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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好戲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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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3章好戲上演


  顧輕舟眼底的那點異色,沒有逃過長亭的眼睛。


  長亭當場點了出來。


  “今晚,可以看看顏新儂、司督軍和司慕、顧輕舟每個人的智慧,以及感情了。”董夫人心想。


  她們兩個人,踩著高跟鞋快步從後院出來。


  顧輕舟頷首。


  “走,快去看看!”董夫人道。


  “不知道。”顧輕舟焦慮不安。


  董夫人唇角揚起一抹淡笑,笑容稍縱即逝,她也露出狐疑:“怎麽了?”


  顧輕舟身子晃了下,很是震驚的模樣

  “啊!救命,啊!”這聲音很是慘烈。


  就在這個時候,顧輕舟聽到了前頭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


  然而,和今晚要發生的事情相比,一個宴會的弄砸,應該是最輕的吧?

  董夫人和司芳菲聊天,早已知曉今天是顧輕舟第一次安排宴會。若是辦砸了,司督軍以後就很難信任她。


  她想:“好戲要來了?少夫人,你這麽聰明,不知道你今晚打算怎麽收場?”


  她特意踩著時間段,才又跟顏太太和顏洛水閑聊,又是弄髒衣裳引開顧輕舟,又是故意弄散頭發,拖延時間。


  董夫人猜測:這個時間點,司督軍和顏新儂應該到了。


  “快要開始了吧?”董夫人對著玻璃鏡撫摸了下鬢角,心中猜測。


  而顧輕舟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半分端倪,表情平靜恬柔。她的警惕,都藏在內裏,董夫人就越發覺得她不簡單。


  董夫人偷偷瞄了幾眼顧輕舟。


  忙活了十來分鍾,才將董夫人的頭發重新梳好。


  她碰散了一邊,整個發型都亂了。顧輕舟隻得喊了擅長梳頭的女傭,過來幫她重新打理雲鬟。


  她的雲鬟很高,上麵帶了兩把玳瑁梳篦。


  到了客房,顏太太更衣的時候,不小心把頭發給弄散了。


  這裏有熨燙的熨鬥,也有熱水、梳子和脂粉。


  花廳後麵,有一座小房舍,是專門收拾出來,供宴會上女眷更衣的。宴會的時候,總會不小心發生狀況。


  顧輕舟領著她往後去。


  董夫人站起身,用衣袋子遮住了衣襟,笑道:“顏太太,失陪了。”


  顧輕舟就道:“夫人,您隨我來吧。”她把董夫人帶到後院去更衣。


  這旗袍是折起來放著的,不熨燙穿不了,在這裏換肯定不適合了。


  很快,董銘拿了個衣袋子進來,裏麵裝著旗袍。


  董銘瞧見母親衣裳上的咖啡漬,也明白了:“好,我這就去。”


  董夫人吩咐他,去把自己的旗袍取過來。


  董銘急忙過來。


  說罷,她叫門口的副官去喊了她的長子。


  “這個不必了,我車子裏還帶了一套,我就怕有意外。”董夫人稍微鎮定點,想起什麽似的,說道。


  顧輕舟道:“您不用著急,我帶著您去後院,看看誰有合適的衣裳,給您換一套吧。”


  正宴還沒有開始,現在走不了。


  董夫人花容變色。


  “這.……這正宴還沒有開始呢!”


  結果越擦,汙漬越濃,她好好一身旗袍就全毀了。


  “哎喲!”董夫人大驚,連忙用帕子去擦。


  說到高興處,她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不成想手微抖,咖啡灑到了她月白色繡花旗袍上。


  董夫人似乎很失望,這才鬆開了顏洛水。


  顏太太道:“已經定親了,快要結婚了。”


  董夫人似乎不明白,還拉著顏洛水的手問顏太太:“令媛定親了嗎?”


  顏洛水則蹙眉,對陌生人的親熱很不習慣。


  說罷,她還摸了下顏洛水的頭發,又捏了捏她的旗袍衣擺,很是親昵的模樣。


  說完了風土人情,董夫人又誇顏洛水:“顏小姐生得真好。江南的女孩子,個個賽雪一樣的白。”


  哪怕顏太太不接話,董夫人還是自顧自說得開懷。


  可顯然,顏太太離開家鄉的時候,那時候北平還是清廷的天下,和董夫人所談及的,根本不像是同一個地方。


  董夫人很熱情,談及北平的風土人情。


  其實顧輕舟沒有走遠,而是陪著董夫人和顏太太在旁邊梢間說話。


  顧輕舟卻不知去向了。


  一根雪茄抽完,司慕回了花廳。


  顧輕舟若是敢養這樣的小白相,司慕就會斃了她。


  敢自稱和他太太認識,簡直是膽大包天!

  他慢騰騰抽煙,心中就起了主意,他要教訓教訓這個人!


  司慕沒有阻攔。


  “少帥,我先進去了。”長亭道。


  司慕聞到了他身上玫瑰的清香,神思微晃,有了點異樣的感覺。


  他將火柴點燃,湊給了司慕。


  長亭笑道:“有的。”


  “火柴還有嗎?”司慕倏然改變了態度。


  嶽城的政要名流,好南風的可是有好幾位。


  司慕頓時起了個壞主意。


  這樣的人,應該被男人享用才是,不應該成為女人的依靠。


  長亭生了一份傾國名伶的臉。若是他去唱青衣,一定會紅遍天下!


  他的笑容,似雲錦般堆砌,華麗灼目。哪怕是男人,看到這樣的笑容,都感覺驚歎。


  長亭笑笑。


  司慕的眸光,越發凝重而狠戾,他看著長亭道:“我們的確是不會談及無關緊要的人。”


  顧輕舟果然是水性楊花!

  司慕心中動了殺念。


  他是董家的親戚,那麽上次為何會在新宅?


  幫助了很多,又怎麽微不足道?


  “我跟少夫人是很好的朋友,她幫過我很多。”長亭又笑道,“不過,我這樣微不足道的人,她應該沒有跟您提過吧?”


  長亭自我介紹,又說他是董家的親戚。


  司慕卻打量他:“你是誰?我怎麽沒見過你?”


  “哦。”長亭把火柴收起來,不以為意。


  他對此人充滿了憎惡,甚至隱藏著嫉妒。


  “不需要!”司慕冷漠拒絕。


  司慕認識他,方才顧輕舟和他說話;之前他們的喬遷之喜,這人也出席了,也和顧輕舟很熱絡。


  現在男人戴扳指的不多,此人舉止,就有點像滿清遺少。


  這人通體黑衣,隻有胸前的口袋上別放著玫瑰,右手大拇指戴一隻翡翠扳指。


  司慕轉頭,借著屋簷下的燈火,看到一張絕豔得男女莫辯的臉。


  司慕頓了頓,很是惱怒的樣子,不成想他身後的柱子旁邊,有個人依靠著柱子抽煙,見狀問他:“要火嗎?”


  雪茄是有的,可火柴沒了。


  他拿出雪茄。


  他立在門口,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吐出。冷空氣讓他的肺裏一片冰涼,頭腦也清晰了。


  外麵寒涼的空氣,更加適合他。


  司慕立馬走出了花廳。


  兩個人表情如常,卻分開了手,一起出了舞池。


  偏他的身體不受控製般,背叛了他的心,早已賭氣甩開了顧輕舟的手。


  此刻的他,應該握緊,告訴她之前那些都是氣話。


  賭氣一般,他鬆開了顧輕舟的手。


  他回過神來。


  司慕一驚。


  “.……你不是覺得我很髒,不願意和我肌膚接觸嗎?”顧輕舟道,“這樣吧,我們不跳了,我去戴一副手套,回頭有空再跳,如何?”


  顧輕舟的眉頭蹙得更加厲害,眼角直跳,總感覺不太好。


  他快要窒息般,握顧輕舟的手更緊了。


  不成想,如今又複蘇了,反而長得更加茂密,纏繞著司慕的整顆心房。


  這個念頭,從去年就在他心中瘋長。經過和司行霈打架那件事,司慕以為自己心中的藤蔓早已枯萎。


  司慕就倏然很想吻她的唇。


  她安靜笑著,笑容有點狡猾。


  顧輕舟眉眼微彎。


  “你什麽事都吩咐王副官去辦,是不是已經忘了王副官是我的親侍?我看到他帶了東西來,這麽大的事,自然要問一句的。”司慕道。


  “你知道?”


  司慕道:“我知道。”


  她低聲對司慕道:“我還有事,今晚會有場戲看。”


  眾目睽睽,顧輕舟騎虎難下,隻得跳完這一支。


  然而,舞池裏不少人走了,單獨給顧輕舟和司慕騰了地方。


  他握住她柔嫩纖薄的手,掌心的溫熱透過肌膚,傳遞給她。顧輕舟很不舒服,她想要甩開離去。


  而司慕,根本不容她拒絕,將她帶入了舞池裏。


  顧輕舟不是很想跳舞,她還有件事沒做完。


  “舞池起了樂,我們去跳舞。”司慕道。


  她無意識後退半步,已經被司慕抓住了手腕。


  他個子高大,身上有雪茄的清冽,倏然立在後麵,顧輕舟還以為是司行霈,心口莫名發緊。


  司慕不知何時,站到了顧輕舟身後。


  顧輕舟的餘光,看到長亭與一位很漂亮的小姐交談,似乎要邀請她跳舞。


  她一走,長亭和董銘也紛紛隱沒人群,彼此找伴去了。


  旁邊有人跟顧輕舟說話,顧輕舟就暫時走開了。


  顧輕舟走過來,無非是覺得長亭可疑。現在知道了這些事,反而覺得他更可疑了。


  長亭則無所謂笑笑,很溫柔文靜的樣子,任何人的眼神落在他眼裏,都化為善意般。


  這笑容,看似那麽不真誠。


  “我知道的,這世上哪有那麽多保皇黨?”顧輕舟看完了,才笑著對董銘道。


  長亭對這樣的目光,一派坦然。倒是旁邊的董銘,露出幾分歉意。


  顧輕舟毫不掩飾的窺探長亭。


  她的眸光,在長亭身上轉了轉。


  顧輕舟就想起,董銘的父親董晉軒曾經是北洋海師的,也就是說,董晉軒曾是大清的官員.……

  想要補救般,董銘解釋道:“不不,長亭跟保皇黨絕對沒關係。”


  董銘愕然。


  她最擅長布置大戲,而且是置身事外的大戲。


  她到嶽城的第一場好戲,即將要上演了。


  想到這裏,她很激動跟著顧輕舟往前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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