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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7章 大勝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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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玉年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七月初的天氣,早上微涼,可太陽出來之後,曬得大地滾燙,仍是熱的。


  暑氣並未真正消退。


  然而,校長在這些方麵是非常精通的,立馬就有了決定。


  葉督軍隻說從重,卻沒說到底怎麽處理。


  “是,督軍。”校長答應了。


  葉督軍一句話,就可以把這樓閣給推倒了。


  認真說起來,王玉年上任,既不是因為他的聲望,也不是因為他的資曆,實在像架空的樓閣。


  第三,王家和葉督軍府是姻親,葉督軍的大女兒就是嫁給了王玉年的堂弟。


  第二是王家有錢有勢,王玉年說動王遊川資助了一大批教學設備,對學校幫助很大。


  一是機會不錯,上一屆的醫學院院長自己無緣無故辭職離開,誰也留不住他,正好有了空缺。


  王玉年任院長,是有原因的。


  “王玉年的事,需得從重處理。”葉督軍對校長道。


  因為涉及醫學院,才跟衛生部有點瓜葛。


  太原府是沒有教育廳的,所以學校事務,都是由校方處理。


  同時,葉督軍請了幾名官員,到督軍府議事。


  王遊川就不再說什麽了。


  “對啊,四哥,這是玉年自己作死,不與你相幹。”王東川也道。


  王遊川比較後悔,早知道是這樣,他就隻帶妻兒過來,不叫其他人了。


  那麽多人看到了,王玉年不僅在事業上丟臉,在家裏也是如此。


  秦紗知道他的悔意,輕輕握住了丈夫的手:“你隻是想給輕舟撐場麵,誰知道玉年做這樣的事?他在家裏顏麵不存,不是你的錯。”


  王遊川略微蹙眉。


  王璟被王遊川寵壞了,並不把父親的威嚴放在眼裏:“爸,你叫了那麽多人來捧場,我不說,他們也不說嗎?”


  王遊川重重咳了聲:“回家別亂說話。”


  我都看得出來,那些當官的全是人精,他們能看不出來嗎?他們心中宛如明鏡,大哥以後難以受人尊重了。況且,他做這個院長,原本就不太服眾。”


  “正是,東川叔說得對。他的意圖,我都看得出來。”王璟道,“不就是用很難的病例來為難輕舟姐,想讓輕舟姐顏麵掃地,學校和衛生部拒絕再開中醫專業嗎?他的意圖是自私的,手段是下作的。


  雖然他也是姓王,王玉年卻從未尊重過這位堂叔,把他當下人一樣使喚,甚至責罵,王東川也不喜歡大侄子。


  這位堂叔叫王東川,是偏房的孩子,今年才二十五歲,從小在王遊川身邊,算是王遊川生意上的左膀右臂。


  “四哥,玉年這次是丟了人。如果他成功了,大家可能會忽略,但他失敗了,一定會成為談資,他在學校和衛生部的聲譽,怕是要掃地了。”堂叔道。


  大侄子的性格乖僻,王遊川隻比他大九歲,對大侄子有點無可奈何。


  “別這樣說。”王遊川歎了口氣。


  他很討厭王玉年,背後罵他“死瘸子”!

  王璟是個頑皮的性格,他父親對他是親昵多於嚴厲,而且王家是他父親當家,所以每次大哥管束他,甚至扇他的耳光,他心中就對大哥產生了記恨。


  若有人不聽話,他甚至會動手打人。


  大堂兄王玉年,是個霸道的性格,所有人都要聽他的,包括弟弟妹妹,以及他的妻妾兒女。


  他不太喜歡大堂哥。


  “大哥這次是丟人現眼了。”王璟一邊開車,一邊笑道。


  王璟親自開車,帶著他的父母和一位堂叔。


  王遊川一家三口,也上了汽車。


  眾人紛紛離開。


  衛生部的人也是服氣的,故而無異議。


  葉督軍把話告訴了顧輕舟,這次沒有詢問衛生部的意見,就等於是直接下了通知。


  講座結束,大家就各自散了。


  這點小小的默契,蔡長亭也看到了。他的心緊了下,有點不好的陰霾攀爬上了心頭。


  司行霈看著她,表情仍是很平靜,隻是顧輕舟在同意之前,看了他一眼。直到他點頭,顧輕舟才答應。


  “好,這個我願意。”顧輕舟笑道。


  以前在嶽城,她就做過這樣的事,隻可惜隨著那場爆炸,無疾而終了。


  另外,她的藥方和醫案都是現成的,她可以謄抄出來。


  她能做的,是引發學生們的興趣。


  不過,目前大家對中醫的認識很片麵,顧輕舟上課,可以教授一些理論知識,順便說些她和她師父看過有趣的疑難雜症醫案給學生聽。


  她實在沒時間教導學生。


  顧輕舟心中一動。


  作為選課,可以來也可以不來,將來你有事耽誤了,這門課也不會影響學生們的成績。”葉督軍道。


  “你也莫要推辭了,學校聘請你做醫學院的副院長,你每個星期給學生上兩節課。


  顧輕舟頷首:“督軍您說。”


  眾人都沉默,不敢打擾葉督軍說話。


  葉督軍開口了:“輕舟,我有個主意,你看行不行。”


  “這樣最好,顧神醫仁厚。”校長感激道。


  不過,我可以推薦幾位老中醫,他們多半就在華北附近,問問他們可有願意來的。”


  顧輕舟搖搖頭:“我怕是沒時間,也沒有太多的心思。這樣的話,會耽誤了學生的前途,對他們不公平。


  “顧神醫,學校會聘請您為教授,不知您可賞光?”校長親自問顧輕舟。


  哪怕想起了,也深感不屑,不願意多提他。


  沒有人想起他。


  不成想,他等到了下午四點多,也沒人來。


  他辦公室裏有備換的衣裳,他起身,倒了水擦拭身上的汗,換了套幹淨的西褲白襯衫,好整以暇等待著顧輕舟登門問罪。


  一放鬆,他才驚覺自己出了滿身的汗,汗水早已將他的衣裳濕透。


  王玉年想好了對策,徹底放鬆了。


  一冷靜,他心中的主意就快速定型了:一旦顧輕舟和司行霈敢來,他就讓他們再吃個大虧。


  王玉年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看司行霈,就知道那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聽聞是個聲名狼藉的惡棍。


  他覺得顧輕舟不會饒過他。哪怕是顧輕舟不說,她丈夫也要大作文章的。


  “怎麽辦?”王玉年擔憂。


  他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她成功了之後,其他人都會明白是怎麽回事,不會批判顧輕舟,話頭就在王玉年身上。


  可顧輕舟成功了。


  他還以為,這招可以一勞永逸,而且讓他自己不沾染半分腥臭。


  阻止學校開設中醫專業,他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從前是聽說過她的,知曉她能力超群,為什麽沒放在心上?”王玉年自問。


  王玉年看不上顧輕舟的為人,卻也讚歎她的厲害。


  在世人看來,有心計的人好似都沒什麽人品,精於算計。


  “怪不得她是第一神醫!人品且不論,單單這份心機,誰能及她?”王玉年又感歎。


  醫術好的大夫,沒有顧輕舟這樣的心機,怕是也治不好那個骨傷。


  “醫術好,有心機,太有心機了!”王玉年眼睛裏冒火。


  如此一來,病人沒有隻覺的情況下,不存在掙紮,錯位就複位了。


  這一拳,狠,有力,而且精準。


  顧輕舟瞅準了這個機會,用力一拳將錯位的骨頭打了下去。


  等病人已經完全被煩的受不了時,他幾乎就忘記了自己的痛。


  於是,顧輕舟一點點的消磨病人的耐心,讓病人對疼痛的注意,全部轉移到了對顧輕舟的不耐煩上。


  病人不是悍勇的猛將,可以忍住疼,他隻是個普通人。


  顧輕舟力氣不足,在大庭廣眾之下,哪怕她讓其他人幫忙,也無法完全讓病人靜止,病人已經很疼了,再碰會疼得更加劇烈。


  “接那種錯位,要一次成功,沒有第二次機會。”


  隻是,那樣的話,病人會痛得死去活來。病人一痛,本能的就會掙紮。稍微不慎,仍是會導致錯位斷開。


  可如此厲害的錯位,需得強大的手勁才能複位。


  那病人看似頂骨了,實則手腕沒斷,隻是錯位得厲害。顧輕舟再三摸骨,確定了這一點。


  “她在轉移病人的注意力。”王玉年後來才醒悟過來。


  現在,他知道了。


  別說病人,就是王玉年也不耐煩了,不知顧輕舟的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


  她問了很久。


  顧輕舟說完了,給了病人希望,她就開始一下下戳病人的大包,甚至問病人疼不疼。


  病人的死活,王玉年不關心,他又不是醫生。


  聽到那句話的王玉年,幾乎要笑出聲。他篤定顧輕舟會鬧笑話,甚至會害那個病人截肢。


  王玉年還以為,她徹底難住了。不成想,她後來居然說她可以治。


  檢查的時候,她沒什麽表情。


  她先是摸骨,把病人的傷處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他當時就站在顧輕舟的旁邊,親眼所見顧輕舟的所作所為。


  “見了鬼!”他驚恐自語。


  王玉年腿腳不便,艱難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時,已經滿身的汗,鬢角全濕了。


  很快,決定就通發了下去。


  處理王玉年的決定,是和顧輕舟上任的決定一起發的。


  當顧輕舟聽說了之後,她頗為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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