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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9章 八卦的司行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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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長神色微緊,看著顧輕舟。


  顧輕舟知他誤會了。


  “不不,我很榮幸能任院長,並不是來推辭的。我之所以先說,免得耽誤了學校正常的運轉。”顧輕舟笑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萬一隔壁有什麽不能見人的事,撞破了不好?”司行霈道,“沒關係,撞破了我也裝作不知情。”


  “幹嘛?”顧輕舟拉司行霈,“萬一……”


  夥計大喜,恭恭敬敬把那隔壁雅間讓給了司行霈和顧輕舟。


  同時,他塞給夥計兩個銀元。


  他聲音很輕。


  他指了一間,正好在方才進入女子的隔壁。


  司行霈立馬對夥計道:“我們要這間雅間。”


  “對對,就是她。”顧輕舟道。


  顧輕舟一想,的確是熟人的身形,司行霈的記憶力比她好多了。


  他悄悄說了個名字。


  司行霈卻跟她耳語:“剛才那個,是不是.……”


  “好熟悉。”顧輕舟想。


  等顧輕舟他們到了二樓,對方身影婀娜,消失在雅間的後麵。


  他們上樓時,對方已經踏上了二樓。


  他們進來時,正有一位客人上樓,帶著英倫淑女帽,帽子的邊沿寬大,又綴了麵網,幾乎將她整張臉籠罩其中。


  他不再說什麽,和顧輕舟上了二樓。


  “司行霈啊,你從前真混賬。”司行霈內疚罵了自己。


  司行霈的話,勾起了顧輕舟的難堪。如今,她是名正言順的司太太,所以她要揚起她的臉,不懼任何目光。


  往事裏的他,總是逼迫顧輕舟和他約會,卻又不能見人,總是偷偷摸摸的。


  他知道,顧輕舟想起了往事。


  司行霈心中突然疼了下,疼得很劇烈。


  他不解,低頭看了眼顧輕舟。顧輕舟高高揚起下巴,一副倨傲姿態,不瞧司行霈。


  司行霈還想要打趣幾句,卻發現顧輕舟突然用力挽住了他的胳膊,幾乎把自己貼在他身上,露出罕見的親昵和熱絡。


  顧輕舟啐他:“你腦子裏就沒點正經東西?”


  司行霈低聲對顧輕舟道:“這裏的消費一點也不低,菜是極佳的,最適合偷偷摸摸的約會。”


  酒樓很簡樸,遠遠就能聞到飯菜的清香。


  說著話,他們就穿過了胡同,到達了酒樓門口。


  “真好。”他道。


  他可以牽著顧輕舟散步,然後從她的口袋裏掏糖吃。


  司行霈被她說得心中急躁了起來,恨不能立馬老去。


  “你脾氣不好,又愛擺長輩的威嚴,裝腔作勢的,他們才不要搭理你。”顧輕舟道,“我那時候老了,手掌是溫熱柔軟的,身上幹淨,有一點熏檀香的味道,腦子裏有天南地北的好故事,口袋裏有香甜可口的果糖.……”


  “為什麽?”司行霈不服。


  顧輕舟又說:“孩子們肯定不愛你。”


  司行霈哈哈大笑。


  “這個是肯定的,我的孫兒孫女們肯定很愛我。”顧輕舟得意起來。


  “你老了之後,仍是很博學睿智。”司行霈輕輕又揉了她的頭發,“會是最好的祖母。”


  想到這裏,司行霈就笑了。


  他眼前的世界變了:他老了,顧輕舟也老了。兩個人沿著海堤散步,顧輕舟問他:“你知道海水如今的泡沫,預示著即將刮什麽風嗎?”


  顧輕舟隨手在他麵前,勾勒一幅藍圖。他看到了明亮平坦的前途。


  司行霈心中一暖。


  顧輕舟道:“將來可以說給小孩子聽。要不然,孫兒孫女圍繞膝下的時候,我跟他們說什麽故事呢?沒故事,還算合格的老太婆嗎?”


  “你沒事琢磨這些作甚?”司行霈問她。


  司行霈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下。


  “假的。”顧輕舟哈哈笑起來,“其實沒有根據,是我自己揣度的。”


  然後他問:“真的?”


  司行霈聽得一愣一愣。


  太原也下雨,雨天卻不會那麽誇張,泥濘的時候還能忍耐,忍忍就過去了,不值得花錢專門鋪路。”顧輕舟道。


  “因為西北少雨,嶽城多雨。江南連綿的雨水,有時候能下半個月,弄堂裏不墊上青石板,根本沒發下腳。


  “為何?”司行霈問。


  司行霈根本沒留意到這點細節。


  她問司行霈:“你知道為何太原府的胡同裏,都是土路,而嶽城的弄堂裏都是青石板路嗎?”


  顧輕舟出門穿的是高跟鞋,踩在胡同的土路上,差點就陷進去。


  到了酒樓時,需得穿過一條狹長胡同,司行霈停了車。


  她闔眼打盹,不再開口,任由司行霈的汽車穿過繁華鬧市區,一路往偏遠的街道開。


  “上次跟霍爺去的。”司行霈道。


  “.……去嚐嚐。”顧輕舟笑道,“你什麽時候去的?”


  酒樓在一處很偏僻的街道上,裝修得簡樸,不過店裏很幹淨,食材也新鮮,大廚的手藝極好。


  司行霈想了想,想起前不久才開業的那家酒樓。


  太原府好吃好玩的地方,差不多逛遍了。


  司行霈不以為意。


  顧輕舟蹙眉把頭發理順:“不要總是摸頭,我又不是小狗。”


  司行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又捏了下臉:“真乖,乖孩子!”


  顧輕舟心情好,不與他一般見識:“不了,找個好地方,我們去喝點酒。”


  “還去葉督軍府上蹭飯嗎?”司行霈打趣她。


  離開了校長家,顧輕舟心中就徹底輕鬆了,把此事也放在腦後。


  校長和她握手作別。


  她又說了幾句,就要和司行霈告辭。


  所以,顧輕舟不問了,也不說了。她隻是來打聽情況的,不是來給旁人添麻煩的。


  在校長眼裏,顧輕舟是葉督軍的親信。顧輕舟的一句話,可能會引發學校內部的討論和研究。


  葉督軍親自發話,校長就要善待顧輕舟。


  山西是葉督軍的天下,他想要一槍斃了誰,就可以一槍斃了誰。


  學校不是軍隊,校長是手無寸鐵的學者,他怕葉督軍怕得要命。


  她沒什麽特別敏感的身份,可葉督軍很器重她。


  她原是打算客套的,順便問問醫學院的事。後來見校長如此緊張,顧輕舟就想到了自己的身份。


  顧輕舟無奈搖搖頭。


  她不再說什麽了。


  今天是出來慶祝的,顧輕舟隻想把心思放在她和司行霈身上,其他事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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