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
“不是她,對不對。”看著劉嬰嘴角露出若隱若現的苦笑,沈未名自然是猜了出來,來的那個女子應該不是劉嬰口中的那個紅穗師姐。
果不其然,劉嬰本來心中的期待在女子走近之後,消失的幹幹淨淨,來的人並不是紅穗,而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女子,一個後輩,在她的口中,劉嬰也知道紅穗的消息,她已經死了。
“死因呢?”
“當時我不知道。”
沈未名注意到劉嬰的是當時他不知道,知道紅穗死後,劉嬰找到她的墓碑,芳草萋萋,進了修行界,都清楚,自己的兩隻腳,一隻在,一隻入土,每一個修行者基本上都會送走不知道多少好友親朋。
紅穗死後也是如此,當劉嬰找到的時候,墓碑甚至已經損毀了一角,平日裏根本沒有人來修護,附近和紅穗為伴的也隻有雜草和看守縹緲峰墓碑群的一個老頭。
“當時那個帶我找到紅穗師姐墓碑的師妹跟我,紅穗師姐在突破金丹的時候,因為體內有被妖族侵襲後剩下的妖氣,導致突破失敗,香消玉殞。”
提起帶路的師妹,不知道為什麽沈未名總能從劉嬰的口中聽出咬牙切齒的感覺。
“我的好師妹還將師姐的遺物,紅穗劍留給了我。”
在紅穗的墓碑前,劉嬰傷心欲絕,抱著紅穗劍,跪在墓前九十九的時間,滴水未進,滴米未粘,等從墓碑離開之後,劉嬰身形暴瘦,整個人如同失去了精氣神一般,就是他的師傅齊雲遼在召見他之後都放棄他,任他自生自滅。
渾渾噩噩過了一年的時間,劉嬰不知不覺竟然走到縹緲峰外,走到了一個正在被妖族肆虐的村莊,看著人族被屠殺,劉嬰心中竟然升不起一絲波瀾,可是妖族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族。
“紅穗劍自動出鞘,為我擋了妖族的一擊。”
“你是紅穗這個女子變成了劍靈?”
對於劍靈,沈未名千年閱曆其實也隻是一知半解,劍靈這種東西都在劍修的口耳相傳之中,可是對於劍修之外的人,對不起,劍靈不僅不會讓你看到,甚至都不會讓你感受到她們的存在。
“應該是吧。”
劉嬰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紅穗劍跟隨他許久,可是劍靈卻一次都沒有出現過,有時候他自己都在想,當時護主的劍到底是巧合還是自己的錯覺。
也就是那一次,劉嬰看見紅穗劍為自己抵擋了一次攻擊之後,雙眼通紅,他心中不知道為什麽劇痛無比,體內劍氣肆虐,手持紅穗劍,一共揮出九十九劍,每一劍都不同,每一劍都代表他的墓碑前對紅穗想的話,劍入手,情入喉,勢要斬盡妖族。
收劍回到縹緲峰之後,劉嬰稟告了齊雲遼之後,帶著紅穗劍,外出縹緲峰,從縹緲峰到苦駝山,足足十萬裏,一劍一人在下打出了劍九十九的威名,妖族聞之,沒有那一個不聞風喪膽。
“子,也就你好運,要不是千年前妖族大能和人族大能簽下地誓約,就你這瞎走的本事,出不了縹緲峰境內,不定就被那隻大妖吃了。”
雖然沈未名話是挖苦的話,但他對劉嬰還是很欣賞的,當初他成為書人之後,要離開縹緲峰其中的一條原因就是縹緲峰的人都似乎沒有什麽感情,隻為修行而修行,不知道自己修行的意義是什麽。
能夠經曆紅穗一劫,劉嬰心中有了情,再修行百年,不定可以突破元嬰,到時候,再閉關積攢,千年之後縹緲峰就又是一個大能。
“可是等我到了苦駝山之後,卻發現了一件事情。”
苦駝山和縹緲峰一樣的修行的地方,當劉嬰帶著劍九十九的威名到了苦駝山之後,苦駝山中年輕一輩,心高氣傲對他不服,雙方擺出陣勢,鏖戰了百場,劉嬰沒有一場落敗,可是等到一個年輕的卦師出現,劉嬰卻是敗了。
敗的不是他的劍,而是他的心。
“當時那個卦師跟我,紅穗不是因為妖族而死,我殺的妖也不盡是邪惡,我威名遠播,可是下麵的人對我隻有畏懼。”
聽了卦師的話,一劍走涯的劉嬰第一次覺得自己身體有些不受控製,看向四周的看客,無論是被自己擊敗的人還是過路的看客,眼中對他似乎真的沒有絲毫的情感。
沈未名忍不住歎息一聲“你輸得不怨,那個卦師根本不是年輕一輩,千年前我就見過他了,之後呢?”
“還能如何,雖然那些人看我,可是我最在意的還是紅穗的死因,卦師讓我回縹緲峰。是當我回到縹緲峰中自然會有答案。”
等劉嬰一路跋涉,剛剛到了縹緲峰門口的時候,兩個看門師兄弟的聲音被他真真切切的聽到,一字不落的聽到,每一個字都好像被刀子割了一下心口的嫩肉,就是他身後的紅穗劍都顫抖了起來。
“你咋們縹緲峰的那個劍九十九能打敗苦駝山的年輕一輩嗎?”
“能打敗又怎麽樣,平常在門裏麵不是渾渾噩噩就是不理人,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件事。”
“噓,這種事不要出來,心被聽到。”
“什麽呀,整個峰內,就他不知道,那個紅穗還不是因為拒絕齊猛的求婚被打死。”
齊猛,劉嬰自然是認識的,齊雲遼的獨生子,平日裏看見劉嬰都會親切的叫一聲師弟,當劉嬰的劍抵到看門人的喉嚨的時候,他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當齊雲遼將劉嬰收入門內之後,齊猛就經常聽到齊雲遼對劉嬰的讚賞,動不了劉嬰,他就盯上了劉嬰在門內的古舊紅穗,本來以為自己身份夠高,隻要動動手指,女人就會躺在他旁邊,可紅穗卻根本不從。
無論齊猛用什麽辦法,紅穗永遠隻有一個不字,齊猛終於有一日受不了紅穗的反抗,用了強的,失手之下,直接將紅穗打死,齊雲遼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將事情按了下來,等到劉嬰閉關出來之後,整個門內所有人似乎都將這件事情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