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他不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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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獵的時候,司行霈說顧輕舟表現很好。··暁·說·
“槍法學得不錯,沒有辜負我辛苦教你,炮製獵物也很好,應該嘉獎你。”司行霈笑道。
他送了顧輕舟一把匕首。
顏洛水的手冰涼。
偏偏顏一源不懂事,說出提親的話,讓顏洛水看上去更加狼狽不堪。
顏洛水幾乎要崩潰。
這種無視是最惡毒的。
最可悲的,不是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你,而是他根本不記得你.……
好像她這個人,對謝家從來都沒有意義一樣!
顏洛水深受打擊。
還沒有來得及體會重逢的喜悅,顏洛水隻感覺一瓢冷水潑下來,她全身心都涼透了。
不過,他的情緒是一閃而過的,顏洛水也沒有看真切。但是他姐姐不認識她了,所以她也認定,謝三少同樣不認識她了。
顏洛水抬眸去看自己暗戀的男人,他眼底也有陌生感。
“你是.……”謝家姐姐居然不認識顏洛水了。
進門的時候,她先看到謝三少和謝家大小姐,她很驚訝,上前喊了句:“謝姐姐?”
後來,顧輕舟才知道顏洛水的臉色為何那麽差。
顏洛水搖搖頭:“我不知道。”
“.……謝家來做什麽?”顧輕舟問。
一回來,顏洛水慢慢透了口氣,唇上也有了幾分顏色。
就這樣,顧輕舟將顏洛水扶回了自己的院子裏。
顧輕舟就笑道:“五哥,你幫忙招待客人吧,我們先回去了。”
顏一源受到了無妄之災,茫然失措,向顧輕舟求助。
謝三少眸子裏的溫度,也降了幾分。
顏洛水臉刷的慘白,她厲聲嗬斥:“你說什麽!”
“謝三哥,你怎麽回嶽城了?”顏一源笑著打趣,然後看了眼顏洛水,顏一源問,“是不是回來跟我姐姐提親的?”
謝三少表情也舒緩了幾分。
“謝三哥。”顏一源性格熱絡,立馬將這層薄涼給擊碎。
正巧顏一源回來了。
寒暄幾句,始終說不到正題上,顏洛水就到了自己的院子。
他淡淡說:“我沒有去。”
謝三少正如顏太太所言,是個冷心冷肺的人,從他的麵容上也看得出來。
“.……我聽說你去了德國留學,什麽時候回來的啊?”顏洛水努力想做出平淡無所謂的模樣,可她的眼神出賣了她。
跟在他們身後的謝三少,也站穩了,眸光落在她們倆身上,沒什麽溫度。
顧輕舟也停下來。
她突然停住腳步。
顏洛水還沒有回神,陡然再相遇,她心裏的感情再複雜了,複雜到不知道該說什麽,整個人都怔怔的。
他們出了正院。
冬日的陽光,哪怕照在身上,也沒有半分溫度。
謝三少跟著站了起來。
謝家大小姐立馬也道:“三弟,你送送兩位小姐。”
顏洛水茫然站了起來,失魂落魄的,她也不看謝家人,也不看顏太太,舉步都要往外走。
顧輕舟會意,起身拉了顏洛水:“洛水,我跟你借下筆記,我功課還沒有做完。”
顏太太給顧輕舟遞了個眼色。
“顧小姐好。”謝大小姐聲音婉轉溫柔,看到了顧輕舟發間的白發,她說,“顧小姐節哀。”
顧輕舟沒有露出端倪,她溫柔靦腆,跟謝家大小姐見禮:“您好。”
這個謝三少,就是顏洛水暗戀的那個男人嗎?
顧輕舟愕然:是那個謝家嗎?
然後又跟顧輕舟說,“輕舟,這是謝家大小姐和三少爺。”
顏太太介紹顧輕舟,“這是顧小姐,是我的義女。”
“.……輕舟來了!”顧輕舟一來,打破了屋子裏的沉悶,顏太太衝她招招手。
顏太太客氣陪著笑容。
顏洛水坐在旁邊,臉色沉著,好像抽了魂一樣。
這客人隻比顧輕舟早到五分鍾,還在寒暄。
顧輕舟猜測:“這是一對姐弟倆。”
一個二十六七的女子,穿著白狐皮的皮草,雍容華貴;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麵上毫無表情,和這個女子有六分相似,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大風氅,俊朗不凡。
是兩個人。
到了顏家,顧輕舟才知道顏家來了客人。
“好。”朱嫂笑眯眯送顧輕舟出門。
“朱嫂,如果少帥回來問,就說我去了顏家,晚上住在顏家,明天跟洛水一起去上學。”顧輕舟道。
下樓的時候,她發間重新戴了朵白花,那是替秦箏箏和太太守孝的,雖然她根本不想戴。
顧輕舟掛了電話,將自己的東西簡單收拾一下,匕首放在包裏,就下樓了。
“有空的,輕舟。”顏太太笑道。
顧輕舟給顏家打了個電話,問顏太太可有空閑。
她猛然站起來:“去趟顏家吧。”
這些念頭鋪天蓋地的,顧輕舟無所適從。
她也想起他送給她的鑽戒,雖然不是求婚的,卻很想戴上去。
吃過了早飯,顧輕舟坐在沙發裏,想著司行霈的種種,心情就有點飄忽。
然而顧輕舟又很清楚,他絕不是對所有女人都這麽好,他隻是對顧輕舟特別好而已,掏心掏肺。
拋去司行霈變態嗜血的那一麵,他真的是個很溫暖的男人,他會給顧輕舟煮飯,也會替顧輕舟買禮物,她累了他會背她,她困了他會為她更衣,甚至會替她討好老傭人,處理人際關係。
她唇角微微翹了下,心情還不錯。
顧輕舟端著茶盞,含混笑著喝茶,遮掩了過去。
朱嫂則開心得不得了:“少帥是男人嘛,當然他花錢。顧小姐,下次可別破費了。”
“.……不值什麽,反正是少帥買單。”顧輕舟有點不好意思,喃喃道。
他借顧輕舟的名義送給朱嫂。
顧輕舟當時還以為他是給老太太選的,現在才知道,是給朱嫂的。
年輕人喜歡鏤空的,因為好看;而上了年紀的女人則喜歡不帶花紋的,因為重實,顯得有分量。
買金首飾的時候,顧輕舟喜歡鏤花的、卷草紋的,司行霈卻買了隻不帶花紋的金鐲子。
顧輕舟這時候才想起來,他們昨天買綢緞的時候,司行霈特意挑了兩匹最昂貴的麵料,是寶藍色和藏青色,適合年長的女人。
“顧小姐,多謝您的禮物!”朱嫂很感激道,“您出去玩,還想著我,真是太有心了!”
顧輕舟起來,披衣下樓,司行霈早已離開了,隻有朱嫂在廚房忙碌。
微風過,簷下風鈴簌簌。
她睜開眼時,陽光透過襯窗簾布照進來,掛著窗簾的簾勾熠熠閃光。
翌日醒過來,果然是換了衣裳的。
這是他的自信。
大概是他的男子氣概原本就很足,所以不擔心損失。
司行霈說起了狠戾,對顧輕舟倒沒有大男子主義,從來不覺得服侍她有損男子氣概。
他照顧顧輕舟是非常仔細的,從來不嫌勞累。
她迷迷糊糊中,感覺司行霈在幫她更換睡衣,甚至用毛巾擦臉和擦手。
他們回到別館時,顧輕舟已經困得不行了。
玩了一整天,到了黃昏的時候,司行霈開車回嶽城,淩晨才到。··暁·說·
這種決定,顧輕舟是沉默不語的。
“倒也可以在蘇州置辦一處別館。”司行霈道,“我們隔三差五來玩玩。”
他們去茶館喝茶,司行霈在窗欞半推的屋簷之下親吻顧輕舟,心情難得悠閑愜意。
他們去吃了有名的館子,買了綢緞和首飾,又去聽了評彈。
司行霈非要顧輕舟挽住他的胳膊。
顧輕舟換了套桃紅色老式的披風,司行霈換了件長襖,他們像古城最普通的兩個年輕人。
司行霈帶著顧輕舟進城,其實就是吃吃喝喝的。
蘇州的繁華,遠不及嶽城,可它有種古韻優雅,青磚墨瓦,似走進一副濃鬱的潑墨山水畫。
他們路過蘇州城時,他帶著顧輕舟去逛了逛。
聖誕節過完,司行霈帶著顧輕舟回去。
這種拒絕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拒絕之後,司行霈惱怒,將她按在床上,親了個夠才放開她。
顧輕舟考慮了下,說:“好像不需要如此,匕首是我打獵的嘉獎。”
“那你親我一下。”司行霈說。
“謝謝你。”顧輕舟道。
司行霈真迷戀她,她偶然天真,偶然嫵媚,似有種魔力,能把人拉入其中,泥足深陷。
她真心而笑的時候,嬌憨可愛,真像個不諳世事的娃娃。
顧輕舟裂開嘴笑,露出一口很漂亮潔白的小糯米牙。
司行霈笑:“行了,可別糟蹋這桌子,人也沒惹你。”
她用了十成的力氣,那桌子的另一角,被顧輕舟削了下來。
她左看右看,然後也往桌子上劈了一下。
顧輕舟連忙點頭,緊緊捏牢!
“嗯,這是偶然所得。”司行霈道,“可要小心了,千萬別傷及自己。”
顧輕舟震驚:“削鐵如泥?”
他看似沒用什麽力氣,桌角就掉下來一塊。
司行霈就順勢往旁邊黃楊木的桌子上一劈。
“好用嗎?”顧輕舟帶著疑惑問。
打開之後,匕首也是玄鐵造就的,不會金光熠熠,甚至暗沉。
匕首其貌不揚,外形是簡單的玄鐵,沒有任何鑲嵌。
“沒事的。”顧輕舟安慰她,“謝三少肯定記得你啊。而且你和小時候相比,漂亮了這麽多,他姐姐驚豔得不敢認,也是人之常情嘛。”
顏洛水不說話。
這種安慰,真是隔靴撓癢,毫無意義。Ldg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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