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心情由誰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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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3章心情由誰掌控
蔡長亭累了一夜，應該很疲倦的。
可是他躺在床上，絲毫沒有睡意。
家裏待不住，葉嫵決定還是去趟孤兒院。
屋子裏放了兩個冰盆，葉嫵還是受不了。
結果，天氣特別悶熱，陽光並不熾熱，卻熱得鑽心。
顧輕舟不去，葉嫵也不太想去了。
葉嫵想了想，說：“學習更重要。”
“蔡長亭回來了嘛。我這次的學習隻有三個月，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結束了。”顧輕舟道。
“你不去？”葉嫵挺失望的。
顧輕舟昨晚都沒有聽到他要回來的消息。
不成想，蔡長亭突然回來了。
她今天約了葉嫵，去孤兒院看望子寅和醜辛姐弟倆。
她掛了電話，就打給葉嫵。
顧輕舟倒也沒抬杠，道：“好，這就來。”
“沒有其他安排。”蔡長亭的聲音裏，帶著一點笑意，臉上卻是毫無表情，“請你過來。”
“對啊，夫人說了休息半個月，所以我做了其他安排。”顧輕舟道。
“你有事？”
顧輕舟的聲音裏，透出幾分驚訝：“你今天就回來了？不是有半個月嗎？”
“阿薔，我回來了，準備上午的課。”蔡長亭道。
接電話的是顧輕舟。
他打了個電話。
蔡長亭看著她的背影，沉默良久。很多壓抑在他心中的情緒，更加沉重了。
阿蘅不發一言，快步出了屋子。
“阿蘅，你先回去吧，我想睡一會兒，下午還要跟夫人回稟事務。”蔡長亭道。
蔡長亭也站起身。
阿蘅愣住，尷尬似潮水般湧上來，她難堪立在那裏，進退不得。
蔡長亭略微將頭一偏。
她微微俯身。
阿蘅就站起來，走到了他身邊，捧起了他的臉。
蔡長亭仍是搖搖頭：“沒有。”
“那你親吻過女孩子的唇嗎？”阿蘅又問。
阿蘅有點驚訝，不過也是意料之中。
蔡長亭道：“沒有。”
“說呀，睡過幾個？”阿蘅問。
他半晌才把口中的米粥全部咽下。
蔡長亭嗆了下。
她問蔡長亭：“長亭，你跟幾個女人睡過？”
她想了很久，直到一個念頭浮上來，她才知道自己缺少什麽。
阿蘅心中總感覺缺少點什麽。
米粥還是有點燙，入腹溫熱，養胃順腸。
阿蘅也慢慢舀了一勺米粥喝。
蔡長亭不言語。
“沒什麽後悔的，這是我的路。這條路，你們原本想讓阿薔替我走，可到頭來還是我自己走。”阿蘅道。
不，阿蘅並不後悔，她心中是向往葉督軍那樣成熟穩重的男人的。隻是，這場婚姻注定不會長久，阿蘅也懶得投入感情，故而懶散極了。
後悔？
蔡長亭終於問了阿蘅最想讓他問的問題：“你後悔嗎？”
她歎了口氣。
“額娘也這樣說。”阿蘅道。
走神隻是一瞬，蔡長亭繼續道：“需得盡快把這件事落實。”
然而，等了半晌，卻見蔡長亭走神了，並未問起阿蘅想讓他問的事。
她在等蔡長亭問她什麽。
阿蘅點點頭。
“他還是在猶豫。”蔡長亭放下了勺子。
“還沒有。額娘想要大肆操辦，葉督軍不同意。”阿蘅道，“他說續弦而已，沒必要弄得天下皆知。”
“談攏了嗎？”蔡長亭問。
她冷漠得不像是說自己的事。
她說起這件事，態度平淡極了，毫無姑娘家嫁人前的嬌羞或者忐忑。
“額娘和葉督軍又提到了聯盟的事，這次葉督軍答應娶我了。”阿蘅道。
她和蔡長亭閑聊，說起了最近幾天的安排。
阿蘅也不太想吃，用雕花銀勺一下下挖著碗裏的米粥。
蔡長亭對食物興致乏乏。
原本就熱，吃了這些更熱了。
熱騰騰的早餐上桌，在夏末的清晨，並不能讓人胃口大開。
阿蘅吩咐傭人端了早點進來。
蔡長亭點頭說好。
阿蘅覺得問不出自己想要的，就不再多問了，對蔡長亭道：“是不是一夜未睡？吃點東西吧，吃飽了好好睡一覺。”
哪一條的帝王路，不是由枯骨鋪就？
死亡不是常見的嗎？
“死了幾個人。”蔡長亭說。
阿蘅卻追問：“發生了什麽事嗎？”
“心情不受我自己控製，若是我能掌控它，我也不想它不好。”蔡長亭歎了口氣。
阿蘅卻是一愣：“為何心情不好？”
他再也沒有露出那等癡迷和貪婪。
“我心情不好，去射擊場放鬆了一下，卻不小心打了一夜的槍。”蔡長亭笑笑，恢複了從前的神色。
一夜的失望，讓阿蘅氣急敗壞。她知道蔡長亭要休息，卻不管不顧衝了過來。
平野夫人在等，阿蘅也在等。
不成想，平野夫人等到了淩晨兩點。
這樣倉促，平野夫人怕沒做幹淨，心中忐忑，頻繁派人去問蔡長亭何時回府。
他好像迫不及待想要辦完，然後回到太原府。
這次的事，蔡長亭辦得很快。
蔡長亭有種野獸奪食的神色，反而讓阿蘅心亂如麻，她問蔡長亭：“你昨晚去了哪裏？你這次辦事，提前了十二天回來，額娘很擔心，你卻不親自到家。”
她的心，鼓鼓亂跳起來。
阿蘅看明白了，心中滿腹的怒火，竟無影無蹤。
他的癡迷中，帶著一種狠戾，似勢在必得。
他素來溫柔、英俊，是一位彬彬有禮的君子，此刻他看阿蘅的目光，卻帶著貪婪，像個餓極了的人瞧見了美味。
阿蘅逆光，她的麵容隻有淡淡輪廓，蔡長亭倏然癡癡望著她。
蔡長亭閉了一會兒眼睛，這才慢慢睜開。
阿蘅一下子就撕開了窗簾，陽光鋪天蓋地，有點刺眼。
光線很淡，屋子裏影影綽綽的。
蔡長亭沒有下床，也沒有拉開窗簾，隻是撚亮了床頭的燈。
“長亭！”阿蘅直接到了他的臥房。
蔡長亭坐了起來。
是阿蘅。
腳步聲剛落下第一聲時，蔡長亭的心一縮，然而他的心很快就靜了下來，毫無波瀾，他知道來者是誰。
而後，他就聽到了腳步聲。
眼前是光景，慢慢重合成了一個人的臉。
他望著那光束，心思不知飄向了哪裏。
他盯著高高的屋頂，日間陽光從瓦縫隙裏透進來，落在他的臉上。
她剛到孤兒院門口，就遇到一個人——一個她不太想見到的人。
葉嫵腳步微頓，想要轉身回去，對方卻已經看到了她。
她尷尬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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