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衛山縣
最終葉曉一共統計了五十二人,隨後,葉曉拿出了一個冊子。
開始按著上邊的名字開始點名。
不管是當官,還是做什麽,隻要是管理層,剛剛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了解手下的人,並且讓手下的人認識自己。
葉曉站在眾人麵前,麵色平淡,看不出喜怒哀樂,這就讓人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麽。始終保持著神秘感,讓人對他有一絲畏懼。底下的人搞不懂上邊的人心裏在想什麽,自然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除過身居要職的,其他人都已經到了,各位想必也知道我是誰了。本官姓葉名曉,隴右金城郡人士,是今年考取的的進士。承蒙皇恩浩蕩,朝廷指派我來到衛山縣上任。既然來了,葉曉就絕不會辜負朝廷的期望,也不會讓衛山縣的父老鄉親們失望。各位都是為縣衙裏辦事的,我自然得認識認識。我每點一個名字,點到的就站出來給我做個自我介紹,職位,特長。以後調兵遣將至少該知道誰是幹嘛的。明白了嗎?”
底下一片沉默,隨後好象是有人反應過來了聲明白,剩下的人這才稀稀落落的喊道明白。
葉曉看著一盤散沙一樣的眾人心裏略微有些失望。如果是雜役這樣也就算了,可是那些官兵也是如此,這要是關鍵時刻一點紀律也沒有怎麽執行任務。
大概是時間站的長了,後邊直接有人坐在地上,葉曉走到側邊才看見那幾個嘻嘻哈哈談論著什麽的人。
“這幾個是誰的人?”
原本坐在地上的人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黃大年一看是自己手下的幾個衙役,走到後邊一人屁股上踹了一腳。
“你們幾個,沒看到大人在上邊訓話呢嗎?是想挨板子了。”
這幾腳不輕不重的倒像是和幾個人鬧著玩似的。葉曉也不多什麽,抓了幾個出頭鳥,人群據安靜多了。偶爾有人搭兩句話也不影響。
他們以為是僅僅是要點這些下邊的人,沒想到是從縣丞開始。
“曹生。”
縣丞顯然沒想到連他也要。
曹生是個六十有三的老漢,不過看上去卻是麵善。
“啊,屬下曹生,秀才出身。家在衛山縣,祖上是開私塾的,如今由我兄弟當私塾先生。”
葉曉點了點頭,道:“曹縣丞家裏是開私塾的?”
“是這樣的,大人,屬下偶爾也會在私塾講課,不過私塾的先生是我兄弟。是遲我三年的秀才。”
顯然,曹生這樣與其開始略顯自豪的,不過還是佩服眼前的年輕縣令,年紀輕輕就高中皇榜。曹生一家確實算是在這衛山縣有點名氣了,書香門第,大概可以這樣形容吧。不過可能和葉曉腦海裏想象的有點出入這個私塾在他見了之就會明白。
“劉關陽。”
劉關陽顯得有些不太自在,他知道這件事葉曉一定會過問他的:“屬下劉關陽,是劉家村人士,童生。”
“黃大年。”
“屬下黃大年,習過些花把勢,獵戶出身。沒讀過書,就會寫自個兒的名字,特長?就是力氣大。”
葉曉的個子已經算是高了,那時候吃得好身體才能長得壯,為啥那些家境富裕的人家身體就是比尋常人好,就是因為從吃的好啊,體格嘛生是一部分,然而後又是一部分。黃大年這個子還要比葉曉高出一些。
“王山。”
“人王山,蓮花寨人,祖上是獵戶。”
……
許多衙役家裏都是當獵戶的,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是莊稼人出身。
當然,這邊的民情就是這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裏物產豐富,很多村子也都是山根,山腰。川地實在是少得很,所以獵戶和莊稼人甚至是對半來分的。
“羅武。”
“的羅武,是羅河村人士,念過私塾識得字。”
羅武正式那門口通報的那個衙役,看上去還很年輕。葉曉看得出這叫羅武的年輕衙役身體底子很好應該是家境比較好,從身體就沒虧過。
“許正三。”
葉曉又喊了一遍,卻不見人群中有人站出來。
黃大年走了上前對葉曉:“大人,許正三前年就不來衙門裏做差了。”
葉曉皺了皺眉:“前年就不曾來了?你確定沒有記錯?”
“是的大人,幾十個人在衙門裏做差,都清楚現在沒有這麽個人。”
葉曉對著劉關陽道:“劉主簿,這是怎麽回事?黃捕頭這人前年就不在衙門裏辦事了,可你的賬本上卻又他的銀子支出。最近的還是上個月,這麽,他不在衙門辦事卻領著衙門的銀子已經有兩年了。”
大院裏的人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大人,這,這人是許家的,是縣令大人,額不,上一任縣令,李福大人與許家。這……”
“哼,我管他是誰家,管他認識誰,一個人掛著名不辦事,足足領了兩年的空餉。這筆銀子是從你手裏支出去的,不是嗎?”
“大人,這不關我的事啊,是李大人。”
“總之,這筆銀子,給我討回來。否則,依法查辦。”
劉關陽還想什麽,卻是張不開嘴了。實在是怕這是越越嚴重把自己給繞裏邊了,他心裏正好好合計這些事該怎麽解決。
然而,事情不是他想平靜就能平靜的。
後邊連著點了十幾個人,都沒有人站出來。葉曉的臉黑了,下邊的人更是快要炸鍋了。
葉曉幾乎是念了三十多個名字,都沒有人站出來,問黃大年,黃大年要嘛就,早就不在衙門裏了,要嘛就是衙門裏更本就沒有出現過這麽個人。
隻有兩個人實在山民來搶劫的時候被殺了,還有一個是抓罪犯的時候因公殉職了。
接下來,雜役,獄卒,點完人數之後。足足算出來七十六個已經確定不是衙門裏的人。
然而,這些人都在衙門的賬目上,每個月都領著錢。
“一個人就算是每個月不到一兩銀子,且不算其他的虛實,剛才所念的這些人每個月就是從衙門裏指出少支出五十兩銀子。一年就是就是六百兩銀子。這裏邊最少的是八個月,多的有一兩年三四年,甚至是連著領了五年的空餉的都有。這些銀子都去了哪裏。”
“這是我手上的第一筆帳,還有一堆賬本堆在我的案子上沒有過目。劉主簿,我想你是不是該給我有個交代?今年這才是上半年,總帳上衙門可是欠著五百多兩銀子呢。我這尋思著,我這剛一接手衛山縣,衛山縣的帳上就欠著五百兩銀子。這銀子事該讓誰來還?我這椅子還沒坐踏實呢。我現在要是一封折子送到郡府,上邊的要是問下來,我隻能把管賬的交出去了,不管這銀子能不能填上,這殺頭的罪總是要有人來背的,我想是誰出的帳,就該找誰,你是不是,劉主簿。”。
劉關陽背後已經濕透了,直接當這眾人的麵朝著葉曉跪在了地上。
“大人,大人饒命啊,這不關屬下的事啊。我隻管寫帳啊,這都是李大人交待下來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