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劃破的臉
“你以為我會殺了你?”瑤華笑了笑,微微停頓過後,她看著文普達道:“我不會殺你!”
文普達可不會相信瑤華的這句話,無緣無故拔下頭上的發簪,隻是簡單的拿到手中把玩?這肯定不可能的,況且那隻簪子又沒有任何的意義,還達不到被她重視的地步,那麽她到底又想做什麽呢?
“我不知道東方傲在哪裏!”他冷眼看著自己跟前的瑤華,字字加重語氣道。既然瑤華對於他所講的失憶之事並不感興趣,那麽她唯一的目標怕是就盯著她的另一個仇人,東方傲的身上了。
瑤華伸出指尖摸了摸手中的玉簪,她道:“你知道嗎,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一句話,無論我變成什麽樣,你所得到過的我,一切都是虛假不存在任何意義,我還是對子卿一心一意。隻要是原來的我,那怕為了他,我可以死。而現在,顯然你輸了,還輸得一敗塗地。”
那本拿著玉簪的手慢慢伸向文普達的臉頰,她雙眸之中閃著寒意,她微微一笑道:“當初你為了我的一張臉,拆散我們夫婦,讓他蒙羞,讓我繼續成為毀掉他的無恥之婦。你讓我失憶,傷了他,傷了我,傷了我身邊的所有人。臉,隻是一張臉,竟帶給我們的是如此深的傷痛!”
話間,她握著玉簪的手已經狠狠地劃上了文普達的臉,一道,兩道,三道,四道,她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如春風的溫暖,如盛開的鮮花,那般的善良、美麗,手中的動作卻是那麽透著恨意、怨意。
瑤華拔下玉簪的刹那,文普達就知道她會做出一些傷害自己的事,隻是,他以為她會殺了自己,亦或者在他身上捅幾個血洞,卻是沒料到她竟然帶著一張單純、嫵媚的笑容劃破他的臉。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還真是用的熟練。
臉上的痛他一點都不在意,可是,他怒了,他心中滿是惱怒,隻因她竟會劃破自己的臉,可惡的女人。
然而,他沒有吭聲,他隻是淡然的看著看似在笑,實則內心定然是暴怒的瑤華,因為他發覺這樣的她才可愛、美麗。怨恨、痛苦使人美麗,她毫無意外在此刻他看來,是最美的時刻,讓人萬分的想要挽留住這份美,將她的表情永遠的定格在那張豔麗的臉上。
瑤華看著文普達原本英俊的臉上一道道深深的血痕,那紅色的血順著他臉上的傷口滲出,一滴滴的劃過他的臉頰,劃過他的脖頸,落之藍袍之上,形成一朵暗色之花。
“你是個瘋子!”她看到他眼中依舊含著的笑,甚至出現的嗜血興奮,讓她不由咬牙切齒的怒喝。甚至讓瑤華自己有些懷疑,自己的這番報複行為,到底值不值得。
“你又何嚐不是呢!你難道真的不覺得你這贏弱的外表之下,泛著絲絲希望飲血的渴望嗎?”文普達直視著瑤華,那臉上的血痕,那臉上紅,讓他略顯猙獰,更多的還是他一派的優雅。
渴望鮮血……瑤華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冷眼怒視著文普達,齒冷道:“那你說錯了,我真的沒有一抹渴望血的味道。反倒來這裏,還給你一張臉,你不是說最喜歡別人美麗的臉嗎?現在,你該看看你的這張臉該是如何的!”
話落,她抬眸看向四周,最後走進了內屋,將內屋桌上的銅鏡拿了出來,拿著銅鏡照著文普達,她說:“看啊,看你的臉,你所喜歡的臉恐怕就是這樣的吧!哈哈……”
她笑,笑得越發燦爛容顏嬌麗。
文普達看向鏡子中的自己,那道道的血痕,那染滿臉頰的紅色血,並未讓他惱怒,他多的無非還是心中一直存在的亢奮。
“你——做的不錯,劃破我這張漂亮的臉,這說明了你心中的怒意,更多的是,你在這一刻不覺得有些像我嗎?”他笑道。
“像你?你是說我毀了你的臉就像你了嗎?”瑤華陰沉的臉上慢慢的浮現笑意,她本握著還染著血的銀簪下一刻直接捅上文普達的胸膛,她笑著道:“你覺得我像你就像你吧。從今天往後,你也永遠不會在見到我!而東方傲是逃不掉的!”
這一次,文普達倒是發出了一聲悶聲之聲,可惜的是,他動彈不了,也講不出任何話,唯有的便是笑,似乎隻有借此才能激怒敵人,保護住自己的命。
音落,她連玉簪都未從文普達的胸膛之中拔除,冷笑了一聲,拂袖往門口走去。
“哈哈……哈哈……”
瑤華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外廳,然而身後文普達尖銳的笑聲依舊在響徹著,那麽的刺耳,那麽的讓她感到憤恨。
走出了門外,她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胸腔內的憤恨猶如燃燒的烈火在熊熊燃燒著她的整個心,整個人,燒的她連呼吸都覺得很困難。腳下的步子一直在繼續往前走去,卻看到院門處孤單單地站著的子卿,一襲的白色錦袍襯得他身姿挺拔,然而她看不到他的正麵,所看的不過是他著顯單薄的挺直脊背。
她一直走著,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最後她狂奔向子卿……
軒轅子卿一直還站在原位,在努力的控製住他的情緒,去壓抑下那翻滾的真氣流竄,如此之久,他的心還是無法平複,平複的不過隻是那亂竄在他體內,弄不好會殺了自己的真氣。
身後的氣息,很亂,他可以察覺出身後人的悲涼、憤怒,他想轉過身,然而,他沒有,他知道是瑤華在走向自己,所以,他沒有,一點都沒有打算轉過身。
瑤華在走進子卿身邊的時候,她直接環手從他的背後抱住了他,將他抱的緊緊的,那鼻子的酸澀,眼眶的溫熱,讓她很想落淚,可是她沒有。她不想落淚,一點都不想,不想的。
軒轅子卿就那麽站著,感受著瑤華在使勁緊擁著自己,混亂的氣息,他未被她給緊摟著的雙臂,此刻微微抬起,他伸手握住了她纖細的小手,緊緊地握著,眉目間隻是一片痛苦,他那合起的狹長的鳳眸唯有的便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