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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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美人計
葉嫵沉默了好幾天。
這件事,在她心中並非那麽容易就過去了。
“他有了新的女朋友,你是怎麽想的?”葉嫵問。
顧輕舟再次肯定了。
她又問顧輕舟,司行霈是不是她的丈夫。
然後她感歎道,“原來,你是個孤苦無依的人。我一直都覺得,你跟平野夫人和阿蘅小姐不夠親近。”
葉嫵道:“有得有失嘛。”
“出色?”顧輕舟笑道,“我若是不走,隻怕會臭名昭著。現在的結果,是我的好友下落不明,二寶眼睛無法痊愈。”
兩個女人交換了秘密之後,才會真正的信任彼此。
葉嫵也是自己把她母親的死,告訴了顧輕舟。
於是,葉嫵差不多就等於是聽到顧輕舟親口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葉嫵情緒不穩定,什麽外人的事,葉督軍都沒機會開口。
顧輕舟的消息,葉督軍是這兩天查到的,他還沒有告訴葉嫵。
葉嫵粲然微笑:“老師,沒想到你曾經那麽出色。”
顧輕舟把葉督軍的話,如實告訴了葉嫵。
葉嫵問顧輕舟:“我父親說了什麽?”
葉督軍離開了之後,顧輕舟進去陪葉嫵練習鋼琴。
顧輕舟頷首:“是,多謝您的教導。”
“阿薔小姐,你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葉督軍道,“你的運氣不會永遠那麽好。”
也許顧輕舟想要利用葉家,那麽葉嫵不也是利用了顧輕舟嗎?
真正給予葉嫵解脫的,是顧輕舟。
葉嫵承受了太多了,葉督軍想要幫她卻沒空;而他的二女兒葉姍,跟葉嫵是兩個不同的性格,她們姊妹感情不錯,卻沒辦法交心。
至少,這段時間顧輕舟的陪伴,讓葉嫵的心情開朗了些。
葉督軍就不再說什麽。
顧輕舟又笑了起來:“葉督軍,您說這話就是太瞧不起阿嫵了。阿嫵心如明鏡,誰也沒本事利用她。”
“你別耍花招,我可是看著你的。”葉督軍最後嚴厲警告道,“葉嫵不是你能利用的。”
於是,他們根本不是敵對的。
從顧輕舟的態度,葉督軍也看得出,顧輕舟其實也很戒備平野四郎。
他對她的戒備,來源於平野夫人和平野四郎,而不是她自身。
他實在抬舉了這個女人。
葉督軍倏然感覺心中一澈。
顧輕舟道:“你什麽都清楚,我也什麽都清楚。葉督軍,您有您的鴻鵠大誌,我有的燕雀小誌,我沒資格做您的敵人的。”
葉督軍眸光再次一斂。
顧輕舟又是輕笑:“葉督軍,您什麽都知道,還害怕美人計嗎?”
“太原府不是你的重生之地。”葉督軍冷冷道。
她不是誰的女兒,不是誰的妻子,而是一個人,叫得上名號、做了個功績的人。
總有一天,她需得建立一個身份,真正屬於她的。
“對,我已是個死人了。”顧輕舟沒有惱怒,也沒有傷感,“也許,這是我的重生。”
她既不是顧公館的顧輕舟,也不是司慕的未婚妻,更不是葬在平城的新加坡華僑顏小姐。
她誰也不是。
她是誰?
於是,她重新變成了一個沒有具體麵目的人。
司芳菲和司慕的死,毀了她原本的一切,將她打回了原點。
她嫁給了司行霈。
顧輕舟的從前,是虛假的顧家小姐,一個代替,她一直沒有麵目、沒有身份。
“那麽,你也許可以離阿嫵遠一點。”葉督軍道,“你丈夫不是過來尋你了嗎?哦對了,我忘記了,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顧輕舟道:“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查到了我的一切。”
葉督軍眼中就浮動了厭惡。
“您知道我的過去?”顧輕舟笑著問道。
她黢黑的眸子,有種瑩然的靈巧。
顧輕舟這才抬起眼簾。
“你在嶽城的‘豐功偉績’,可是不少。”葉督軍道,咬重了豐功偉績這個詞,諷刺的意思非常明顯。
她笑了笑,眉眼低垂。
對於這一點,顧輕舟沒什麽驚訝的。
他已經知道了。
葉督軍又道:“阿薔小姐,你這輩子就想躲在別人的大樹下乘涼?當初是司家,如今是葉家?”
顧輕舟退後幾步。
葉督軍就想起那天一下子拉過她,她身上有淡淡玫瑰的清香,眼底的情緒更加收緊。
“我又沒想躲在您的大樹下乘涼,我的依靠是阿嫵。”顧輕舟道,“你想知道憑什麽,問問阿嫵就可以了。”
“我們又憑什麽給你乘涼?”葉督軍微微眯了下眼睛,露出幾分危險的光芒。
“你心中有雲,看到的就是雲。葉督軍覺得我輕浮,其實真正輕浮的,大概是您的內心吧。”顧輕舟道,“我沒有其他的打算,就想借助您這屋簷下的大樹乘涼!”
葉督軍眼神更厲:“阿薔小姐,你可知自己行為輕浮?”
顧輕舟笑了笑:“葉督軍,民族大義的立場您可得站穩了,否則百年之後,什麽髒水潑到您身上,都沒人替您辯白。”
葉督軍眼底的波紋更甚。
顧輕舟道:“不是。”
“阿薔小姐,你願意住到我府上,是不是我想的那樣?”葉督軍突然話鋒一轉,問顧輕舟。
葉督軍掌管一方軍馬,整個山西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捏死顧輕舟宛如捏死螞蟻,顧輕舟也沒必要得罪他。
這是葉家的家務事。
是的,她真的僭越了。
顧輕舟略微一笑。
他嚴厲道:“阿薔小姐,你僭越了。”
葉督軍鋒利的眼光落在顧輕舟臉上,是開刃的鋒芒。
“我沒怎麽安撫她,我隻是信任她。”顧輕舟道,“葉督軍,您事後就沒查過這件事嗎?”
私下裏,他也跟顧輕舟談了,問顧輕舟是如何安撫葉嫵的。
他很關心葉嫵。
葉督軍來看望葉嫵,父女倆不提葉太太的死,就一切如常。
她仍在葉督軍府住下。
顧輕舟頷首:“好,我會保守秘密的。”
“老師,就當我沒告訴過你吧。”葉嫵道。
隻是有件事她很堅持:她不許顧輕舟再查她母親的死因。
顧輕舟道:“我是有墓碑的人了,還能怎麽想呢?”
葉嫵眼眸微動。
她又問顧輕舟:“老師,那個人是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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