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4章 劃拳
這時燒烤店老板畏畏縮縮地將一桶紮啤搬了過來。
杜天山見老板居然拿啤酒過來，一拍桌子：“喝這馬尿幹嘛！拿白酒！最好是二鍋頭！”
老板嚇得差點摔倒，今晚這都是些什麽人啊！太嚇人了啊！他是想收攤卻不敢收！李清芬知道做生意的甘苦，急忙過去安慰他：“沒事的，你去拿酒好了，我給你錢！”說著掏出一卷大約一千塊錢塞給他。
老板感動得就要哭了。
陸無忌急速在腦海裏翻閱關於自然門的書籍。
老板將白酒拿了過來，果然是二鍋頭，還是65度的。杜天山擰開兩瓶，遞給陸無忌一瓶，自己仰脖子就幹，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幹。
旁觀眾人傻眼了，不約而同地驚呼臥槽！
淩寒本來準備與杜心五後人幹一杯以表對大俠的敬仰，一看這架勢立即坐在旁邊做淑女狀。
嬌滴滴地叫道：“老板，給我拿一瓶果汁，不要太涼的，我腸胃不太好，謝謝！”
陸無忌扭頭看她一眼，淩寒立即回瞪。
杜天山緊緊盯著陸無忌，說道：“請吧！”
“無忌你不要喝！”李清芬拉著他的胳膊。淩寒也說道：“不行就不要逞能！”
杜天山其實根本不知道陸無忌的能力，以為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再厲害也有限。連續兩次將人扔到樹上，在他看來也是用太極拳的借力之法完成的，還是二人的合力，所以他有把握戰而勝之。
如果他見過陸無忌的自行車跑酷，以及一招野馬分鬃戰勝青龍幫高手的手段，他也不至於如此托大。相反淩寒就不怎麽擔心，因為她知道陸無忌就是一個妖孽。她話語中對杜天山頗為敬重，那隻不過是出於對自然門曆史的尊重。
陸無忌微微一笑，對李清芬與阿恒說道：“你們兩個退開一些！”但兩人站在他身後沒動。
陸無忌心中思忖：若將這一瓶二鍋頭幹了，雖然還不至於立即禿嚕到桌子下麵，但頭暈腦脹肯定難免，絕對不能像杜天山這樣一點事兒沒有。這個家夥非常厲害，酒量也很了不起，等一下肯定是要動手的，聽他話中的意思，還想要了自己的命。
如果雙方是朋友把酒言歡，陸無忌也不憚於與他共謀一醉，如果此人是奸惡小人，陸無忌也不怕喝下一瓶二鍋頭。喝多了大不了出重手將他打死打殘。
但現在的情況是，他既不想傷害對方，也不願被對方傷害，那就必須保持頭腦清醒，以最大限度地控製局麵。
他拿起那瓶二鍋頭，不顧李清芬的勸阻，仰首一飲而盡。圍觀者又是一陣躁動，今晚真是開了眼界，二鍋頭還是這麽高的度數，有些人聞聞就醉了好吧！今晚這兩個人像喝白開水一樣，尤其那個年輕的，好像還是個學生吧？嘖嘖
其實陸無忌拿起酒瓶的時候，中指已經放出食人花。係統現在正處在一階與二階的過渡期，書本都能吞噬，液體更不在話下，所以這瓶酒一下子就被食人花給吞了下去。
陸無忌腦海顯示；
宿主：陸無忌
等級：1階
暗星力：875/1000
目前升級方法：吞噬草本植物（食譜隨宿主體質進化而擴展）
適用功法：導氣術（中階）
人格魅力值
（最高10最低0分）
行動力7
親和力 4
溝通力 5
公信力 5
領導力 3
性魅力 6
暗星力居然升了5個點，陸無忌非常驚喜，按照這個節奏，今晚將食人花放出來，灌它個百十瓶白酒，我今天就升二階了，哈哈要得要得，硬是要得！
陸無忌驚喜之餘，再次擰開一瓶二鍋頭，仰脖子就喝。
他這個動作不但讓觀眾看得嘴巴大張，淩寒、李清芬、阿恒吃驚，將杜天山也鎮住了，他心中很是不安，濃眉不住抖動：“哎呀哥今晚難道還在酒場上栽他手裏？哥雖然不敢說打遍中州無敵手，但喝遍H省至今沒見對手是真的啊！”
陸無忌忽然將酒瓶子放下來，幹笑兩聲，道：“杜大俠，這個……嘿嘿，不好意思，我覺得吧，這樣幹喝有點傷胃。老板，來五斤羊肉，孜然爆炒一下！”
原來此時陸無忌腦海內係統發出去強烈警告：
“吞噬酒精類物質會導致係統的精密性受損，請宿主不要肆意妄為。”食人花放出中指後，根本不聽他的指令，還不住對他扮鬼臉，這係統幻化出來的食人花可能出於簡潔的需要，單純就是一張嘴，還像鯊魚一樣凶惡。
之前吞噬鮮花的時候都是大嘴朝外，這次酒喝多了，將嘴反過來朝向宿主，呲牙咧嘴特別瘮人。
杜天山冷笑，這少年還大喘氣嚇唬人呢，你小子花樣再多今晚難逃一死！若不是看你年齡小，我杜天山豈能和你磨牙到現在，好！且看你還有什麽花樣兒！
“杜大俠，要不然我們劃拳吧，既鬥智又鬥力還鬥酒，當然，你若覺得沒有把握那就算了。”陸無忌提議。
“大俠的稱呼免了！現代學武之人，已經淪為看家護院的打手，既不能替天行道，也不能劫富濟貧。哪裏還能稱什麽大俠。當年我落魄京都，幾乎無處容身，是龍五收留了我，還給我京都鏢師最高的收入，我不能不報答他的知遇之恩，否則實在無顏立於天地之間，死後也無臉去見先人！今天，你說怎麽比就在怎麽比，我要讓你心服口服！”
觀眾沒聽出來他的意思是說讓陸無忌死得心服，但陸無忌豈有不知。微微一笑，道：“杜先生果然爽快！久聞自然門內圈手有鬼神莫測之能，我想我們可以一邊劃拳，一邊切磋，不知杜……先生能否賞臉？”
杜天山目光一凝，心中暗驚，這小子見聞廣博啊，內圈手乃自然門不傳之秘，他是怎麽知道的？他既知內圈手之名還敢提出挑戰，這是有恃無恐還是狂妄自大？
“不知杜先生是否接受？”陸無忌再次笑問。
“悉聽尊便！”杜天山哈哈一笑，心想我難道還怕你一個區區少年。
喝酒劃拳有很多種，但在H省流行的是口喊數字，比如三桃源五魁首八匹馬之類，再配合手型。如果兩人伸出的手指數相加等於某人口中所叫的數字，那他就贏了，對方則喝酒。
劃拳分為三種技法，稱為攆、等、截，非常考驗人的反應能力。
兩人出手了。這是一種別開生麵的比賽，四種功夫在一項比賽活動中完成。
第一回合，陸無忌叫六六順，伸手指三個，杜天山叫四季發，伸手指兩個，並不分輸贏，但是接下來他們的動作就越來越快。
快到口中隻能叫單純的數字，而不能在加什麽魁首啊，大順啊九常有啊等等。
四隻手翻飛如蝴蝶，進退趨避，閃躲合擊……所有圍觀者甚至包括淩寒在內，都看不清他們二人的動作，兩隻手快如閃電，變化多端，大家仿佛看到一團一團的氣流漩渦……
但在杜天山眼裏，對方法度謹嚴，功力深厚，太極漩渦居然可以在這麽小的空間之中形成，並且因其小而棚勁大增，幾乎不可觸碰。
在陸無忌眼裏，自然門的內圈手也是名不虛傳。杜天山的內圈手功夫已經達到了靈氣洗身的境界，既“重”又“輕”，重而靈活，輕而有根，兩者既矛盾又並存，符合自然的對立統一。
其手法輕、重、清、靈、圓、空，不刻意用勁，而是自然渾圓，柔化原有的硬勁，也是一種標準的內家功夫。
其實太極與自然門的的功夫有很多相似之處，走的路子都是以柔克剛，但自然門極重步伐輕靈，與太極側重下盤穩重有所不同。
“9！”最後陸無忌大喝一聲，兩人手指凝住不動，杜天山伸出的是四個手指，陸無忌伸出的是一個巴掌五個手指，兩數相加，剛好是9，而杜天山叫的數字則是8，所以這此劃拳的結果是杜天山輸了。
他臉色慘然，擰開一瓶二鍋頭仰首一飲而盡。這不僅僅是劃拳輸了，而是內圈手不敵太極勁兒的結果，觀眾看得眼花繚亂，不知道他們在指掌之間已經傾盡全力，將身法與拳式縮小為手指的彈捏插掃，同時還得計算對方的手指，嘴裏還得叫出數字。
這一瞬間，杜天山覺得已經過了一個世紀。
老板端了一大盆孜然羊肉上桌，五斤羊肉盤子當然是裝不下的。
陸無忌拿起筷子，道聲：“請！”便向盆子裏的羊肉夾去。剛夾起一塊羊肉，杜天山的筷子伸了進來，意欲阻攔。陸無忌的筷子輕輕一繞，躲開了。四根筷子像兩個拳手搏鬥一樣，動作快得幾乎有了幻影。
陸無忌伸左手劃拳，喊8.
杜天山吃了一驚，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雙手互搏？但卻不能不應戰。隻得伸手劃拳，伸三根手指叫6。
結果顧此失彼，陸無忌將一大塊羊肉放進自己的嘴裏，而杜天山左手又輸了酒令，隻得又喝了一瓶二鍋頭。
杜天山此時已經臉色發白，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因為連番吃癟自信心遭到了殘酷打擊。
第三回合，陸無忌右手仍然持筷子夾菜，左手劃拳，杜天山忽然臀部離座，虛步後坐，神色嚴峻，竟然擺出了平時練功的姿勢。
陸無忌仍然輕鬆自如地坐著，與剛才喝酒時的坐姿並沒有區別，筷子前伸時身子並不前傾，左手收回時身子也不後縮，如此舉重若輕，誰都能看出來他隻用了手腕的力量。
至此，兩人的功夫高下已經不問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