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最重要的人
最快更新晚安司令大人最新章節。
司行霈是從不吝嗇讚美顧輕舟的。··暁·說·
她是他的。
對於自己的東西,司行霈覺得好,每一樣都好,沒有其他任何人或者物能取代,她是獨一無二的。
明天就是平安夜,學校安排了文藝演出,顧輕舟前段時間請假,沒有參加任何一項。
到了冬月初八,正好是西洋曆的十二月二十三。
電報隻有六個字,顧輕舟的眼淚卻順著電文淌下來。
“安好,吾兒勿念。”
冬月初七,顧輕舟收到了師父慕宗河的電報。
猶豫再三,顧輕舟給她的另一個師父張楚楚發了封電報,請張楚楚想方設法聯係她的師父慕宗河。
她不想司行霈找到她的乳娘和師父,但又很想念他們。
顧輕舟猶豫了幾天。
到了冬月初,眼瞧著就是顧輕舟的生日了,她想給下的師父和乳娘發一封電報,可想到上次司行霈派人去下找,萬一電報泄露了行蹤,可怎麽辦呢?
這些話,顧輕舟聽得有點麻木。
“沒想到,你母親那麽慘,你要節哀啊,報應總算來了不是?”
班上的同學,雖然背後當笑話說,當麵還是同情顧輕舟的。
學校也少不了風言風語。
司公館的老太太,就把顧輕舟叫去,安撫了一番,又給她做了好幾件衣裳、買了首飾,安慰她。
顧家的事,輿論還是有極大的水花,不少人指指點點的。
“好,聽你的。”顧圭璋難得露出點笑容。
再娶個二十來歲美貌如花、留過洋的名媛,豈不是賞心悅目?
升官發財死老婆,秦箏箏死了,顧圭璋的前途說不定就正式開始了。
顧圭璋沒想那麽深,隻是二姨太的話,鼓舞了他。
說是替顧圭璋著想,實則是想把秦箏箏的親信傭人全部趕走,換上一批自己的人。
十月底,周末的時候,顧輕舟聽到二姨太和顧圭璋商量:“家裏的傭人,辭掉幾個,咱們都節省點。老爺還如此年輕,肯定還要再娶個新太太,處處要用錢。咱們家,總得有個女主人不是?”
秦箏箏死了,壓在姨太太們頭上的重石,也徹底消失不見了,每個人都撥開烏雲見明月。
偶然顧輕舟回來,能聽到家裏的歡聲笑語。
顧公館仍是二姨太當家。
得勢囂張、失勢時慫怯的人,顧輕舟一點也不可憐她們,隻感覺深深的厭惡。要是沒了秦箏箏,這兩姊妹還能有點骨氣,顧輕舟也許會高看她們一眼。
秦箏箏死了,顧緗和顧纓姊妹倆,偃旗息鼓的,特別慫。
此事,顧輕舟沒有跟顧家任何人透露,包括顧紹。
於是,顧維成了個炸彈,懸在顧輕舟的頭頂,也不知道她何時落下來炸開。
“顧維是很有主見的。”顧輕舟心想,“當初她敢跑,就不同於顧緗和顧纓的軟弱;她還能改頭換麵,抹去從前的身份,更是本事了得。”
可能是地位還沒有站穩,顧維暫時也沒透半點風聲。
顧維的消息,僅限於司督軍,以及搶了電文看的司行霈,其他人都不知道。
他沒有聽說過。
顧圭璋愕然:“南京?”
顧輕舟也試探著問了顧圭璋:“您聽說當初南京要提審太太嗎?”
顧維在南京,現在的身份是不能公開嗎?
“很奇怪,顧維居然不回來參加她母親的葬禮。”顧輕舟心想。
隻有顧輕舟和顧紹比較平靜。
顧緗和顧纓哭得斷了氣,顧圭璋也好似蒼老了十幾歲,姨太太們識趣不多話。
秦箏箏也隻停靈三天,埋在城西的公墓裏,一方小小的墳墓,裝著她的屍骨。墓碑上有她的名字,亦有她的照片。
顧家老宅的人,隻留了兩個人,給秦箏箏送葬。
顧圭璋還要辦秦箏箏的葬禮。
顧家下來的人,將她的棺材扶欞回了老家,顧圭璋沒有去。
顧老太停靈三天,就出殯了。
他們倆拉著手,像兩個過馬路的小孩子,一起抵禦危險,一起走向馬路的另一邊,尋找新的生活。
“我不知道,舟舟。”顧紹低垂了腦袋。
他柔軟而善良,也不知道如何去爭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存著他的幻想,幻想有一天,機會來臨時,身份不是他們倆之間的鴻溝。
顧紹心中有淡淡的抵觸。
兄長,意味著什麽可能也沒有。
他不是不想做顧家的兒子,他隻是不想做她名義上的兄長。
顧紹不想。
“你不想做顧家的兒子?”顧輕舟反問。
顧紹卻不語。
“不,她死了,你永遠都會是顧家的少爺,這一點再也不會改變。阿哥,她死了,你的身份就穩定了,你為何迷茫?”顧輕舟道。
“她死了,再也沒人知道我是誰。”顧紹茫然望著黢黑的夜空,眼瞳也似那碧穹,黑得沒了神采。
濕寒的風,從衣領裏鑽。
顧紹的手握得更緊了,將顧輕舟緊緊包裹著。
“嗯。”顧輕舟則有個飄忽的微笑,“幸好你不是,否則你也是我的仇人。阿哥,我很感激。”
秦箏箏那天的求情,已經說明了一切,無需再查證據。
“我不是她的兒子。”顧紹也用一種蓋棺定論的腔調,告訴顧輕舟。
顧紹伸出手,握緊了她的,兩個人相互依靠般,汲取溫暖。
顧輕舟的手被凍得發僵。
晚上,顧輕舟和顧紹站在陽台上,望著遠處閃爍的霓虹,沉默了良久。
顧緗立馬想起,顧輕舟手裏還有她殺人的證據,她嚇得半死,退到了旁邊。
“你姆媽殺死了我母親,殺死了老太太,她畏罪自盡,有什麽不對?”顧輕舟眉眼冷漠,“顧緗,你也想坐牢嗎?”
顧輕舟倏然上前,狠狠摑了她一個耳光。
顧緗又看到了顧輕舟,她撲過來要廝打顧輕舟:“你現在如願了,我姆媽是被你害了,肯定是你收買了軍警,害死了我姆媽!”
顧圭璋煩躁推開了她。
“阿爸,姆媽是不會自盡的,一定是警備廳的人害死了她!”顧緗哭得眼睛浮腫,她抱著顧圭璋的胳膊,想讓顧圭璋去給秦箏箏討個公道。
秦箏箏就這樣死了。
顧公館的人臉上,多少有點恍惚,宛如夢裏一樣。
現在是初冬,屍骨也沒那麽容易臭。
秦箏箏的屍骨,已經送到了殯儀館,等老太太出殯了,顧圭璋的兄弟扶欞回老家,再辦秦箏箏的葬禮。
下老家來了不少人,都是顧圭璋的兄弟姊妹,還有侄兒侄女。
家裏是徹底亂套了。
顧輕舟回到顧公館,已然是黃昏了。
司行霈卻賣起了關子,不告訴她。
“什麽秘密,什麽人?”顧輕舟問。
“過些日子,我帶你出去玩!”司行霈道,“我有個秘密,很想你知道。而且,我也很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輕舟.……”他抱著她,將嬌小的她摟在懷裏,依依不舍。
離開的時候,司行霈倏然心中不忍,他立在門口,摟著她的腰,一再親吻她。
耳鬢廝磨的光陰過得很快,顧輕舟要回去了。看最快章節就上小說ānnǎs.
顧輕舟閉緊了眼睛,好像這樣就能把自己的心也閉得緊緊的,任何聲音都透不進來,沒有任何痕跡。
“當然要緊。”司行霈道,“輕舟對我來說,是最要緊的人!”
片刻之後,她說:“我嫌棄不嫌棄你,其實也沒那麽要緊。”
顧輕舟輕跌羽睫。
他的聲音莫名有點旖旎。
他輕輕捏她的鼻子,說:“等我去了堂子裏,你又有借口嫌棄我惡心是不是?顧輕舟,我不上你的當!”
司行霈失笑。
顧輕舟縮在被子裏,她想著自己永遠不會嫁給他的,他沒必要為她堅守什麽。她建議他:“你總是不太舒服,男人常憋著,對身體也不好,不如你去堂子裏.……”
空氣靜默而陰寒的流淌著。
兩個人安靜躺著,良久之後,他的呼吸平穩了,那股子衝動也從他身上消失不見了。
司行霈歎了口氣,從她身上起來。
“別……”顧輕舟撇開臉,臉上有種委屈與慌亂。
司行霈喘著粗氣。
她帶著自己的複雜,軟軟道:“別這樣,別在今天。”
他回神時,她的眼睛已經是濕漉漉的,像隻受傷的小獸,她的情緒很複雜,不再是單純的抵觸和反感。
司行霈一驚。
“司行霈!”她哽咽著喊他的名字。
於是她反抗了。
他這個念頭很激烈,很狂熱,顧輕舟也是知道的。
他想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從生理上占有她。
吻到了激烈處,他的手往下,很想一把撕開她的衣裳,進入她從未開墾過的幽徑,徹徹底底和她水乳相融。
他抬起她的頭,吻她。
高興得隱約而雀躍,就全部演化成了羞澀,她落在他懷裏,柔軟、乖巧。
司行霈這時候才明白:原來,他讚美她,她是高興的。
然後她第一次害羞了。
唯有他的輕舟,嫵媚純淨,靜靜盛綻在他生活的枝頭,點綴著他的單調。
自從遇到了顧輕舟,司行霈眼裏就有了風景,另外的女人在他看來,都是行屍走肉,麵目可憎。
聖誕節之後,又是周末。
學校放三天假,兩天文藝表演,司行霈就派人替顧輕舟請了五天的假。
“走,我帶你去趟蘇州。”司行霈已經準備好了行囊。LdgRead();
最快更新晚安司令大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