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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5章 深夜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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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紹心中發澀。


  顧輕舟一聲聲的“姆媽”,顧紹很傷感,替她心疼。


  “姆媽,逢年過節總是錯過了給你掃墓。以前是不懂事,也有點迷茫,以後不會了。”顧輕舟又道。


  她低笑:“這麽好哄?給你一塊糖,你就能賣命啊?”


  顧輕舟就抱住了他的腦袋。


  他把頭依偎在她的頸項間。


  “顧輕舟,有了你這句話,我可以為你肝腦塗地。”司行霈放開她時,在她耳邊道。


  他吻得用力,幾乎要把她吞噬入腹。


  司行霈用力拽過了她,將她抱到了自己懷裏,再次吻住了她。


  顧輕舟差點撞到了擋風玻璃。


  司行霈猛然踩了刹車。


  “.……如果你為此不開心,肯定是我做得不夠好。”顧輕舟道,“對不起司行霈,我當時沒想那麽多。我常會忘記,我對阿哥的感情,和你看到我跟他的感情,是不一樣的,我忽略了你。”


  她再有立場,司行霈如此焦急和氣憤,她都錯了。


  顧輕舟就知道,她也錯了。


  如今,換了個角度。


  九歲的張辛眉告訴她,假如她不開心,那麽司行霈就是錯了。他再合情合理,都是錯的。


  當時司行霈和芳菲很好,是兄妹之間的那種親昵,顧輕舟卻氣得哭了。


  “何事?”


  不成想,顧輕舟道:“我想起了很久前的一件事。”


  他還以為,顧輕舟肯定氣炸了。


  他沒指望顧輕舟回答。


  司行霈自己開車,問:“生氣了?”


  回去的路上,顧輕舟不怎麽說話了。


  她轉身上了汽車。


  顧輕舟重重打了他一下。


  司行霈冷哼:“滿意什麽?大半夜的,千裏迢迢過來捉jian,你當我樂意呢?”


  顧輕舟道:“滿意了?”


  原來,顧紹站在走廊上目送顧輕舟。


  他鬆開她,緩緩摩挲了下她的麵頰,道:“那小子走了。”


  顧輕舟任由他汲取。


  顧輕舟走近,他就摟住了她,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住了她。


  他眸光陰森,宛如黑夜的狼。


  下樓時,司行霈依靠著車門,正在抽煙。橘色光芒一閃一閃,照亮了他的眸子。


  顧輕舟就轉身走了。


  這句話,仍有挑撥之意。


  “那我等著你。”顧紹道,“你快走吧,別惹得他不高興。”


  “好,我盡量。”


  顧紹走到了她麵前,臉色是很難看的,卻努力擠出了笑容:“過年的時候,回來看我。”


  顧輕舟停住了腳步。


  房門打開時,顧紹倉促又急切喊:“舟舟。”


  她起身走了。


  良久,顧輕舟抽回了手,道:“很晚了,阿哥你早點睡。我可能要連夜去平城,明天回太原府了。”


  他的手,此刻很綿軟,像是被人抽盡了力氣,也不看她。


  顧紹回握了她的。


  “阿哥,我很高興還有你,以及舅舅和顧纓。”顧輕舟道。


  說罷,她輕輕握住了顧紹的手。


  “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不如司行霈對我重要。”顧輕舟道,“我把自己的命,都放在司行霈之後,更別說你了。”


  “我呢?”他問,聲音裏有點濕意,潮潮的,像是隨時能落下眼淚。


  “阿哥,你不要和司行霈比。如果你非要和司行霈比,讓我做個選擇,我隻會選擇他的。”顧輕舟道,“到時候,你反而難受。”


  他不說話,頭似無力般低垂著。此刻的他,像個悲傷的大孩子。


  顧紹沉默了。


  “阿哥,隻要你願意,咱們永遠是親兄妹。我不會不見你,卻也不會讓司行霈誤會。”顧輕舟道。


  他突然想要拉住顧輕舟:“我們見麵,你覺得不對嗎?舟舟,你以後是不是不會再見我?”


  顧紹錯愕。


  顧輕舟道:“他對我很好,阿哥,絕沒有囚禁我的打算。他今天很不禮貌,是我做得不對。”


  顧紹蹙眉,表情憂鬱沉痛。


  “阿哥,不是這樣的。”顧輕舟道。


  她估計也是沒救了。


  顧輕舟這才察覺到,她走神了。她在和顧紹聊天時,走神去想自己的丈夫了。


  “舟舟!”顧紹聲音猛然一提。


  像狼一樣的司行霈,也會有怕處。


  一瞬間,顧輕舟心疼了司行霈,心中某個地方也變得柔軟。


  這點愛,足以叫他膽戰心驚。


  唯獨對顧紹,他特別苛刻,因為他知道,顧輕舟是愛顧紹的——是親情裏的愛。


  司行霈同樣如此。


  當然,也有其他人喜歡過顧輕舟。


  他連一個憤怒的表情都不屑於給蔡長亭。


  哪怕蔡長亭當麵說過他愛慕顧輕舟,想要得到顧輕舟,司行霈都可以放任他們單獨吃飯、見麵。


  其實並不是。


  顧紹大概以為,司行霈對所有人都這樣。


  顧輕舟歎了口氣。


  “舟舟。”他聲音沉重,“我沒有挑撥離間,他一直都是這樣的,難道不對嗎?這不是正常人的生活。”


  顧紹也是。


  顧輕舟沒有吃的心思。


  宵夜是熱騰騰的小湯包,以及兩碗小米粥。


  等他離開,侍者也送了宵夜。


  顧輕舟突然看到了從前他的影子,有點嗜血般的瘋狂和怪異。


  司行霈臨走前,眼神似鋒利的刀,從顧紹臉上滑過。


  “你先下去。”顧輕舟道。


  顧輕舟有點無奈。


  結婚兩年了,他還會深夜來抓顧輕舟。


  他暗暗亮了自己的獠牙,恨不能一口咬死顧紹。


  司行霈道:“最後一次。”


  “你去樓下等我半個小時,我很快就下來。”顧輕舟低聲對他道。


  顧輕舟拉緊了司行霈的手,和他五指緊握。


  笑意稍縱即逝。


  司行霈的麵容,則是稍微好轉,甚至有了幾分淡淡笑意。


  顧紹臉色一瞬間慘白。


  顧輕舟回眸,看了眼顧紹:“阿哥,請你不要挑撥離間。”


  她不能有自己的親人嗎?哪怕我不是她的阿哥,就算是普通朋友,敘敘舊也不行麽?你要不要蓋個地下室,把舟舟關起來、鎖起來?”


  顧紹冷冷道:“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副土匪脾氣,一點也沒變。舟舟是你的奴隸嗎?

  司行霈不言語,麵容卻覆蓋了寒霜。


  她快了司行霈一步,攔在了他麵前,聲音微急:“司行霈!”


  顧輕舟嚇了一跳。


  他放下了顧輕舟,轉身就朝顧紹走了過去。


  司行霈原本不想跟他一般見識的,卻看不得他小人得誌。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挑釁。


  顧紹道:“司少帥,這麽晚了,不進來喝杯茶嗎?”


  司行霈不依。


  顧輕舟低聲對司行霈道:“快放我下來。你別弄得太尷尬了。”


  他的表情全部僵在臉上。


  顧紹也聽到了動靜,走出來就瞧見了這一幕。


  顧輕舟還想要掙紮一下,司行霈已經打橫將她抱起。


  司行霈卻一把拽住了她。


  顧輕舟道:“進來說話吧,外頭冷。”


  司行霈冷冷望著她:“顧輕舟,你長出息了?”


  顧輕舟微愣,同時又失笑:“你怎麽來了?”


  他連洗個臉的功夫都沒有,就奔向了嶽城。


  他換了軍裝,雖然鐵灰色的軍大衣幹淨,可他裏麵的軍裝卻是髒兮兮的,可能是剛從營地回來。


  涼意流竄,司行霈就站在顧輕舟麵前。


  外頭的走廊上,夜風呼嘯,把窗簾掀起。屋簷下的燈,是昏淡的米黃色。


  她笑盈盈打開房門時,卻是一驚。


  顧輕舟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很方便站起身:“我去開門。”


  不過五分鍾,房間的門鈴就響了。


  顧紹給大堂打了電話。


  她去了趟洗手間。


  “那好。”顧輕舟笑道。


  顧紹笑道:“我有點餓了,叫飯店送些宵夜來吃。”


  顧輕舟看了眼牆上的掛鍾。


  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淩晨兩點。


  顧紹說的時候,顧輕舟偶然插一兩句話。


  兩個人都喝了咖啡,毫無睡意。


  顧紹卻搖搖頭。


  “阿哥,這明明都是你自己的成績,我不敢冒功。”顧輕舟道。


  “咱們秉燭夜談!”顧紹笑道,“我在法國的時候就想,將來回家了,見到了舟舟,一定要把我見過的、學過的,全部告訴她。若不是舟舟,我根本沒機會出來念書。”


  侍者端了一壺咖啡進來。


  餐廳打烊之後,他們倆去了顧紹的房間。


  顧紹似乎很懂聊天的技巧,雖然都是在說他的事,卻不會讓顧輕舟感覺煩悶,他總是能把話題說得生動有趣。


  她和顧紹聊了起來。


  顧輕舟點點頭。


  暗淡之後,他重新整頓了情緒:“說這些做什麽呢?舟舟,你想不想知道我這些年的趣事?”


  他輕鬆快樂的神色,略微一黯。


  她略微所指的表述,顧紹顯然是聽懂了。


  “也對。我沒有念過新時代的書,不太懂這些。像我的話,就絕不可能離婚,死也要做司家的鬼。”顧輕舟笑道。


  他神色飛揚,愉悅至極。


  顧輕舟又看了眼顧紹。


  “同意了。”顧紹笑道,“外頭念書的人,思想都是開通的,哪怕結婚了也有離婚的。男女朋友,分手是平常事。”


  “她同意了?”


  顧輕舟愣了下。


  如今回來了,她有不少的朋友,玩得很開心,所以我跟她提出分手了。”


  顧紹笑道:“我們不是很和睦,以前在一起也是因為異國他鄉的,她太過於寂寞,想讓我照顧她。


  “阿哥,你女朋友這次沒來麽?”顧輕舟問。


  顧紹心情很好,點了一大桌子菜。


  他們先在一樓大廳吃飯,兩個人選了靠窗的位置。


  顧輕舟去了顧紹的飯店。


  副官會意。


  顧輕舟沉吟了下,隻是給副官遞了個眼色。


  “不,明天回去。”顧紹忙插話,“舟舟,我有很多的話要跟你說。”


  從墓地出來,顧輕舟對隨行的兩名副官道:“你們去顏家說一聲,我遇到了我阿哥,可能晚點回去。”


  說罷,她又磕了三個響頭。


  “是。”司行霈道,“你現在知道了。以後多給我一點甜頭,我把命給你。”


  顧輕舟心中柔軟了。


  她又是心疼,又是感慨,在他短短頭發上親吻了下,情不自禁說了句:“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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