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我還以為你騙我
她試圖抬手抱住他,卻發現身體完全不停使喚,連抬起一根手指都要費盡心力。而心口處的痛楚再一次陣陣襲進,讓她異常的難受。
“子卿……子卿……”不能動彈,那便叫吧,她的口腔中滿是血腥的味道,可她卻能發出一聲聲低啞的嗓音。
拚盡全力,隻要能夠讓他聽到。
這便是足夠!
趴伏在她身上的男子明顯的全身一僵,然後他緩緩的僵直微微抬起頭,當他看到已經睜開眼,胸口已經有明顯起伏裝的瑤華時,他的眼瞳猛的一縮。
“你……你終於回來了……”他沒有帶麵具的臉上寫滿了恍惚,就好像他覺得他在做夢那般的顯得不真實,可他卻對上了她的眼眸,他蒼白如紙的臉上寫滿了甜蜜的溫柔。
她怕毒的再次侵襲,她心中不停的在痛楚,所以她努力的穩住她的情緒,她不想動情,她不想這麽早的離開他,她要控製,控製她的愛戀。
隻要她還能存活一口氣,就還有希望不是麽。
隻要她還活著。
“嗯!”從她的喉間發出一聲輕嗯。
他溫柔的笑了,他道:“我……我……我還以為你……在騙我,因為你答應我會努力做一棵陪伴著我的常青樹,可是你剛剛卻對我反悔,所以,所以我要上窮碧落下黃泉把你抓回來,讓你再也不會離開我……在也不會……”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他的嘴中含糊不清的言了出來,卻在最後的那句未完話中倒在了瑤華的懷中……
“子卿……子卿……子卿……我是瑤華啊,我回來了,你醒醒……你聽到我說話沒,不要因為我眼睛看不見了,你故意不講話來嚇唬我,子卿,子卿……”莫名的恐慌不由的充斥進瑤華的心中,她忘記了身體的疼痛,一心隻想去救子卿。
她努力的想抬起她的手想去推趴伏在自己身上沉重的男子身體,奈何她真的一絲力氣都沒有,動彈不了。她害怕,她真的害怕,她剛剛能看到他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嘴角滲出的鮮血,他不能,他不能……
“魏神醫……魏神醫……子卿怎麽了,子卿怎麽了?”瑤華動彈不了,不免還想起殿內還有魏神醫,再一次低啞著求救。
她喊不出聲,偌大的殿內一向都沒外人在場,能聽到她聲音的隻有魏神醫。
“公主!”魏神醫被軒轅子卿打成重傷,此刻勉強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吃下了一顆藥丸之後,運功療傷了調息了片刻,臉色雖然還是很慘白,可稍微能動彈。
“子卿……魏神醫……子卿……”瑤華不停的努力想動彈,因為她的右手是可以動彈的,但是剛剛或許是因為剛靈魂進入肉身的原因,她一直動彈不了,現在才可以抬起。
她用她的右手不停的推著趴伏在她身上的子卿,滿是眼淚的哽咽喊道:“子卿,子卿,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啊!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
她身體的痛楚越發的疼痛,她不敢去擔心他,她不敢去為他動情,她的腦中想的是芸娘,想的是那張地圖,她不能剛活過來再一次毒發身亡。所以,她隻能忍痛去推他,推他回應她。
魏神醫此刻萬分虛弱的踉蹌到軟榻旁,急忙點伸指撫上軒轅子卿的脖頸,而後總算鬆了一口氣,而後快速的點住子卿全身所有的穴道,將瓶子中的藥丸喂了一顆到子卿的口中,讓其吃下。
在下一刻,他便重重的癱倒在了軟榻旁,但他再一次爬了起來,喘著不穩的氣息,斷斷續續道:“公主放心,他隻是昏過去了。”
錯亂的經脈,錯亂的真氣,能活著已經是異數,但是救活了,恐怕就……
“是嗎?昏過去了嗎?你沒騙我吧?”瑤華不斷的著急問著,她不想著急,她不想心慌,她想穩住自己的情緒,可是她全身都在發抖。
她止不住,她真的止不住。
“是,隻是走火入魔昏死了過去,放心,會沒事,會沒事的。”魏神醫連自己的都護不住了,實在是難以吐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但是,他還是在盡量的壓下心中的所有擔心、還有那為何明明她已死了,怎會再次活過來的疑惑,去試著安撫這位永樂公主。
“是嗎?那他不會發生什麽事吧,不會吧?”瑤華心驚膽戰的追問。昏過去就好,昏過去就好,起碼斷情絕愛草的毒不會發作。
“是!請公主放心……我會醫治好王爺。”魏神醫話落,便微微顫抖的將軒轅子卿從瑤華身上扶了下來。
下一刻,兩人一同摔倒在地。他真的沒想到,王爺發狂起來,簡直對他的阻攔都會出手,還會下了九成內力打了他一掌。
他內功雖然深厚,可這王爺的內功他更是知曉,王爺可是融合了皇貴妃和皇上所有的內功,他能接下著九成內功的一掌算是他命大了。
紅顏禍水,紅顏禍水,果真是紅顏禍水啊……
“發生了什麽?”耳邊的聲響讓瑤華追問了句。她右手能動,可她身體卻痛的她無法動彈,她隻能問,隻能問。沒有眼睛,她真的什麽都看不到,她是那麽的無用。
“沒事!”魏神醫半天才爬起來,又喊道:“來人,來人!”
很快,腳步聲有遠到近的傳來,最後停留在一旁,侯在殿外的幾個宮女當即全部怔住,似乎無法相信,眼前所看的一幕。
“公主,怕你毒發,我便點了你的昏厥穴。”魏神醫在下一刻,已是走到軟榻旁,也不等瑤華回應,瞬間點了她的穴道。
瑤華那含在嘴邊的話語,還未講出,便是沒了知覺,什麽都不在知曉。
一場黑暗,又是一場無盡無終,毫無知覺的黑暗,在她醒過來時,能瞬間握住她的手隻有一個人。
那個人的身上永遠都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氣息。
那人的狹長鳳眸總是透著寒冬的冰淩,毫無一絲溫度可言。
那人的身上總是散發著旁人身上都沒有的冷香,像極了冬天雪花的清冷味道。
那個人……那個人的唇永遠都是那麽的冰涼,卻唯獨……唯獨將他的溫柔、將他的愛戀係於她一身,所以,他的手永遠都是那麽的溫暖。
就像暖暖的春風,暖暖的驕陽,輕輕撫著她的心,讓她很溫暖,溫暖。
她想她笑了,還是一抹甜甜的笑容。
“子卿,我回來了!”她柔聲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