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父母的身份往事
飯後,蘇宛似乎很漫不經心問了這麽一句。
“你這孩子,還有什麽能不能的?你是我閨女,想問什麽就問就是!”蘇母無奈瞪她。
“那如果是我父親的事情呢?”蘇宛這麽問。
“彭——”的一聲,蘇母手裏的碗跌落到地上,碎了!
“娘親!你怎麽了?你沒事沒受傷吧?”蘇純聞聲立馬擔心的跑了過去擔心的抓著蘇母冰冷的手,坐看又看。
蘇母現在顧不上這麽多了,她隻忍不住蒼白的看著蘇宛:“你…為什麽會這麽問?”
聲線顫抖,驚慌極了。
蘇宛心裏一沉,突然明白,或許她父親失蹤一事還真的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
立刻:“小妹,你去把外頭落院大門鎖一下回來,姐姐和媽媽有些事情要談!”
蘇純一愣:“哦哦。”
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她,乖巧的轉身出去了。
室內寂靜,不是一般的安靜,而是一種風雨欲來,暴風雨來臨之前特別壓抑的平靜。
蘇母忽視了地上的浪跡,轉頭怔怔的看著窗外,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回憶著什麽。
蘇宛走過去道:“娘親,我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告訴我,好嗎?”
“…好。”良久的沉默,蘇母輕輕應了,聲音很輕,如煙霧,一碰就散。
“我可以先問一句,你為什麽會突然提起這個問題嗎?”
蘇宛想了想道:“我最近得到一個消息,有人說,父親其實並不是失蹤,而是在上京城的路上,被人給抓住囚禁了起來。”
“娘,這些事情是真的嗎?”
一聲輕歎,蘇母的臉色複雜,別開頭閉目:“這些事情,本來為娘的是打算瞞住一輩子,到死都不想告訴你們姐妹兩個的。”
“不過你現在竟然問了,那我將一些事情告訴你也無妨。”
接下來的時候蘇母與其是再說真相。倒不如說她在將一個故事娓娓道來,那是一個不長,卻改變了許多人命運的故事。
原來蘇母謝繡溶是當年禦史大夫謝庵民府上的嫡女,後來謝庵民似乎做了什麽事情不喜歡是礙了誰的路還是怎麽被貶不說,在拖家帶口遷徙的路上更直接全家被殺,隻有她僥幸活了下來!
那時蘇宛的父親蘇護一腔正氣,為平冤屈,遠赴京城,卻再也沒有回來。
其實謝繡溶不傻,從蘇護沒有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蘇護多半是出事了,她無數次後悔,後悔沒有阻止蘇護前去,後悔沒有陪在蘇護身邊和他同生共死,她更曾無數次在睡夢中驚醒,無數次動過一死百了,幹脆去找蘇護算了的想法。
她之所以還能堅持活到現在,全靠的不過是還有兩個女兒還需要她照顧養活,若不然,她怕是真的沒有一點活下去的希望了。
漫長又短暫的故事說完,室內又沉默許久,蘇宛忍不住問了一句:“娘,你有沒有想過,或者爹爹沒有死,隻不是被人囚禁起來了?”
雖然不知道王春蓄那個女人到底是從那裏得來父親並沒有死,反而是被四皇子囚禁起來這種具體的消息,但是平心而論,事實上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但蘇母諷刺一笑,眼中泛起淚花:“若是如此,那我倒不如祈禱你爹爹現在已經死了,他若死了,那好歹還能死的幹淨利落,早一步投胎重新做人。可你爹現在若是還沒死,那他這麽多年,過的得是什麽日子阿?”
蘇宛語塞,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歎氣。
是啊,如果她爹爹這麽多年真的是被人囚禁起來了,那一個人被囚禁數年不見天日,得是多麽恐怖的一件事情。
“娘!你放心,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將父親失蹤的真相給弄清楚的!”
“不可!你這孩子說什麽傻話?為娘之所以不想告訴你們這些,就是不想你們背負這些東西,就是不願意你們陷入危險之中!丫頭,答應娘親,你可玩玩不能去做傻事知道嗎?”
在蘇母擔憂的目光下蘇宛笑著點頭,但是她心裏怎麽想,也就知道她自己知道了!
四皇子,京城嗎?
所有機會她定當要去會上一會!
不過在這之前的當務之急還是得先讓自己富裕強大起來才是正事!
畢竟不管在任何時候,有錢才是立命安身之本!
“咚咚咚——”半夜時分,有人敲門而進,蘇宛斜靠門邊,驚奇打量:“沒想到鳳公子回來的倒是挺早的,原本我估量著鳳公子怎麽也得明日白天裏才會回來來著。”
剛回來正打算換一身衣服梳洗的鳳歸:……
一臉無語,頭疼:“蘇姑娘做事一向這麽不拘小節?難道蘇姑娘這麽闖入我這一個外男的房子裏就不怕看見什麽不該看地方?”
畢竟這是鄉下蘇家,蘇家的的房子本來就破舊,房間也小的可憐,鳳歸現在的房間除了一場床一個木桌子以外基本已經沒有什麽空間了,所以蘇宛要每次這麽不忌諱過來,會不會看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還真有可能!
蘇宛更加驚訝了,立即反問:“可我不是已經敲門了嗎?而且就算有什麽事情,鳳公子武功那麽高強,難道還反應不過來嗎?”
“所以!”蘇宛格外理直氣壯:“這種事情需要擔心休息的應該鳳公子才對,我那需要注意什麽?”
“不然還是說…”蘇宛突然臉色古怪了一下,震驚:“不然還是說原來鳳公子還有什麽不愛整理,喜歡亂扔貼身衣服的習慣?”
蘇宛打了一個哆嗦,立馬嚴肅保證:“鳳公子抱歉,我錯了,我現在是真的知道錯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你還有這麽一個獨特的愛好阿。不過你放心,從現在開始,以後來你這,我一定提前給你打聲招呼!絕對不會容易進來冒犯到你的愛好的!”
鳳歸牙疼,是真牙疼的厲害。
“你閉嘴!我並沒有那種亂七八糟的愛好!”他眉頭皺的死緊,就好像在極力忍耐著什麽一樣!
眼前小丫頭眉眼間是完全忍耐不住的狡黠,鳳歸頭疼,好氣之餘又忍不住有點無奈。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小丫頭在他麵前是越來越張牙舞爪,肆意妄為,全然沒有一開始麵對他的戒備和鋒芒。
就好像一隻小刺蝟,現在對他已經把外頭尖銳的豎刺給收了起來,轉而對他展現出了獨屬於她蘇宛的肆意嬌俏風采。
“說吧,這大半夜的過來找我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