前,打開飛鷹送來獸皮袋,裏麵有著不少的椰米,還有風幹的兩個兔子,以及一小袋的多味果。
數量不多,但俞初夢那會隻想知道他們的大米是在哪兒采回來的,其他的東西也沒想要。
現在多了這麽一袋食物也算是賺了。
崇藍抓了七八隻大海蟹,俞初夢也撿了不少海螺,黃昏也到來。
兩人回村子。
忙碌一頓晚飯,一天的時間就這麽結束。
第二天,清晨。
崇藍從外麵洗了把臉回來,看到俞初夢坐在床邊,小臉表情複雜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人走到跟前都沒反應。
“在做什麽?”崇藍問。
俞初夢說:“我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麽事?”
“我在想,今天是繼續去找米?還是去挖蓮藕?”
“米!”
想都沒多想,崇藍立刻就發表自己的意見。
挖蓮藕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挖蓮藕!
“……可我想挖蓮藕。”俞初夢小聲嘀咕。
崇藍皺起眉,五官都寫著抗拒。
俞初夢沒注意到他的這個表情,急解釋為什麽想要挖蓮藕:“崇藍,經過昨天,我意識到去尋找新的食物,風險太大了,你說要是能找到食物,那就還好。可要是沒找到食物呢,那我們不就得挨餓……”
“我不會讓你挨餓。”
“當然,我們家崇藍這麽厲害,肯定不會讓我挨餓,隻是,我覺得我們該儲存些食物,再去尋找新的食物比較好。”
‘我們家崇藍’這五個字,崇藍聽進耳朵裏,不知為何心頭都跟著暖和起來,還有些小竊喜。
“聽你的。”心情過於好,崇藍就跟被鬼遮眼似的,說出這句話。
俞初夢聞言,高興地蹦了起來,“崇藍,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走吧,我們去挖蓮藕!”
“……”
現在後悔來得及嗎?
隻是,前頭剛答應俞初夢,後腳就反悔,這是不行的。崇藍隻好硬著頭皮,跟著她出村子去挖蓮藕。
來到湖邊,荷花都已經謝得差不多,還剩些殘花在苟存著。
風一來,僅存的花瓣悠悠飄落,就如崇藍此時的心情逐漸跌入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