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做夢
易小白指了指病房角落裏的沙發,他指的那種奇怪的夢,是沐凜靈這兩天經常會給自己提起來的那個夢,就是她經常時不時的會夢到有人在病床旁看著自己,那道輪廓很像是紀延。
可是沐凜靈知道自己分明看不見,怎麽可能會看到紀延的輪廓?所以她認定肯定是在做夢。
她猶豫了片刻,開口:“沒關係,這麽晚了,你回去休息吧,你在這裏睡肯定是睡不好的。”
易小白搖了搖頭,說道:“你要是害怕的話我可以就留在這裏。”
她還是婉拒:“沒關係,我一個人可以的,隻是做夢,沒事的。”
易小白深深的歎了口氣,大掌撫上她的腦袋,說道:“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這麽堅強的。”
你完全可以柔弱一點,完全可以小鳥依人一點,至少不用這麽堅強,堅強的讓人十分的心疼。
“我……我知道,我隻不過是擔心,你在醫院裏麵會睡不好而已。”沐凜靈認真的解釋道,她並不是想跟易小白見外,隻不過是自己真的會心疼而已。
自己在醫院裏麵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有時候常常會很不安慰,因為時常會有護士左右過來查房,再加上最近因為生病導致睡眠本身就有些不安穩,所以半夜裏常常會被吵醒過來好幾次,導致白天的時候也會沒有精神。
她也擔心易小白在醫院裏麵會睡不好而已。
“沒關係的,你不用擔心我,這邊安保還是很好的,我不會有事的。”沐凜靈認真的說道。
易小白看到她認真的模樣,心口像是被人塞了棉花一樣,難受的有些呼吸不過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心髒被人狠狠紮了一刀,連呼吸都帶著痛楚。
他肯定是不會擔心沐凜靈的安全,整棟醫院恐怕遍地都是紀延安插的人了吧,想動沐凜靈,估計得先把紀延的人全部幹掉之後,才有可能碰到沐凜靈的手指頭。
按照紀延的做派來說,都已經做到了這一步了,肯定是會護沐凜靈安全的,不用想都知道,所以他也從來都沒有擔心過,畢竟自己現在在的地盤是紀延的地盤。
有時候有些事情解釋不清楚的時候,易小白常常會選擇就這樣,也懶得去計較究竟會不會發生什麽,在他的印象中,隻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從來都不管合不合理。
時間長了,就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到有什麽問題。
就比如對喬欣雨的感情,那種感情跟沐凜靈很像但卻又不一樣,可是卻是一種說不上來的不一樣,自己沒有辦法形容。
但是直覺告訴自己,他們兩個人是不一樣的。
“你的人身安全我肯定是不會擔心的,但是你一個人真的沒有問題嗎?”易小白略微擔憂的問道。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沐凜靈安慰道。
易小白看到她這麽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再三叮囑了一定有事記得聯係自己。
沐凜靈最後還是受不了他的婆婆媽媽,沒好氣的又是催又是趕的,才終於算是把易小白這尊活佛給送走了。
可能是因為太疲憊的原因,困意來的特別快,但是又惦記著喬欣雨的事情,像是在自我折磨一般,困又惦記著睡不著,所以一整晚都睡得極其不踏實。
在沐凜靈眼中看來,這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晚上了,依舊還是如同往事的睡得極其不安穩。
深夜濃霧遮擋著斜月,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一絲的微涼的光線。
沐凜靈夜晚睡覺還是照舊,時常感到十分的不安穩,中間斷斷續續的醒過來,感到嗓子十分的不舒服,輕咳兩聲,緊接著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可能還是因為擔心喬欣雨的緣故,半夜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醒了過來,可是卻感覺到了周遭有一絲的不同,明明目光所及之處都是黑暗,可是自己卻像是在黑暗中隱約的看到了紀延側臉的輪廓,還有他那雙幽深漆黑的眸子仿佛落在了自己微微惶恐的臉上。
頓時她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她現在分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夢境,準確的說,自己現在完全分不清,自己現在是做夢,還是現實。
算了吧,管她是現實還是夢境,自己難道不是在此刻看到了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了嗎?
這是在現實中看不到的東西,可是自己能在夢境中感覺得到,這種難道還不算是好嗎?
像是在睡夢中發出的囈語一般,她情不自禁的開口:“紀延。”
仿佛能夠感覺到身旁的人,微微怔了怔,緊接著像是踱步的聲音,那道聲音像是要離人遠去。
不行!她腦海中下意識的覺得是紀延要離開,抬手攥住了一個手腕,緊緊的攥在了掌心中,平時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偏偏到了這個時候,力氣仿佛從天而降了一般。
她攥的格外的緊,一點都沒有要鬆手的打算。
黑暗中,沐凜靈好像又看不見他的臉了,那種感覺就像是有種東西在你心髒中開始流逝了一般,自己想抓卻抓不住,卻又控製不住它流去,掙紮的想要逃開卻無力阻止。
“紀延!我知道是你,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沐凜靈的聲音夾雜著顫抖的,微弱的開口,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沐凜靈已經不想知道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就算是夢境,她也不想錯過紀延了。
漸漸地感覺有股力量好像跟自己講和了一般,感覺到自己身旁有人坐了下來,呼吸間帶著清冽成熟的味道,很熟悉。
沐凜靈總感覺像是在哪裏聞到過,可是又想不起啦。
“紀延,我知道是你對不對?”沐凜靈聲線有些顫抖的開口。
回答她的是死寂一般的沉默,假如不是掌心傳來溫熱的觸感的話,自己恐怕真的以為身邊沒有人了。
良久,他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開口:“是我。”
沐凜靈大喜,剛想開口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猶豫了片刻,還是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