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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反敗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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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督軍的外書房裏,大家各執一詞。··暁·說·


  司瓊枝說:“這是顧姐姐的手表,她戴在我手上的。”


  五姨太的女傭說:“這的確是顧小姐的,是五姨太贈給顧小姐的。”


  她借口替五姨太挽頭發,藏在五姨太的發髻裏,用一縷細發穿住。


  她也不知道是什麽,就取了出來。


  五姨太給她金表的時候,她去了趟洗手間,怕裏麵藏機關,顧輕舟用銀針撥動,然後發現這個軸承能活動。


  這是顧輕舟從那支金表裏撥出來的。


  回到家裏,顧輕舟鎖緊了門房,她的掌心有一個軸承一樣的小玩意,不過珍珠大小,輕易不能發現。


  她跟在副官,去了督軍府的大門口,然後回家。


  顧輕舟點點頭。


  “不用麻煩了,已經很晚,顧小姐快回家吧。”五姨太道。


  寒雨似愁思,斜斜密織,在她們身邊攏上一層輕薄的水霧,路燈橘黃色的光線裏,她們倆的神色都有點蒼白。


  “我應該送您回房的,但是此前,我也不知道是否合適。”站在書房的外院,顧輕舟對五姨太道。


  五姨太的心思,全部在秀秀、司瓊枝和那支手表上,也沒有留心顧輕舟的動作。


  五姨太這個發髻,是顧輕舟替她挽的,黑暗中,顧輕舟輕輕帶過,五姨太感覺到頭發微動,隻當是顧輕舟不小心撞到了。


  顧輕舟的手,輕輕在五姨太的發髻上拂過,不帶痕跡。


  五姨太喉間泛出一聲哽咽,很努力才能站穩身子。


  “沒事的,五姨太!”顧輕舟扶穩了她。


  五姨太很害怕,越想越後怕。害怕之餘,想到秀秀幫司瓊枝施毒計,五姨太心底的涼意,鋪天蓋地湧上來,她幾乎想要暈厥。


  剛走出來,五姨太倏然伸手,緊緊攥住了顧輕舟的手。


  顧輕舟和五姨太就離開了書房。


  她們的表情,很恰好證明了她們的清白,司督軍對副官道:“送五姨太和顧小姐出去!”


  顧輕舟是裝的,她覺得現在時機到了,露出點害怕;而五姨太一直都很懵懂,跟著顧輕舟演戲,直到司督軍這席話,她才知道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顧輕舟和五姨太,這時候麵上才有幾分懼色。


  司瓊枝雙腿無力,癱軟在地上。


  等她親口說出“事關重大”時,她已經完全承認了!

  她的緊張,早就出賣了她!

  隻有司瓊枝緊張。


  一支手表,緊張什麽?

  顧輕舟和五姨太臉上帶著疑惑,卻沒有半分害怕,因為她們也覺得,不過是一支手表。


  偷軍政府很重要的手表,就是犯了軍事大忌,司瓊枝指望趁機毀了顧輕舟在司督軍心中的好形象。


  除了偷表的人,其他人應該不知道這手表重要。


  司瓊枝給秀秀許下重利,讓秀秀說服五姨太送手表給顧輕舟,又讓秀秀去買了手表,放在五姨太的口袋裏。


  於是,她借著司督軍對她不設防,將這支手表偷了出來。


  “既然是藏起來的,肯定很貴重。”司瓊枝當時這麽想。


  當時她也好奇。


  這支手表,躺在司督軍書房的保險櫃裏。司瓊枝偶然看到,心想這麽一支普通金表,父親藏起來做什麽呢?


  這就是一支很普通的名貴手表!


  從來沒有!


  司瓊枝也是到了這一刻,才想起來,她的父親從未說過!

  “我從來沒說過,這支手表很重要,瓊枝。”司督軍的聲音,好似從遠古傳過來,透著濃濃的失望。


  司瓊枝從那時候起,就開始自亂陣腳,後麵更是漏洞百出。


  被她父親抓到戴著手表的人,應該是顧輕舟,結果卻成了司瓊枝。


  顧輕舟這麽一折騰她,司瓊枝就慌了,她還沒有後備計劃,也沒有想過萬一父親懷疑她,她應該怎麽辦!

  她的計劃裏,自己是不沾半分的。


  自從顧輕舟將手表戴在她的手腕上,她父親親眼瞧見她正在弄手表,司瓊枝就知道自己無法完全撇清。


  她已經不打自招了。


  司瓊枝腦袋裏嗡了一下,差點昏死過去。


  司督軍慢慢轉過身子,他的麵容肅靜威嚴,帶著泰山壓頂的氣勢,隱忍著怒意問司瓊枝:“瓊枝,你怎麽知道這隻手表事關重大?”


  司瓊枝不能放她們走,她的戲還沒有唱完。


  等顧輕舟和五姨太一走,她們可能徹底沒有了嫌疑,至少在督軍心裏沒有了。


  “阿爸,您怎能讓她們走呢?”司瓊枝銳聲尖叫,“這隻手表事關重大,哪怕是丁點的嫌疑,也要多審問啊!”


  讓送顧輕舟和五姨太回去,說明司督軍沒懷疑她們倆,反而是懷疑秀秀和司瓊枝!


  怎麽會這樣呢?

  司瓊枝還沒有高興幾秒鍾,頓時又被兜頭潑了瓢涼水似的,當即就懵了。


  這次,司督軍把司瓊枝和秀秀兩個人留下來。


  不成想,司督軍站起來,對五姨太道:“阿彥,你先回房去!來人,送顧小姐回家!”


  隻有她和翠華知道,偷這隻手表廢了多少勁。


  “阿爸終於相信了!”司瓊枝心中感歎,她這個計劃實施起來太難了!


  計劃雖然有點磨難,卻最終成功了,司瓊枝挺滿意的。


  司瓊枝鬆了口氣,秀秀也是。


  司督軍卻猛然站了起來。


  她一直沒有解釋,看著司瓊枝,再看著司督軍等人,時不時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顧輕舟沉默。


  司瓊枝怕司督軍多想,懷疑到她頭上,她趁機解釋:“阿爸,您也看到了,五姨太換了手表給顧姐姐,顧姐姐卻將手表給我。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殊不知,她親自翻五姨太大衣口袋時,司督軍的眉頭已經深深蹙起了。


  “督軍,您看看,這就是五姨太藏起來的表!”秀秀獻寶似的,遞給了司督軍,心裏的焦慮終於少了些。


  也是隻名牌的表,價格不低。


  秀秀從五姨太的大衣口袋裏,找出一隻手表。


  五姨太仍是愣怔的,任由秀秀翻口袋。


  “五姨太,您為何要撒謊?”秀秀急了,不顧尊卑,上前翻五姨太的大衣口袋。


  如今這番表演,司瓊枝頓時覺得自己低估了五姨太。


  司瓊枝一直以為,五姨太是個忠厚老實的,至少沒什麽心機。


  五姨太演得這麽好,司瓊枝刮目相看,她第一次知道五姨太還有這等本事。


  但是她知道啊,就是她送給顧輕舟的!


  看五姨太的樣子,別人會以為她的確不知情,沒見過手表。


  在她們看來,應該隻是個名貴的手表啊,督軍府常見的東西,她們否則做什麽!

  她們為什麽要否認?


  難道顧輕舟早就知道這手表有問題嗎?要不然,她是怎麽跟五姨太串通好的?

  而司瓊枝心裏,何嚐不是七上八下的?


  秀秀這會兒,幾乎要失控了。


  司督軍看過來,五姨太和他對視一眼,就撇開眸子去看秀秀:“秀秀,你到底說什麽啊?”


  五姨太眸色驚愕,一縷青絲半垂,給她溫潤的眉眼添了幾分清冽的姿態,她惶惑而懵懂。


  司督軍就轉頤,看著五姨太。··暁·說·


  “可是我親眼瞧見五姨太送給了顧小姐!”秀秀急促道,“那我買的表,肯定還在五姨太身上。督軍,您問問五姨太啊!”


  “我看看……”司督軍接過了收據,看了看型號,說,“你買的這隻,和我手裏的這隻,並非同一個手表。”


  他好像雲淡風輕,並不在意。而司瓊枝安排的局,秀秀覺得司督軍應該有更大的反應才是,怎麽會這樣呢?

  司督軍的態度,始終叫人捉摸不透。


  說罷,她就自己衣裳的口袋裏,掏出收據遞給司督軍。


  司瓊枝變了臉,秀秀看著她的臉色,想到她叮囑的話,當即噗通給司督軍跪下:“督軍,我不敢撒謊,真的是姨太太派我去買來,她送給顧小姐的,我還有收據呢!”


  為何她父親認定就是她拿了這隻手表?她說了,是顧輕舟強塞給她的。


  明明穩贏不輸的!

  司瓊枝稀裏糊塗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步沒有走好。


  怎麽,難道她父親真的認定這手表是她的嗎?

  司瓊枝神色大變。


  “好了,夜也深了,五姨太先去休息吧。”司督軍似判定了一般,讓五姨太主仆倆先出去,然後又對副官道,“去把二少叫過來,這麽晚了,讓二少送顧小姐回家。”


  幾個女人的表情,司督軍盡收眼底。


  一遇到意外,司瓊枝就冷靜不下來。


  她太意外了。


  “她們發現了嗎?如果沒有發現,她們為何會對好口供?若是發現了,那麽顧輕舟會怎麽反擊我?”司瓊枝心裏頓時就更亂了。


  這隻手表,看上去名貴得普通,五姨太送了的,為何她會不承認?

  司瓊枝也愕然。


  秀秀心中一怔,身子不由又晃了下。


  五姨太臉上的驚訝,則是收斂而遲疑,她看著顧輕舟,再看著司督軍手裏的手表,然後她困惑又茫然的說:“我……我沒有送過手表給顧小姐啊.……”


  秀秀身不由己的縮了下肩膀,而後又努力挺直,再也不肯露怯。


  她很意外的樣子。


  顧輕舟則有一個很誇張的驚訝,越過五姨太,去看秀秀:“什麽?是五姨太送給我的嗎?”


  五姨太臉上,全是懵懂,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臉茫然和無辜。


  她怕鬧起來搜身。


  沒想到,司督軍沒懷疑她。


  直到離開督軍府,顧輕舟故意拂了下五姨太的發髻,悄無痕跡取出來。Ldg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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