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獨自回憶
白秋水被保安“請”了出去,她站在小區門口罵罵咧咧,她怎麽也沒想到白瓷真的會做到這個地步,確實是小看了白瓷。
白瓷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回想起以前在這裏的回憶,那時候他們一家在這裏生活的其樂融融,那時候父親的眼裏隻有他和母親。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一切都變了,母親去世,父親忙於工作,逐漸的張嵐出現在他們的生活。
再後來白瓷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再不入百家半步。
她看著這記憶之中的陳設,摸著曾經老舊的家具,父親一件家具都沒換,難道是等她回來嗎?
白瓷的眼眶濕潤,叮地一聲,腦海裏一直緊繃的弦斷了。她放聲哭泣,滿腦子都是父親的麵容。
“我好想你啊,對不起,對不起。”
白瓷一直重複著對不起,她很抱歉,如果她能早點回來,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是不是一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慕琰。
白瓷摁下接聽鍵,“喂?”
“你哭了?”
慕琰聽出了白瓷的聲音不對勁,以慕琰對白瓷的了解,指不定這丫頭在哪裏獨自傷心難過呢。
“沒,沒有。”
白瓷迅速擦去眼淚,把鼻涕醒去。
慕琰知道這家夥又在逞強,“你在哪?我去找你。”
別看白瓷外表風風火火,慕琰知道剝去堅強的外表,白瓷的內裏一定脆弱不堪。
家族企業的搖搖欲墜、父親去世,這一列打擊放到常人身上都未必能遭受住。
何況白瓷隻是個小姑娘。
“在白家。”
慕琰默然,隻是讓白瓷在家裏乖乖等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慕琰出現在白瓷麵前。
眼前的小女人,一個人坐在地上抱著腿,慕琰走上前去慢慢蹲下來,手輕輕放在白瓷的肩上。
“白瓷,你還好吧?”
聽到慕琰的聲音,白瓷的防線崩塌,除了血親,慕琰是這個世界上與她關係最為親近的人。
白瓷哭著說:“慕琰,我是不是很不孝?這麽多年,我一走了之,對老頭子不聞不問,再回來與他陰陽相隔,家族的企業我也沒有守護好,還要依附旁人。我是不是很沒用?”
白瓷一直哭著,慕琰看了很不是滋味,他柔聲細語,“傻瓜,你已經很努力了。這些都不是你能控製的。”
“慕琰,我真的很難受,我真的好想他,他怎麽能丟下我一個人走了,他還沒和我說上一句話呢,他還沒有聽到我的道歉,我……”
白瓷邊哭邊傾訴著這段時間內心積累的心事,慕琰輕輕將白瓷扶起來坐到沙發上,拿起紙巾輕柔地拭去白瓷臉上掛著的淚珠。
“我的小祖宗,別哭了,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慕琰故作姿態,引得白瓷疑問,“什麽?”
“你哭起來很醜。”
白瓷破涕為笑,終於笑了出來。
她知道慕琰是為了安慰自己,她和慕琰這麽久的朋友,兩人之間有著默契。
確實現在再怎麽傷心也無濟於事,活著的人必須振作精神,好好活下去。
白瓷不能被眼前的困難打倒,父親也一定不想看到她這個樣子。
她一定得好好活著,將最好的一麵展現在外,讓那些企圖打倒她的人無從下手。
“慕琰,謝謝你。”
“你和我之間,說什麽謝謝。”
確實白瓷和慕琰從小一起長大,雖然白瓷總是損他,但其實像依賴兄長一般,依靠著慕琰。
慕琰確實也是全心全意待她。
“說起來,我還要和你說對不起。那天我家裏人的話,希望你別放到心裏。”
白瓷知道慕琰說的是什麽,但白瓷不怪慕琰。
確實白家現在手中有一個香餑餑,誰都想進來摻一腿、分一杯羹,白瓷不怪他們。
“沒關係,我理解你,隻要你不是那麽想的就行。”
“我當然不會那麽想!”
慕琰撓著頭,很是不好意思,幸好白瓷沒有誤會他。
“哦對了,白瓷,白秋水那邊你打算怎麽處置?”
白瓷不想和白秋水完全撕破臉,隻要白秋水不再招惹是非,不再擾亂公司運營秩序。
她可以放白秋水一馬,讓她繼續逍遙自在。
“不管她,張嵐已經被抓進去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且讓她快活一陣,隻要白秋水不再繼續招惹事端。從今晚後我和白秋水,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隻是,白家任何財產,她休想沾染分毫!”
慕琰點頭同意白瓷的說話,畢竟兩個人都姓白,完全撕破臉最後隻會鬧得兩敗俱傷,再說白瓷也不是那麽狠心的姑娘。
“行,隻是我擔心她不肯就這樣善罷甘休。”
畢竟白秋水鬧騰的理由就是因為財產,連慕琰這種局外人都能看出來,白瓷何不明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白秋水還有什麽招數和手段,我都等著她,不過是跳梁小醜,成不了氣候!”
“行,你真是成長很多咯。”
以前的白瓷最不願沾染這些事,現在也扛起了家族的責任。
人都是會變的,無論是自我意願,還是被迫的,每個人都走上了命中注定的道路。
“那你什麽時候搬進戰北嶼那裏?”
慕琰知道白瓷心有不甘,可是現實如此,他也隻能陪伴在白瓷左右。好在和戰北嶼接觸後,慕琰相信戰北嶼對白瓷一往情深,慕琰才敢放心將白瓷交於戰北嶼手中。
“就這幾天吧,我想在家裏住幾天再去,就當和過去告別吧。”
“需要我來幫你收拾東西嗎?”
白瓷搖搖頭,這點小事她不想麻煩慕琰,她自己可以。
更何況也不必帶太多東西去戰北嶼家裏,反正他們之間也不會長久,隻要這陣風頭過去,白瓷還是會和戰北嶼分開。
“我自己來可以的。”
慕琰和白瓷回憶著過往,閑扯著家常,老朋友就是這般,無需太多華麗的詞藻修飾彼此的關係,隻需要家常便可。
白瓷的手機再次響起,一串她銘記於心的號碼,電話那頭傳來她熟悉的男音,“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