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誰是誰的棋子
邱成鋼走之前本想和方總再打個招呼，人事的小姑娘說他開會去了，他隻得罷了。人事的小姑娘叫段玉，這個名字很特別，所以他控製不住地笑了。段玉當然知道他笑什麽，兩人聊了幾句還挺投機的。兩人還加了QQ。小姑娘心直口快，看到邱成鋼長得挺MAN挺帥，更是活躍。邱成鋼心想，以後人事部也有耳報神了。
最後他決定和向軍溝通了一下，畢竟將來是總部領導。他倆簡單聊了幾句。包括一些要準備的工作。向軍很是殷勤，每個問題都解釋得很具體。還恭維邱成鋼幾句，說他是大院線來的，要多向他學習。邱成鋼當然不敢當。他還非要送他到電梯口。邱成鋼這才想，朝中有人就是好啊。
邱成鋼雖然不欣賞走上層關係，但他也是不是迂腐之人。從他離家出走那天起就知道生存才是最關鍵的。現在自己就是想有個用武之地。人際社會包括職場就是各種微妙的關係，人們都在平衡和揣度彼此關係能帶來的影響和利弊，你不可能能把自己擇得幹幹淨淨。自己雖然不喜鑽營，也不是長袖善舞之人，既然有人舉薦，說明自己還有利用價值。更何況自己有信心，給自己一個平台，是能幹出成績的。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雖是爛俗之語，但亦是正理。
事實上雖然他真的不認識蔡副總，但他卻認識蔡副總的同學羅烈。羅烈是萬博影城南區的區總，萬博現時有20來家店，南北各弄了一個區總，向全國總經理報告，但實權不大，羅烈也覺得挺窩火的。所以有點挪動的心思。平時因為邱成鋼的籍貫填得是山西，當年他是在這裏考上大學的。羅烈開始以為他是老鄉，加上邱成鋼在副經理中間算是出挑的，也算是一個培養的後備人選，這樣羅烈對邱成鋼還挺關注的。這樣當羅烈問他有個外部麵試的機會要不要試一下的時候，雖然有點蹊蹺，但邱成鋼沒有反對，速度很快寫了份簡曆給了羅烈。他有點疑惑的是羅烈對自己似乎還挺認可，為什麽要往外推？
他當然不會明白。其時星光已經找到羅烈，準備挖他過來任院線總經理一職。前期接洽過幾次，正好蔡問到是否有人推薦，他靈機一動，讓邱成鋼先去麵試。邱成鋼隻是他放出去做試探的一個眼線。如果跳槽成功，已經提前有人打下基礎，了解真實情況，不至於兩眼一摸瞎，再也算是有自己人，原來的團隊想要造反也不至於鐵板一塊。就算這個事沒談成，邱成鋼升職加薪，不至於對自己怨恨之情，再說曆練個一年半載的。真想回去，自己再運作回萬博也不是難事。山人自有妙計，隻是邱兄蒙在鼓裏。
但在萬博就不同，萬博影城是個大公司，還是講究論資排輩的，自己從最初的實習生好不容易升到副經理，到25歲這個年紀已是覺得超常了。而且現在萬博的影總多是招連鎖行業的成熟經理，培訓一下就能用。萬博內部晉升的體係還是不完善。自己年紀輕，資曆淺，兩三年很難熬到影總的位置上。再說經濟上自己也有需求，家裏最近出了點事，要錢要得急，他自己自覺18歲攪得家裏天翻地覆，一直有愧。這些年光養活自己，也沒有混出個人樣來，自己當年的豪言壯語言猶大耳，半夜想想也是慚愧。
老媽前段時間打電話問他有沒有存點錢，先挪給家裏用一用。父親這幾年咳得厲害，她要逼著他去看醫生。原來父親是不抽煙的，估計是他出事後，父親才開始抽煙的。想到這裏，他都覺得很難受。但曆史不會逆轉，人生從來都沒有後悔藥。自己是灰溜溜從家裏走的，必須要風風光光地回家鄉去。或許才能讓他們覺得老臉有光。其實事情過去七八年了，別人估計早就忘了，但父親是個心重的人，從農村奮鬥到城裏本來就不容易，自己是他的希望，結果又不爭氣。這一道坎估計過不去，想想心病還得心來治。自己得加油啊。而且平時老媽是不到萬不得已才會問自己的經濟問題的，平時總是擔心自己在外麵過得不好。這說明單位的景況是越來越不好了。當時找餘布衣江湖救急，借了一萬錢匯到母親的銀行卡上了。
還好星光真是財大氣粗，一下子給自己漲了50%，算是解了燃眉之急。關於這一點，他覺得星光還是蠻人性的。
他從星光大廈十八樓下來，發現接連幾層電梯都是掛著星光的企業名牌。這是星光自己的產業，因為總部北遷，這裏也隻剩下金色年華KTV、服裝與酒店這幾塊業務在這裏辦公。集團其他事業群如房地產部分已經搬了大頭去了北京。現在其他層都開始發租出去，搬進來一些做貿易的公司。邱成鋼透過電梯裏鋥亮的金屬鏡麵，看到一個意氣風發精神抖擻的有為青年，後來又覺得自己有點自戀了，難為情地笑了笑。真有點春風得意啊。
邱成鋼挼了挼自己的發型，躊躇滿誌地走出星光大廈的寫字樓，崩著的儀態放鬆下來，他鬆了鬆勒住脖子的領帶，看到廣場上幾株的木棉樹，木棉花正迎風搖曳，路邊的行道樹還是綠意正濃，天上的太陽也不嬌不暗，春光正好啊！突然覺得這個城市還是挺美好的。
拿出手機，找給餘布衣。餘布衣家兩兄弟，一個叫布衣，一個叫布丁。而且家住河南南陽。取名很有內涵的。所以邱成鋼經常調侃他這副德行，有損丞相聲名。
“哥們，情況怎麽樣?“餘布衣不同他寒喧，直接問他今天結果。餘是他同學兼大學室友，兩人在北方讀書，但是屬於為數不多的在南方發展的。兩人臭味相投，所以一直相依為命，這些年基本上租房住在一起，已經變成同吃同居的好基友了。
“不怎麽樣。”邱成鋼壓抑住興奮，“但天河一帶的餐館，你選一家。我請客。”
“喲，這麽大方，看來鐵公雞也大方一回了。”
“得了，叫上你的鶯鶯燕燕吧！”
“好嘞，保證帶到。有個女同事是你喜歡的類型。事成之後請哥們再喝一頓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