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安得廣廈千萬間
“將史三用打入牢聽候審訊。此次涉嫌科舉徇私舞弊的人一律徹查。哼,你們真是好的很,朕現在都無人可用了,你們是要把朝堂打造成你們的朝堂嗎?”
滿朝官員下跪:“吾皇息怒,臣等罪該萬死。”
劉寄站在金鑾大殿的最中央:“劉光啟,了半這麽大的案子,牽扯如此多的朝臣,你就抓了一個史三用?是不敢殺人嗎。到時候,我身後跪著的就不是這十幾個讀書人,二十下的讀書人了。如果你覺得做不了這個皇帝,就由我來我好了。”
嚴敬宗站起身來,顫抖著胡子大聲嗬斥道:“劉寄,你口出狂言竟敢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你可知這是死罪。”
劉寄倒是懶得和這個嫉惡如仇的老太傅多什麽:“盡管我連這龍椅都沒做過,你們不是喜歡講理嗎?不過按理,我的身份算上個太上皇也不足為過隻是自求藩王,怎麽我連這皇帝都批判不得了?”
光啟閉目:“既然如此,朝堂之上朕無可信之人,就由龍成武與鎮南王領攜三司徹查到底。”
一眾官員慌了神:“皇上,請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
……
光啟繼續道:“還有,金榜涉及徇私舞弊之人,名次一律作廢,終身不得被朝廷錄用。金榜除名空缺之位,再由禮部重新批閱,督察院全程監管二次批閱。”
“皇上,金榜怎可作廢,下人都會恥笑朝廷啊!”謝東廷跪在地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劉寄冷笑:“哦?謝東廷,你有什麽好的意見嗎?還是,想著將錯就錯,將你們親信都放進來。”
“劉寄,你血口噴人,老夫堂堂太師,怎麽會做那等擾亂超綱之事。”
“那你為何要駁回聖言。”
謝東廷剛欲話,劉寄卻都不曾看他道:“太師堂堂正正,那就最好不要讓本王抓到什麽尾巴來。”
公孫正道:“可是,皇上,揭榜已經多日,不曾上榜之人不少已經踏上返鄉之路。即使還在,他們也沒有積蓄再留在京城等待下一次皇榜。”
光啟道:“那就讓他們都返鄉吧,結果由中庭通知各州各縣,到時候再赴京殿試。
有禮部官員道:“皇上,科舉不是兒戲,實行起來怎麽會如皇上長得這麽簡單。”
光啟心中一陣怒火,這科舉不是兒戲倒是由他們來了,他們所犯下的禍端竟然不反思擔心自己的命,反倒開始指點他的過於簡單了。這名官員當場就被拖下去,和史三用作伴去了。
卻也有真正為士子們著想的官員建議:“不如加快閱卷,再將金榜抄寫發放驛站至各州各縣,即使歸途中的士子也知道金榜重訂。”
又有人了:“哼,就算知道了又怎麽樣?遠在他鄉,盤纏有數,怕是要餓死在路上。這錢是由你來掏?”
這場爭論龍成武從開始到結尾都很安靜,畢竟今算是劉寄為主。但是貪腐之案還未結果,但是剛才這位大言不慚的官員又怎麽會知道,他也在龍成武的名單上了。怕是沒多久,他的家產就要全部充當國庫,甚至性命不保。
劉寄淡淡道:“這個主意不錯,不過,就讓離開的士子返京,還在京城的都等候再次揭榜之日。”
“鎮南王是沒有考慮我剛才的話吧。”這位朝臣充分體現了右派的激進風格,即使是對鎮南王也是喋喋不休。
劉寄回頭看了他一眼,那官員不知為何覺得心中一陣顫栗,卻也硬著頭皮裝作無所畏懼。
“我記得在京城內外還有兩座莊子。容納兩三千人估計是沒什麽問題,如今還在京城內的估計就是個四千人吧。”
“我看就不如給下士子來個盛宴,談曠古,暢未來,言論下。”
謝東廷道:“王爺想的倒是不錯,如此盛宴朝都不曾有過,可是這費用要由誰來出呢?莫非王爺慷慨……”
龍成武心裏暗自罵這些人老奸巨猾。
劉寄望了一眼謝東廷,故作吝嗇:“太師何出此言,你們捅的簍子我可不補。”
“那便是了,難道由朝廷支出?在站的各位都知道如今國庫空虛,可禁不起多餘的花銷了。”
“我聽朝廷官員貪了西北軍八百萬兩軍餉,且不算糧餉。這個,大概是有眉目了吧,到時候這個交上來的銀子自然是不少……”
龍成武幹咳了兩聲:“咳,王爺,這是西北的軍餉。”
劉寄道:“那這次,你我負責科考舞弊,查抄的官員怕是不少啊……”
龍成武心領神會:“一切由王爺定奪。”
然而之後的幾,整個京城豪門望族都被鬧得翻地覆。
京城裏來了兩波比羽林禁衛還要囂張的人,一群人來自西北還有一群人來自南方。
那些往日裏拉幫結派,官官相護的人隻能苦著臉讓他們把府裏府外翻個幹淨。
剛開始的時候,有些官員態度很是強硬,家中的護衛將牢牢的將龍成武的人擋在外邊。
龍成武也不多什麽,直接讓這些縱橫沙場卻在官員家衛手中吃癟的人回了龍櫻別院。
第二龍成武上書,該官員以養私兵謀逆的罪名被查抄。
自那以後辦案就順利多了,大家都很配合,沒有人再想被安插個謀逆或者妨礙公辦抗旨不尊的罪名。
左右兩黨開始被清洗,審訊什麽的都是後話,先關入大牢段其與外界的一切聯係一切懷疑與案件有關的事物都是直接被繳然後再做篩選。
其實劉寄哪裏最恨,這些直接血洗京城。當然誰也不知道有沒有誤殺,但是雷淩風行的手段即便是刑部與大理寺都不敢恭維。
不配合者直接被殺,理由很簡單,畏罪自殺,或是自知有罪反抗緝拿被誤殺。
朝廷重臣怨聲載道,其中沒有清官被誤殺嗎?自然是有的,隻是要想徹底清洗朝廷,怎麽可能沒有無辜者被牽連。
不少朝臣直接罷朝,光啟可見,每日出現在朝堂之上的人都在變少。
那一日,他見了一個人。二十年前的皇後慕雲。
這麽多年來,其實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已經不重要了。
一個人的性是不會改變的,它也許會收斂,但不會徹底的被改變。
他依舊是詢問了劉寄是否對這江山有所窺探。。
慕雲隻是回答他,如果他真的有心,二十年來他就不會安穩的坐在這張龍椅上了。
光啟沉默,又有誰知道,他這張龍椅從來就不曾坐的安穩,二十年來日日夜夜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