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損友相聚3
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城市的燈光開始絢爛迷離起來。
它們眨著眼睛，每盞燈光後麵都有一個人一個家庭或一個團隊，他們此刻在上演自己的悲歡離合、興衰榮辱。
夜風吹過，洗淨一些煩熱，讓白天在寫字間裏耕耘的人們消散了身體的疲勞，卸下心靈的防備，又開始憧憬生活和未來起來。
大家等著上菜的時候，大家開始聊起來自己的娛樂休閑生活。邱成鋼也正好想調研一下現在年輕人對電影的看法，所以有意識地把話題往影視劇方麵引。
崔麗鶯和劉梓燕是劇迷。但兩人是有區別的，一個是喜歡看港台劇，一個喜歡看韓劇。
“韓劇多好看，我身邊的朋友好多就喜歡追韓劇。《我叫金三順》太好看了。我上周連追8集，這周六我就也看這部劇過末了。“劉梓燕長得短發圓臉，還真有點金三順主演金宣兒那股嬌憨勁兒。
“這不難理解，韓劇主要是偶像劇，女人愛看偶像劇，主要是因為裏麵的韓國歐巴長得帥，滿足了自己白馬王子的幻想。”邱成鋼總結打趣道。
餘布衣和邱成鋼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大口啤酒解渴，調侃道：“主要是現實中帥哥也太稀缺了”。
等人這會，兩人等不及先喝上了。兩個銷售代表叫了鴛鴦奶茶，而莫芳叫了凍檸茶。
“別這麽不自信，這裏就坐著兩位帥哥。”劉梓燕開玩笑道，馬上逗得兩帥哥笑得挺天真開懷的。
“光帥氣還不行，主角還得多金，再就是死心塌地脾氣好，任女主作天作地三百回。”
“邱哥，不帶你這樣的，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劉梓燕不滿意餘布衣對韓劇的貶低，抗道。
“我就不愛看韓劇，TVB的電視劇多精彩啊。我最近集中看港劇，上周末看的《金枝欲孽》了。鄧萃雯演得太出彩了。”崔麗鶯說起金枝欲孽還是很興奮。
“《金枝欲孽》不是04年放的劇嗎？現在重播嗎？”邱成鋼疑惑道。
“邱哥，我們都買碟的。十塊錢一張。”兩美女異口同聲地回答，疑惑地看著他，心裏嘀咕，說得好象他不買盜版碟似的。
“邱哥，你也分析一下愛看港台劇的，看看麗鶯是哪種類型。”劉梓燕起了好奇心，催促邱成鋼。
“港劇類型太廣泛了，但喜歡港劇的一般是比較都市化和現實的。但如果喜歡《金枝欲孽》這處宮鬥劇類型的，就不好說了。”邱成鋼挾了一粒花生米，在空中停了一下。賣起了關子。其實是覺得這話題聊下去有點八卦和傷人。因為他看某八卦心理學家寫得，原話說的是愛看宮鬥劇的女人有一顆缺愛的靈魂。首先沒有安全感，再者整天圍著一個男性爭寵，即使不被尊重也隻得隱忍，這總結確實有點扯。
“怎麽不好說，但說無妨。麗鶯對吧？”劉梓燕攀住崔麗鶯的肩膀撒著嬌，又好象有新發現一樣誇張地說：“我突然發現麗鶯這名字放到宮鬥劇也挺合適的。至少是個答應。”
一說完，大家轟然大笑。還好麗鶯不在意，索性和劉梓燕演起來，斜媚著個眼，食指挑逗著劉梓燕的下巴，說道：“我怎麽著也是個貴人吧。”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對了，莫經理，你平時愛看電視劇嗎？”邱成鋼找了個話題，發現莫芳剛才隻是附和地笑笑，也沒有參與話題。
正在這時，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出現了，“成鋼，我到了。”這是邱成鋼的朋友到了。
“這位是陸子健，是我做發行的朋友。”邱成鋼趕緊引薦。
大家看過去，陸子健長得挺結實，個頭中等，穿一件黑色的POLO衫，顯得有些肌肉，估計平時有鍛煉的習慣。一副國字臉，眉眼清朗，用章回小說的詞來形容就是長得亮亮堂堂的。他臉上帶點笑，更是顯得春風滿麵，親近宜人。這外在條件做發行這個工作確實是挺適合的。
陸子健雙手虛抱拳，在空了拱，似是向大家表示抱歉，又目光環視一周，似乎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他的誠意，彬彬有禮地說道，“各位不好意思，冒眛了，讓大家久等了吧。”
“沒事，大家正好在聊天呢。菜沒上，我們先喝上了。”餘布衣也是挺江湖的人，有自來熟的本事，看是邱成鋼的朋友倒不也生分。他轉過頭叫服務員：“唔該（麻煩），再上一副碗筷！”
啤酒促銷小姐很機靈，趕緊添上了一個啤酒杯。餘布衣拎著啤酒杯，挑挑眉問詢陸子健：”兄弟，滿上？”
“真不好意思，我開車呢。”陸子健笑著擺手。
邱成鋼見狀，趕緊把杯和啤酒拿過來，不由分說地說，“得了，停這裏吧。一晚上十塊錢。明天早上我幫你開過去。呆會我們還要去唱K吧。”又轉過頭去向各位美女：“各位美女，呆會唱歌去，沒有問題吧？”他知道餘布衣是個麥霸，雖得還可以。他和陸子健也和一群影院的朋友唱過一次K，陸子健唱歌可算是業務中的專業水準了。
眾美女當然積極響應，上班的疲態一掃而空，越發活躍起來。
陸子健是日美影業的發行，原本是跟幾家影院的發行主管，和邱成鋼在業務上一來二往就挺熟的。人也比較爽朗，平時也聊得來。現在剛剛升職，負責外埠市場，也就是華南除花城外的區域。邱成鋼隨口提過將有機會想往上遊發展。所以陸子健還挺上心。現在自己升職了，下麵就有空缺，所以想問邱成鋼的意願。邱成鋼電話裏也說不清，自己剛應了星光那邊，日美這邊暫時不會考慮的呢。
再者他也知道陸子健是喜歡交朋友的人，平時也是一個人在花城，算是一個品質不錯的朋友。所以就把他湊到這個飯局來了。
陸子健也經不住勸，嗬嗬一笑，不再擋邱成鋼的酒，算是默了邱成鋼的安排。
邱成鋼舉起杯：“來來來，大家一起碰個杯。”女士們都挺豪爽的，各自倒了一杯，莫芳也不推讓。
大家都舉起杯，一起喝了一大口。餐廳開始陸續上菜，莫芳主動開口了。
“邱總，你們做電影的，推薦一下最近有什麽好片子嗎？我挺喜歡看電影的。”雖是點的邱的名字，但眼光卻掃著兩人。
“對，看電影找他倆算找對人了！一個做發行的，一個做影院的。“餘布衣打趣道。
“最近，算是淡季。”邱成鋼想了半天，也沒有個好推薦，把難題拋給陸子健：“子健，你們公司最近發什麽重量級的片子嗎？”
陸子健麵露難色，顧左右而言他：“過年的那部《霍元甲》我們參與發行了。但最近都是主旋律電影。”陸子健說的是2006年過年的《霍元甲》，李蓮傑演的，孫儷是女主角。這部影片是李連傑監製投資的，這是他去美國好萊塢發展已開始站穩腳跟。孫儷也是03年和04年分別演了《玉觀音》和《血色浪漫》，正是四朵小花。這也是中國首次比較正式的春節檔，有《霍元甲》《金剛》這些大片，票房接近8000萬。雖然不多，但已經讓電影人看到了春節檔的商機，以後有眼光的片商都開始籌劃春節檔了。當然馮氏的賀歲檔早已開始了。那是聖誕和元旦在一起的迎新檔期。
這就是2006年電影的狀態，沒有出彩的片子，偶爾來一兩部進口或國產大片也像中彩票一樣。2005票房冠軍《無極》號稱史無前例的大製作大片，但被一個饅頭打敗，製造了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還留下了一個流行語：“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經此一役，人們更對電影堂而皇之地取笑甚至鄙視了。人們更喜歡買盜版碟片和進網絡下載。去電影院似乎是一種不靠譜的消費。
看看身邊，你看這一桌吃喝完了之後想到的也是首選KTV唱歌，邱成鋼覺得自己是不爭氣，為什麽不推薦大家去電影院看電影呢，但是如果去是添堵不是更糟糕嗎？現在真沒什麽好片，邱成鋼自己也難看下去，怎麽能叫觀眾看得下去呢。這樣，邱成鋼剛剛燃起的為中國電影事業奮鬥的小火苗似乎受到了一些打擊。他想，什麽時候能夠理直氣壯地向朋友推薦影片，什麽時候年輕人能第一時間想到去電影院休閑放鬆，中國電影事業也就會有希望了。
莫芳看樣子知道最近沒有好電影，笑了一下。她喝了啤酒，臉上有點紅暈，眼角有點上飛，嘴唇更是顯得紅潤迷人，邱成鋼看了一眼，頓覺得有點意思，又多看了兩眼。
莫芳小喝了一口啤酒，換了個問題：“請教一下兩位帥哥。你們倆一個是發行，一個是影院，聽說還有院線、電影公司。平時老聽說，也搞不清這些環節是什麽關係。”莫芳是市場部的，喜歡研究各個產業上下遊的關係，這樣對她的工作也有幫助。
這總算切算到邱成鋼和陸子健的專業領域了。邱成鋼正準備好好和美女解釋一番，陸子健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