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祭奠
正是因為有了前車之鑒,她才更要謹慎對待,既然說不過她,那就不和她一般見識了,反正她是去吊唁的,不是去吵架的,何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倒是說又說不過她,恐怕吵到最後,她沒什麽事兒,倒是把自己身體氣壞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這次她會選擇息事寧人,不管白瓷說她什麽,她都點頭微笑不應答,畢竟一個巴掌也拍不響,隻要她不給予回複,白瓷就蹦達不起來。
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先把喪禮給應付過去,除此之外的任何事,都是小事,反正她與白瓷產生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總是和她做對,這次先忍一次,倒也無妨,畢竟來日方長,等到遺囑的事,處理妥當之後,相信有的是時間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不急於這一時三刻。
終於,來到了目的地,她們從車上走下來後,立馬就像換了個人一樣,從最開始的笑意盈盈,談天說地,變成現在這幅死氣沉沉,悲痛欲絕的模樣,不過隻是一瞬間的功夫而已。
看來她們倆都是演技派,要論起一秒鍾入戲的功底,完全不遜於傳統的演員,甚至還要更加自然幾分。
畢竟她們這可是實打實的戰爭,不提高警惕怎麽行,而且今天來這的人,都是白父的老朋友,還有一些媒體工作人員,在他們的麵前,可要把戲演好,究竟會賺得怎樣的名聲,可就看這一次的表現了。
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這話說來一點不假,張嵐也是深信不疑,畢竟在關鍵的時刻,不能展露自我,偶爾撒點小謊,是情有可原的,相信有人能理解她。
現在她是死了丈夫,白秋水死了父親,傷心難過都是在所難免,千萬不能表現的太高興,好像死了仇人一樣,否則一旦被人看出端倪,前期做的那些戲,可就不作數了,未免功虧一簣,她們隻能一條路跑到黑。
在媒體閃光燈的照耀下,母女兩個一麵抹著眼淚,一麵深情悲愴的走進去,那副表情簡直是悲傷的無以比擬,天塌下來,恐怕也就如此,當真算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當白瓷洗漱後,她循著記憶走到了昨天放衣服的地方,卻意外的發現,好好的東西居然不見了。
“怎麽回事,我的衣服呢?”白瓷有些慌張了,她明明就是放在這裏的,該不會是被那對母女拿走了吧?
想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好巧不巧,就在這個時候,慕琰的電話打了進來。
“白瓷,你的動作怎麽這麽慢,白秋水和張嵐都到了。”慕琰一邊說,將頭抬起,卻發現白秋水身上穿著的衣服十分的眼熟。
頓時,慕琰的心情突然就不好了,兩個人在同時間道:“昨天你給我的衣服不見了!”
“白秋水怎麽穿著我送給你的衣服,你知不知道那是首席設計師設計的,我還沒給錢呢!”慕琰剛說完,頓時,兩個人陷入沉默。
不需要說,慕琰聽懂了,是白秋水偷走了他送給白瓷的衣服。
白瓷尷尬的笑了笑,問道:“這下該怎麽辦,我總不能穿以前的衣服吧?”
“現在也沒辦法了,將就吧,等你到葬禮了,我再想辦法。”說完這句話,慕琰便掛斷了電話,去忙弄葬禮的事情。
眼下,白瓷知道,她隻能按照慕琰說的辦,她挑選了一件大方得體的衣服後,便下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往葬禮舉行的地方馳去。
半個小時後。
“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還有臉來!”白瓷走進葬禮內,第一句話便是向白秋水和張嵐興師問罪。
雖然法律上她們還是一家人,可是像她們母女倆這種壞人,暫時定不了罪,已經十分令人頭疼,怎麽可能還要讓她們在這裏繼續肆無忌憚,挑戰她的底線,白瓷不是什麽善人,當然接受不了。
這兩天忙著葬禮的事情,已經讓她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有閑工夫應付其他事,尤其還是像她們這種人,更沒精力陪著她們胡扯,要是不想鬧得太難看,那她們就馬上離開這裏,否則再待下去,隻會兩敗俱傷,對誰都沒好處。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見她這個態度對待她們,張嵐顯然氣憤的很,眉頭緊皺,她橫眉冷對的說道,分明是不服氣,“我們來祭奠自己的丈夫還有父親,明明就是理所當然的事,難道還要提前向你報備不成?”
她是長輩,怎麽可能會被晚輩牽著鼻子走呢,更加輪不到白瓷來對她頤指氣使,她可受不了這個氣,好在今天眾目睽睽之下,她總算能扳回一局,不用總是底氣不足。
平日裏她吵不過白瓷,也就算了,畢竟她牙尖嘴利的,一般人不是她對手,可今天這日子,這麽多人替她做主的情況下,她完全沒道理再輸掉,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贏過白瓷,這樣才能挽回麵子,才能證明她才是白家最說得上話的人。
而且重要的是,她來這裏祭奠丈夫,本身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不管發生在誰的身上,都容不得半點質疑,白瓷就算再有道理,也不能說出那樣的話,否則在外人的麵前,怎麽說得過去。
難道告訴他們,白父剛剛離世不久,她們就不和嗎?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傳樣出去,僅僅是為了維持表麵的平靜祥和,有些事情都必須要得過且過,能忍則忍,否則處處計較,日子怎麽還能過得下去?
這個道理,張嵐明白的很,相信白瓷那麽聰明的人,沒道理不知道,不過她要想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話,那就沒辦法了,隻能隨她去了,畢竟誰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倘若她要執意如此,誰又能奈何得了她。
不管如何,她都見招拆招,能保證今天她不惹事,但也要保證別人不惹她,不然她可不會善罷甘休,任人踩在她的頭上。
“祭奠?”聽到這兩個字,就像聽到笑話一樣,白瓷差一點就笑出來了,但是今天這種日子,她又怎麽可能笑得出來,所謂的笑,隻是變相的譏諷而已,“連這種話,你們都能說得出來,良心就不虧得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