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霧海迷蹤 【012】百萬可能中的唯一
“你掉了一顆鑽石，那顆鑽石落在一隻螞蟻的身上，你會怎麽做？”
“當然是碾死螞蟻，撿起鑽石！”
玻璃人的思維大概就是這樣，它在迷霧海玩弄一切進入者，在沙漏的力量影響下，它可以輕鬆的將無數可能性化為真實，從而引發一係列悲劇。
它對人類沒有任何喜愛之情，甚至它對萬物的感官都與人類完全不同，在它眼裏花不是花，水不是水，人也不是人。
花早已經化作泥，水也早已經變成尿，人早已經成為屍。
它隻是加速這個過程而已。
作為高高在上的神靈，它從不會為短暫的萬物而悲傷，也不會為稍縱即逝的東西而停留，當它徹底掌控時之沙漏時，它會成為真正的神。
可惜，它沒有時之沙，所以它還不是神，它可以看到、甚至幹涉到時間裏的一些可能性，但卻無法對時間進行任何幹涉。
它無法暫停時間，它無法倒退時間，它也無法讓時間加速。
它還不完美。
所以它，追求完美。
……
黑刀號，霍金斯正在跟瑪妮說話，當玻璃人出現在他萬米之外時，他就感應到了玻璃人的存在。
“那麽快？看來已經急不可耐了。”
霍金斯微微驚訝，接著又露出一絲微笑，既然對方送上門來，他就不客氣了。
他看向瑪妮，微笑道：“你先回永恒空間，我去見一個人，很快就好。”
“你該不會是偷偷背著我去發財吧？”瑪妮狐疑地看著霍金斯。
霍金斯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真不是，是一個敵人，殺死祂的話，對這個世界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
“那好吧，你小心一點，記得開直播，我會為你加油！”瑪妮點點頭，接著返回永恒空間。
霍金斯笑了笑，接著打開直播，電磁力場展開，他就從黑刀號飛起，向著玻璃人的方向飛去。
雙方都向著對方靠近，一轉眼就碰到彼此。
“將時之沙交出來，本神會給你一個體麵的死法！”玻璃人看到霍金斯，直接地開口道。
霍金斯好奇道：“為什麽要散播瘋狂之神的謠言？”
“本神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螻蟻，交出時之沙！”玻璃人冷傲道。
霍金斯無奈道：“看來無法溝通，那就直接開戰吧，想要時之沙，那就來拿！”
“哼，果然愚不可及！”玻璃人冷哼一聲，身體驟然消失。
霍金斯側頭，一個拳頭從他背後伸出，正好在他耳邊劃過，下一刻，他身體扭來扭去，不斷有拳頭從不同的方向對他發起攻擊。
“果然，沒有時之沙的你，其實很弱！”霍金斯突然懶得躲閃，但玻璃人的拳頭還沒碰到他就被強大的斥力抵擋。
玻璃人再次出現在霍金斯前方，它懸浮的位置略高霍金斯一點，俯視霍金斯道：“看來你確實是稍微強壯一點的螞蟻，那我就陪你玩玩。”
四周迷霧翻湧、變化，一轉眼兩人置身於一個金碧輝煌的皇宮之中，無數金甲戰士看到兩人，紛紛拔出武器。
玻璃人緩緩隱入虛空，臨走前對著霍金
斯冷笑一聲。
“入侵者，殺！”金甲戰士發現玻璃人消失，除了一部分留在原地保護幾個看上去比較重要的人士，其餘的金甲戰士紛紛衝向霍金斯。
“居然全都身懷咒力，這裏是什麽地方？”
霍金斯看了金甲戰士一眼，心裏念頭一閃而過，下一刻同樣進入隱身狀態。
隱藏在一旁的玻璃人傻眼了，霍金斯居然也會隱身，那這些金甲戰士還有什麽用？
雙方僵持了片刻，最後玻璃人咬牙解除能力，皇宮消失了，金甲戰士消失了，它出現在空中，冷眼掃視四周。
它不是沒有考慮過複製幾個霍金斯，然後通過一係列的引導、挑撥離間，讓霍金斯彼此自相殘殺。
問題是霍金斯無法複製，之前它就已經嚐試過，結果是以失敗告終。
這也是它稱呼霍金斯為沒有過去之人的原因。
……
突然，霍金斯黑刀一閃而過，玻璃人正好避開攻擊。
“想要偷襲我？”玻璃人冷笑一聲，立即展開反擊，身體瞬間消失，而霍金斯周圍出現大量拳頭。
霍金斯跟玻璃人完全一致，攻擊每一次都正好避開。
不過兩人躲避攻擊的原理其實並不相同，玻璃人是通過沙漏的能力，看到了霍金斯攻擊的路徑，而霍金斯則完全是憑著自身的經驗。
兩人似乎誰都奈何不了誰。
“你開始喘氣了，你還有多少體力？最後你還是會死，不過這一次我不會給你一個痛快，我會一點一點將你捏碎，讓你在極致的痛苦中死去。”玻璃人盯著霍金斯，冷笑著說道。
霍金斯吐了一口氣，淡道：“你很自信，真以為我殺不了你？”
“沒有人能殺死我！”玻璃人自信地笑道。
它的自信來自於沙漏的能力，一切可能性都早已經被它掌握，它不相信霍金斯能夠打破沙漏的能力。
“時之沙雖然神奇，但沒有我的力量，它隻是廢物，將它交給我，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玻璃人突然語氣一變，緩緩開口道。
雖然它自信能夠殺死霍金斯，但它更急迫於得到時之沙的力量，為此它並不介意欺騙霍金斯。
不過回頭它肯定會反反複複的折磨霍金斯，直到它感到厭惡為止。
霍金斯看著它，歎氣道：“難怪阿卡姆似乎很討厭你，說實話……我也討厭你，所以……還請你去死吧！”
一瞬間，玻璃人的頭頂出現金色的漣漪。
這片漣漪太大了，幾乎籠罩整個天空，一條巨大、長滿觸手、眼睛的黑色手臂猛的伸出。
玻璃人在漣漪出現的瞬間就已經看到了攻擊的路徑，但一瞬間它驚恐的發現，沒有一種可能性，自己能夠在攻擊下存活。
一瞬間，它被黑色手臂抓住，手臂迅速的返回漣漪之中，它連發出尖叫的時間都沒有。
“萬事萬物皆有無限可能，自然也存在……絕對逃不掉的可能性。”霍金斯看著空蕩蕩的四周，自言自語一句。
正如當初他意識到有人會在無數選擇中全部選錯，最終無法永生一般，既然一切可能性都被包含在其中，誰能保證自己絕對不死？
剛剛母體的攻擊，其實利用了時之沙的力量。
正是時之沙的加速，所以那一擊才會快的玻璃人根本躲不掉。
雖然霍金斯無法控製時之沙，但他可以反反複複的使用時之沙，直到時之沙的加速效果是他需要的為止。
這才是他跟玻璃人廢話的原因，而玻璃人則太自信了，所以戰鬥的時候一直叨叨個不停，最後給他爭取了不少的時間，讓母體得到自己需要的時間加速能力。
其實一開始，他對玻璃人還挺重視，但戰鬥的時候，他就發現玻璃人並沒有自己預估的那麽強。
主要是玻璃人無法複製他，所以很多手段都用不出來，而且他的能力也很多，像隱身之類的能力，玻璃人會，但他也會，所以玻璃人另一個重要的手段也被廢了。
“這迷霧還沒散開……”
霍金斯看了看天空，接著就往黑刀號的方向飛去。
這時，聊天群裏，瑪妮他，好奇地問道：“霍金斯，剛剛屏幕裏的馬賽克是什麽？”
“那是小孩不能看的東西。”霍金斯笑著回答道。
凡是母體出現，他直播裏母體都會被打上馬賽克，免得其他人看到母體，對精神造成傷害。
“神，嗬嗬。”
霍金斯笑了笑，最後落在黑刀號上。
片刻，瑪妮從永恒空間出來，坐在霍金斯旁邊，問道：“剛剛那個大壞蛋，它為什麽要找你麻煩？難道你偷了他的黃金？”
“不是，隻是我有一件寶貝，它很想要，但我不想給它。”霍金斯微微笑道。
他閉上眼睛，注意力都在母體身上，接下來跟瑪妮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起來。
當母體將玻璃人吸收之後，大量信息融入到資料庫之中，同時沙漏與時之沙逐漸融合，變成完整的形態。
時之沙漏，散發著七彩的光芒，內部的時之沙就像是一條時光長河，從原來黑色變成七彩的河流，並且在過去與未來之間找到平衡點，形成兩個美麗的漩渦。
一刹那，霍金斯總算體會到‘神’的力量。
他睜開眼看向瑪妮，接著又露出無奈的笑容，這‘神’的力量果然還是具有局限性。
其實瑪妮根本不需要佩戴那一枚秘寶戒指，因為玻璃人從一開始就無法複製她的其它可能性。
“本性頑固到連時間都無法影響……”
“人果然還是要忠誠於自己的本心，如果沒有本心可忠誠，不妨借一顆。”
霍金斯心裏感慨，瑪妮貪財的本性竟然連時間都無法影響，這簡直比他還要作弊。
他不存在其它的可能性，完全是因為他的本性早就在上個宇宙固定，而他本身又屬於完全主宰自己一切行動的人，所有行動都發自於本性，所以不存在別的可能性。
而瑪妮則不同，她完全就是貪財，一切行動就是為了錢，而霍金斯在七海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大富豪，所以瑪妮根本不可能有別的可能性，她就是饞霍金斯的金子。
就算再來一萬次，她還是會饞霍金斯的金子，然後一次次做出相同的選擇。
所以，玻璃人是無法複製這種隻有一個可能性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