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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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章各懷鬼胎
清脆的一耳光。
阿蘅被打懵了。
而蔡長亭呢?
她一直蟄伏、一直隱忍,不到三個月,她就快要打開局麵了。
對顧輕舟而言,是極好的事。
平野夫人、阿蘅和蔡長亭三個人之間的裂縫,今天就敲開了,他們再也沒辦法似從前那般銅牆鐵壁的團結。
“阿蘅自己作死,徹底為我打開了一條路,真不錯。”顧輕舟想。
顧輕舟出了院子,已經是傍晚了。她的眼睛在陽光下,褶褶生輝,似乎有什麽明亮的光閃耀著。
平野夫人這次沒有挽留她。
她做了片刻,站起身道:“夫人,我先走了。”
顧輕舟說完這句,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平野夫人的眼神發緊。
顧輕舟繼續道:“一直以來,最想我到北方來的,是蔡長亭;最會挑撥阿蘅的,也是蔡長亭;最得您信任的,還是蔡長亭。若是我跟阿蘅兩敗俱傷,誰最得益?”
她心中莫名發緊。
平野夫人隻感覺一口茶嗆在喉嚨裏,有點燙。
顧輕舟神色端正:“我是說真的。假如我是蔡長亭,我就會有所圖。將來事業成功了,您自己做皇帝容易,還是他截取了您的成功做了皇帝更容易?我覺得是後者。”
“你說的,額娘會留心。”平野夫人道。
蔡長亭是平野夫人養大的孩子,她自然很信任他。
平野夫人看了眼顧輕舟:不僅不善良,還來挑撥離間了。
“我知道您很信任蔡長亭,可他跟咱們非親非故,他是否真的同您一條心呢?”顧輕舟問。
平野夫人頷首。
“我有件事,想跟您說說。”顧輕舟坐到了她旁邊,才道。
顧輕舟這回難得機靈,給她倒了一杯茶,遞到了她手裏。
她微微抬手,指了指旁邊的茶盞。
“阿薔,現在就咱們娘倆,你有什麽想說的,都可以告訴額娘。”平野夫人道。
這個女兒,連場麵話都不會說,一點虛偽的應酬也不懂。
顧輕舟不為阿蘅求情半句,平野夫人也是傷心。
平野夫人一直歎氣。
屋子裏隻有顧輕舟和平野夫人。
阿蘅蜷縮在蔡長亭的懷裏,瑟瑟發抖,像隻受驚的貓兒,可憐極了。
蔡長亭打橫將阿蘅抱起,帶著她先出去了。
平野夫人就看了眼蔡長亭。
顧輕舟道:“沒有了。”
“你還有什麽想要的嗎?”平野夫人問。
顧輕舟道:“是,聽您的安排。”
平野夫人放下了鞭子,坐在旁邊對顧輕舟道:“你姐姐有錯,額娘已經教訓了她,此事就揭過去了。”
阿蘅趴在蔡長亭懷裏,鬢角淩亂,薄薄的洋裙後麵破了,一條條的痕跡,鮮血沁了出來,十分狼狽。
顧輕舟推開門,重新進了屋子。
平野夫人又罵了阿蘅幾句,也知道顧輕舟還沒有走遠,就道:“阿薔,你進來。”
屋子裏的鞭子就停了。
阿蘅的叫聲淒厲:“額娘,我沒有想過害死阿薔,我隻是氣不過,她把葉督軍的聯姻推給了我。”
平野夫人又抽了一鞭子。
但是,三鞭子之後,阿蘅再也忍不住了,慘叫出聲,同時道:“額娘,我錯了額娘,我不該買凶害人的。”
阿蘅咬出了唇。
很快,她聽到了裏屋傳出來鞭子打在皮肉傷的聲音,還有一聲悶哼。
她從裏屋出來,走到了屋簷下。
顧輕舟道是。
“阿薔,你出去。”平野夫人道。
蔡長亭眼神發怯。
她眼眸凜冽,狠狠刮了蔡長亭一眼。
“不許求情。”平野夫人嗬斥。
顧輕舟繼續道:“況且,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求情都說不清。”
蔡長亭頓時氣得吐血。
“夫人賞罰分明,方才是做大事的姿態。”顧輕舟道,“我不會毀了夫人的心血。”
蔡長亭就對顧輕舟道:“阿薔,你也幫著求個情吧,阿蘅到底是你姐姐啊!”
“額娘,不是我做的。”阿蘅哭道。她推開了蔡長亭,爬到了平野夫人跟前。
幸而康家的人抓到了刺客。
她毀掉的,不僅僅是她妹妹,還有與葉督軍的關係,甚至會毀掉太原府其他可能爭取到的助力。
阿蘅今天的罪過,不可饒恕。
“我今天不打她,以後就是害了她。”平野夫人麵有哀容,卻沒打算把此事揭過去。
他從中苦苦周旋。
隻有蔡長亭。
兩個女兒互相殘殺,而且彼此都沒有任何善意,平野夫人這個瞬間有點心灰意冷。
然而,顧輕舟沒有動。
這個瞬間,平野夫人希望顧輕舟能站出來,給阿蘅求個情,表明一下她的態度,以及她對平野夫人的忠心。
平野夫人的餘光,也看到了顧輕舟。
顧輕舟看著,沒言語。
這種馬鞭,是用桐油浸泡過的,非常有韌性,抽打在身上,幾乎要皮開肉綻。
傭人很快就拿了一根馬鞭進來。
“她不冤枉!”平野夫人篤定道。
蔡長亭則是大驚:“夫人,這樣使不得!阿蘅她也許真的是被冤枉的,夫人。”
顧輕舟看了眼平野夫人。
“好,好!你是被冤枉的,好!”平野夫人氣極反笑,甚至有點語無倫次,“來人,拿鞭子給我。”
哪怕是有了人證,也是被收買的,跟阿蘅自己無關。
她咬死是旁人誣陷她。
一旦認錯,這就是阿蘅的一個汙點,她不會背負。
這種時候,阿蘅不是認錯而是狡辯。
“額娘.……”阿蘅失聲痛哭,“我是被冤枉的,額娘。”
阿蘅表現得很明顯,而且很惜命。
哪怕沒有人證,阿蘅的那些行為,也是板上釘釘的鐵證,平野夫人都看見了。
“你安排好了槍手,然後跟你妹妹換位置,再躲到了桌子底下,難道也是我讓你做的?”平野夫人繼續厲斥。
殺手已經關進了軍政府的大牢?
若不是蔡長亭扶住了她,她根本站不住。
阿蘅的身子發僵。
“不是你?”平野夫人冷笑,“是不是要我把人從軍政府的大牢裏請過出來,跟你對峙?”
沒有證據,阿蘅是不會認的。
她收買殺手,又沒有十足的證據,殺手不是沒有被抓到嗎?
“我沒有,不是我……”阿蘅似裏的魚兒,做著徒勞無功的掙紮。
她說話的時候,沒了往日的從容,多了些凜然怒意。
“殘害同胞,如此行徑放在任何一個組織或者家庭裏,都是死罪!”平野夫人繼續道。
她很害怕平野夫人。
這個時候的阿蘅,格外柔軟,沒了在外人麵前的倨傲,也沒了在顧輕舟麵前的高高姿態。
阿蘅眼淚滾落,楚楚可憐。
“住口!”平野夫人厲喝,“你這樣愚蠢又惡毒,沒資格叫我額娘!你把我栽培你的心血,全部作賤了!”
“額娘.……”阿蘅頓時眼淚婆娑。
平野夫人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氣。
阿蘅隻感覺疼痛感,席卷了整個左邊麵頰,然後一點點攀爬,臉連同腦殼,都火辣辣的疼。
他護住了阿蘅。
“夫人!”蔡長亭攙扶住了阿蘅,生怕平野夫人打第二下。
顧輕舟略微後退了兩步,和她們保持距離。
顧輕舟不是單純的挑撥離間,她是真的懷疑蔡長亭的動機了。
她總感覺,蔡長亭並不喜歡阿蘅,否則他就不會任由阿蘅出這麽愚蠢的主意。他所作的一切,都在遮掩他真正的目的。
也許,蔡長亭才是那個在後麵的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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