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山民
這父子兩人也是沒想到，救他們的盡然就是衛山縣如今的縣令大人。
雙方都坐下來好好的交談了一番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宋至年是宋家族長，也是這遠近聞名的鄉紳了，家裏條件是富裕可是奈何這大兒子不爭氣啊，是個遊手好閑的家夥。家裏的幾畝地也就那麽荒廢著，你要不租出去吧，還能收個租糧，可是他盡然背著家裏人把地給賣了出去。地是命根子啊，尤其是在衛山縣這種耕地極少的地方，宋至年真的是想打斷他的腿。但是奈何他覺得虧欠這個兒子的太多，最終還是想著給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謀一個活計。
最終他去了李福那裏，給大兒子宋慶虎某了一個衙門裏的差事，可是李福是個活脫的人啊，為了和這位大鄉紳搞好關係對宋慶虎放得格外寬鬆，直到兩年前，宋慶虎幹脆不去衙門裏做事了。但是這衙門裏的銀子還是照樣的領著。直到葉曉來了衛山縣，這才發現問題。
這不，最放不下大兒子的宋至年又跑到衙門裏來撈人了。
不過啊，為什麽一個家教如此嚴格的鄉紳會這麽慣著兒子，這事情就得牽扯到山民了，幾十年前宋至年還年輕的時候在益州郡府裏做事雖是個文員，可是能在郡府裏做事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行的。所以，宋至年在這十裏八鄉還是很富有聲名的。
但是有一次宋至年的原配夫人帶著宋慶虎回衛山縣，路上遭遇了山民劫掠那時候山民真的是很殘暴的不像現在這樣還有所收斂，南蠻沒有被收服的時候，中原人在這裏終究還是屬於弱勢群體。
等到官兵趕到的時候，宋慶虎的原配夫人早就沒了性命到時宋慶虎僥幸活了下來。所以從就沒了娘，宋至年就對著個大兒子格外的愧疚，即使是個敗家子依舊是慣著。
也曉得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名老人對山民是狠的很，不然之前的態度也不會那麽強硬了。一般人都會選擇破財消災而他確實要和那些山民死杠。
最終葉曉收了贖金，讓劉關陽把銀子劃到衙門的賬上這才算是完事。
不過這宋慶虎倒是沒收什麽苦頭，畢竟這次關進去的都是些家境很好的人，牢房裏的那些人還是有點眼頭的。
宋慶虎一出來就連滾帶爬的跑過去抱住宋至年的腿，“爹啊，你可算來了，兒子在牢裏頭帶得好苦啊。”
宋至年可沒有給他什麽好臉色，他是沒想到，這個兒子竟然是膽大到衙門口鬧事。你，你都敢跑到衙門口鬧事了，不抓你抓誰？宋至年一巴掌就呼在了宋慶虎的臉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啪的一聲，響亮的很。
宋慶虎先是一愣：“爹，你打我！”
這哪裏像個快要五十歲的大人啊，簡直就像個孩子。
“我打你？我這次不打你，你想等到掉腦袋的時候再讓我打你嗎。混賬東西，給我跪著。”
宋慶虎一句話也不敢，就這樣乖乖的跪著。
宋家這邊的事是解決了，可是另外幾家肯定就不是這麽回事了，葉曉心裏是愁啊，這還是要得罪不少人啊。聽曹生的樣子，這要是得罪了這些鄉紳，從中使絆子，給他連個接風洗塵迎接上任的鄉紳宴都不會辦起來。
葉曉厚著臉皮問了問宋至年，有沒有什麽好主意，令人驚喜的是宋至年這件事就包在他身上了，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們理虧在先。這衙門的銀子得還，贖金得讓他們交上來，這鄉紳宴也絕對能辦起來。
當然，這件事就得仰仗這位名聲不錯的老鄉紳幫忙了。葉曉這次是親身體會到山民與尋常百姓之間的矛盾了，這件事真是令人頭疼啊，宋至年聲明要幫他，葉曉自然是高薪的很，直接把老人家留在了縣衙裏，讓廚子把今抓的魚做了。
談到山民問題宋至年雖心裏氣的很，卻也不得不歎了口氣，畢竟這是沒有辦法的。朝廷在此處沒有足夠的兵力駐守，但是在這連綿的大山中全都是山民他們幾乎是人人都可為卒。就算是咬碎了一口牙，也隻能看著他們每年像是收莊稼的一樣來劫掠村民。
李福已經走了即使葉曉查出來再多的帳也沒有辦法了，隻能把能收的賬收一收，欠著的還一還，這樣下來衙門裏這才是不到年中衙門裏的銀子就差不多快要沒了。
曹生和劉關陽告訴葉曉，隻要稍微借據上幾個月，等到秋收的時候收糧賦稅，衙門裏大概就能緩過勁頭來。
不過葉曉是誰啊，白了葉曉才是整個衛山縣最有錢的主啊，葉曉雖然心疼，但是總不能讓衙門裏的人一就喝一些清湯寡水吧，而且這最近還貼了招募令，這要是新人再來一批，衙門裏就徹底的沒銀子用了。
於是葉曉從自己的腰包裏拿了兩百兩銀子先給衙門裏墊上。不過這顯然不是什麽好主意，總不能什麽都讓他墊吧。
隔日，宋至年告訴葉曉，讓他在這次招的人裏邊再這次他牽扯到的這些鄉紳裏邊，每個人的家族裏都挑上一個人，這樣他在那邊好話，葉曉也給個台階，這算是兩邊的事情就和解了，而且，衙門裏有各個鄉紳的人這也是給雙方的便捷，誰有事都好知道，誰要幹啥都好話。
雖然個別人心裏還是有些怨氣，但是總的來事情就算是辦成了。鄉紳宴算是辦起來了，在衛山縣最好的酒樓裏。
推杯換盞是少不了的，阿諛奉承更是不少。真話假話參半而言但是這個世界上唯有一個字總是得通的那就是一個利字。認識了衛山縣的各個大家族鄉紳，還有哪些上層人，葉曉也開始在心裏謀劃起自己的算盤了。
衛山縣為啥窮啊，整個地方就是一個窮窩啊，各種經濟命脈都把我在那些有錢人的手裏要想讓衛山縣好起來，這就要牽動這些人了。。
他現在想著，之前拒絕那些人給他送的禮是不是有點莽撞了，這樣的話雖然保持了他的形象，堅定了自己的態度和底線但是無疑是和一些人搞得關係很僵，著將來遇上事情終究是有可能產生阻力的。
葉曉隻能是心理感歎，哎，還是太年輕了，還是太年輕了啊。以後不管做什麽看來還是要多問一問前輩的才好啊。不過他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人送來的禮物中銀器和玉居然偏多。他是知道衛山縣有銀礦，這送銀器就不多了，可是怎麽這麽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送的起玉器。這在葉曉心裏就成了個疑惑，他覺得改有必要去問一問曹縣丞和劉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