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霧海迷蹤 【053】本源之光
戰爭結束了。
翼人族在天羽皇的命令下，全部撤離島嶼，最後消失在雲海。
霍金斯與天羽皇一戰，知情人並不多，不過他跟阿卡姆以及艾琳依然受到所有羽之民的感謝。
不過因為擔心被卷入皇位爭奪戰之中，三人隻在羽之國停留一晚，第二天一早就決定返回現實世界。
主要是他們已經展現足夠的價值，再不走的話，估計各種麻煩都會接踵而至。
這些麻煩並非純粹的武力所能解決，甚至會有大量的糖衣炮彈，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軟，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避開，眼不見為淨。
“我先走一步！”阿卡姆伸了一個懶腰，對艾琳以及霍金斯說道。
話說完後，他撤掉身上的咒力，轉眼間就從妄界消失，返回了現實世界。
接著艾琳看向霍金斯，霍金斯皺眉道：“你先回去，我返回現實世界跟你們不一樣。”
正常情況下，咒師進入妄界，隻需撤掉身上的咒力，自然而然就會被妄界排斥回現實世界，問題是霍金斯現在體表根本沒有咒力覆蓋。
在羽皇形態下，他不需要咒力覆蓋身體也能夠在妄界存留。
所以他不清楚自己一旦從羽皇形態恢複過來會發生什麽事，這也是他一直保持羽皇形態的原因。
事實上，昨天因為他保持羽皇形態，與翼人族過於相似，還差點跟羽之民鬧出誤會，幸好索加在羽之民裏混得開，一番解釋之後才沒演變成血鬥事件。
“安全嗎？”艾琳聽了霍金斯的話，擔心地問道。
霍金斯淡道：“沒問題。”
“好吧，那你快點回來，不然我會來找你。”艾琳雖然心裏擔心，但也知道霍金斯實力遠比自己強大，隻好點頭同意道。
雖然不甘心，但她已經接受自己實力不如霍金斯這個新破格者的事實。
霍金斯看著艾琳離開，接著就解除羽皇形態，在這個形態解除的瞬間，他就感覺到一股斥力，但這股斥力卻不足以將他排斥出妄界。
“果然，我已經擁有半個妄界居民的身份。”霍金斯露出一絲笑容。
這是好事，畢竟妄界才是真正的現實世界，而所謂的現實世界，其實才是虛幻的世界。
既然恢複人類形態依然無法返回現實世界，他幹脆再次變身為羽皇形態，嚐試第二個方式。
他閉上眼睛，感受體內那種牽引的感覺。
事實上，昨天他從永恒空間出來就隱約能夠感受到一股牽引力，他推測這股力量應該是來自於現實世界。
因為在現實世界，其實通過咒力也能夠感受到妄界的存在，那麽現在他身份是一半一半，自然也能夠感受到現實世界的存在。
片刻，他咒力覆蓋全身，突然消失在羽之國。
在他離開後不久，一群貴族打扮的羽之民就端著大量禮物過來，但卻發現房子已經人去樓空。
……
溫暖、舒適，宛如回到生命最初誕生的地方。
霍金斯如嬰兒般呼吸，氣息柔軟到極致，皮膚在溫暖的光芒中逐漸變成粉嫩的白色。
原本霍金斯的膚色是小麥色，這是他在海上曬出來的顏色，但現在在光芒的照射下，他卻褪去了小麥色，重新變回原來的顏色。
“這是……什麽地方？”
霍金斯伸了一個懶腰，眼睛微微張開，露出疑惑之色。
一瞬間，他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返回現實世界，而是被牽引到了一個更加奇怪的地方。
他努力的直起腰，下一刻就看到一團璀璨卻不耀眼的光芒，在光芒四周漂浮著大量的嬰兒，這些嬰兒全都長著翅膀，一雙小手縮在胸前，似乎還在沉睡。
“難道是翼人族的本源之光所在？”
霍金斯立即想到一個可能性，他翅膀輕輕一扇，向著光團中心飛去。
果然，隨著他靠近本源之光，身體越發的感覺到舒服，同時一些信息也逐漸通過光芒進入到他的腦海。
這些信息大多數都隻是常識，比如男女之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之類的。
“果然，光芒中心就是出口。”
霍金斯感受著信息不斷的匯入，心裏暗道。
他稍微加速，直接進入光芒的中心，突然一道光落在他的胸口。
這道光是本源之光的饋贈，一種特殊的天賦能力，就像是天羽皇的涅槃重生，這不是DNA所能夠賦予的能力，更接近於規則。
其實霍金斯已經猜測到自己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但得到能力依然感到驚訝。
本源之光饋贈能力的原理暫時不明，不過能力饋贈似乎是完全隨機。
霍金斯得到的能力類似於天羽皇，這可能跟他體內的部分基因來源於天羽皇有關係。
他得到的能力名為有限涅槃，根據本源之光提供的信息，這能力正好與天羽皇的無限涅槃是一對的能力。
天羽皇的無限涅槃，能力簡單而直白，那就是無限重生，而且每次重生後，體力、咒力、精神力都會恢複到巔峰狀態。
而霍金斯的有限涅槃並不具備無限重生的能力。
有限涅槃可以使他每隔七天獲得一次重生的機會，重生次數不會疊加，但能量會不斷的疊加。
比如他七天不死，那麽就會積攢一次能量，這股能量會在下次重生時用以增強他的實力。
簡而言之，他活的時間越長，下一次死亡複活增強的實力就越強，如果從來沒有死過，那麽一旦死亡，可能複活後就能直接秒殺敵手。
無限涅槃跟有限涅槃，可以說是各有優劣。
前者遇到強大的敵人，完全可以慢慢磨死對方，而後者一旦遇到過於強大的敵人，可能複活也無補於事，死了也就死了。
但也存在無限涅槃就算一直複活也無法擊敗的存在，反而有限涅槃積攢足夠深厚，複活直接秒殺強敵的可能性。
兩個能力，算是半斤八兩。
不過霍金斯更喜歡自己所擁有的有限涅槃，畢竟他本來就不是那麽容易死，唯一需要顧慮的也隻是這能力究竟是落在他這具身體上，還是落在他的意識裏。
在思索之間，他已經飛到本源之光的最深處。
他翅膀一振，立即從本源之光飛出，四周畫麵頓時一變，他出現在一片難以言述的空間，四周就像是旋轉的紅色漩渦，而不遠處則是目瞪口呆的天羽皇。
“呃……你好，又見麵了！”
霍金斯也感到意外，但很快他就聯想到天仲羅莎的供詞，不禁對天羽皇露出不失禮貌的微笑。
本源之光的位置，隻有天羽皇知道，新成員的誕生都是由天羽皇接引。
這是天仲羅莎之前提供的情報，意味著天羽皇具備感知新成員出生的能力，因此天羽皇出現在這裏，太正常了。
在霍金斯思考時，天羽皇額頭青筋凸起，他動了真火，密密麻麻的‘絲帶’直接轟擊向霍金斯。
太突然了。
霍金斯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被秒殺了。
不過被秒殺的下一刻，他身體就燃燒金色的火焰，然後他從火焰中涅槃重生，重生的速度竟然比天羽皇還要快。
“你竟敢竊取本源之光的力量，你該死！”
天羽皇見到這一幕，更加失態的暴走了，霍金斯剛複活，連眼睛都沒睜開，直接被射殺。
十分鍾後，天羽皇露出奇怪的表情。
因為霍金斯並沒有再度複活。
他原以為霍金斯得到跟他一樣的能力，現在看來似乎並不一樣。
…
永恒空間。
霍金斯從母體走出，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
有限涅槃綁定的並不是身體，而是意識或者靈體，他被天羽皇殺死後，發現連帶著母體也擁有了有限涅槃的能力。
而一旦意識分裂，他就相當於擁有兩份有限涅槃的能力。
“賺了，但也算是虧了。”
霍金斯微微一笑，直接返回黑刀號。
所謂的賺了，自然是賺到一個強大的能力，而所謂的虧了，則是因為他其實可以得到更多的能力。
如果剛剛那身體沒有被天羽皇殺死，並且沒有立即返回妄界與母體相融，那麽母體完全可以分裂出更多的意識，然後製造出能夠使用羽皇形態的身體，進入妄界獲取更多的能力。
不過這辦法究竟行不行的通，其實還是未知之數，隻是一個可能性，所以霍金斯也沒有過於在意得失，隻是隨口一提而已。
黑刀號。
霍金斯從船艙走出，他發現自己隻要想，完全可以瞬間進入妄界。
這種感覺特別神奇，就像是靠近水麵的魚，隨時可以跳出水麵，但也可以潛入水底。
甲板上，馬克等人正在與更多的黑武士交手，就連艾琳都身上帶著傷口。
霍金斯進入羽皇形態，直接操縱咒力瞬間秒殺黑刀號四周的所有黑武士，不等他開口提問，艾琳搶先問道：“霍金斯，你到底去哪了？我回來足足三天，你才回來！”
“抱歉，出了一點意外。”
霍金斯確認眾人無恙後，直接開口道歉。
至於兩人回歸的時差，並不難理解，畢竟妄界的時間本來就是混亂的，即使手牽著手，可能雙方都會在不同的時間裏返回同一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