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抱歉,我來遲了
電梯門徐徐關上,絕了白瓷的視線,她盯著那關上的門,嗤笑了一聲。
學長,又怎麽會來。
她晃了晃腦袋,轉身離去。不曾發現在她轉身之際,電梯的門再次打開,電梯中的男人,一直盯著她直至消失。
“嗬”他低啞嗓音,視線灼熱。
助理在旁問道:“戰少,需要……”
“不必,她會乖乖來找我。”戰北嶼垂下眼瞼,濃密的眼瞼遮住眼中鋒芒,隻留下拒人千裏的冷漠。
當電梯門再次開啟時,戰北嶼步入了白父的病房之中,會麵了安秘書。
“戰少,這是白總之前備好的。”安秘書將一份密封的資料袋,交給戰北嶼,暗自打量了番他。
戰家在京都是世家豪門,百年傳承底蘊深厚,跟白家屬於不同層麵。三年前戰家危機,戰北嶼頂風任職,徹底站穩了戰家在京都的位置。
三年過去,戰家的規模連擴三倍,皆是由這名不外傳的戰家二少一手促成。就是不知道,白總為什麽會跟他有牽連。
戰北嶼冷淡應了句:“嗯。”
而後目色寡涼地掃了眼,資料裏的股份轉讓,以及婚約書。
“關於張悠母女安總的意思是,如果她們不犯蠢,就讓她們得到部分財產。但如果,她們危害小姐利益,全憑戰少處理。”安秘書回答。
聞言,戰北嶼一聲不吭,帶著薄繭的指腹細細摩挲著那一紙婚約信。深深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白父,轉身離去。
“戰少,小姐就交托給您了。”安秘書追出門外,對著戰北嶼說道。
戰北嶼腳步一頓,應了聲“嗯”。
屋外,驟雨傾盆,敲打枝葉,發出陣陣嗡鳴聲。道路之上,白瓷驅車正火速趕向出事酒店。
雷鳴陣陣,劈亮半邊天。
“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白瓷低喃一聲,看著趨勢越發蓬勃的驟雨,加快了速度進入酒店地下室。
撥通了一處電話:“阿琰,我是白瓷我遇到了點麻煩,得麻煩你一下。”
她掛斷了電話,走入酒店中,正對上酒店經理。
“白小姐。”經理低喚了聲,額上冒出了汗來。酒店裏發生這種事,雖然白氏即將倒閉,可對酒店名聲有礙。
剛走了波警察,他都打算回去,結果白瓷就來了,運氣可真背。
白瓷頷首:“家父的事,我也就不跟經理多說了,但我聽聞當時的監控錄像不見了?”
也正因如此,警方調查無果。
經理聞言頭疼點頭:“警方也已經介入調查,我們沒必要騙白小姐。”他想了想旁觀的人:“不過當時,白大小姐在。或許,您可以問問她。”
就是因為白秋水在,她才更要查清真相。她父親一向謹慎,身子也算硬朗,怎麽可能失足從二樓摔下來。
白瓷站在二樓,腳下踩著地毯:“當時地上也有地毯?”她從上往下看,這裏的階梯正好十格。
“是的。”經理回答。
拐角處,員工看著白瓷,拿著手機悄無聲息離去。一分鍾後,重新回到自己的崗位之中。
地毯從上往下,一直延順到了大門。二樓的圍欄則是正巧到白瓷的胸口,且無放腳踩踏處,所以怎麽摔?
白瓷捏緊了拳頭:“醫生說,家父腦後被重擊過……”她看向二樓圍欄,視線幽幽變深。
經理也察覺到不一般:“地麵上確實檢查出白總的血跡,是白大小姐第一個發現,周圍沒有人。”
白瓷點頭:“我可以去監控室嗎?”
監控雖然消失,但如果是有人刪掉監控,一定會留下痕跡。
“警方檢查過,對方沒有留下痕跡。而且當時這一處的攝像頭,是壞了。”經理神情慚愧。
白瓷微愕:“這麽巧?”
“監控是在三天前,霍少舉辦生日聚會,幾個人酒喝多了砸了攝像頭。我們正好要更換,沒想到……”經理頭疼。
誰知道就這麽巧,就在他們要換的空蕩,就出了這檔子事。這一下,就成了他的失責,因為這事他頭都快禿了。
白瓷同情地瞥了眼經理,看到撥來的電話,對著經理示意了一下。轉身出了酒店,朝著地下車庫走去,她問:
“怎麽樣了?”
“白瓷你真該跟你姐學學,她勾搭男人的手段,可真不是蓋的。”慕琰翻閱著照片,唇邊銜著玩世不恭地笑:
“這華城上下,但凡有頭有臉的公子哥,都被她勾搭了遍。就是華城刺頭,霍家的小公子,也因為她砸了生日會。”
白瓷開車的動作頓住:“霍少?”
“嗯,霍少傑。”慕琰倒在沙發上,慵懶地看著資料:“剩下的,等你過來自己慢慢看。”
“我半小時後到。”
“成。”
白瓷掛斷電話,開車出了地下車庫,卻在開向慕家時發生了車禍。因此,慕家沒去成,倒是進了警察局。
“你這屬於疲勞駕駛!”警察對著犯困的司機,指責道。
司機眼神飄忽,額頭傷了一塊,朝著坐在一旁的白瓷看去。卻被白瓷涼涼地斜了眼,嚇得一哆嗦。
“警察先生,我懷疑他蓄意謀殺。”白瓷發了條短信給慕琰,抬頭看向交警。
司機一聽急了:“大妹子你不能因為我不小心撞了你,你就胡說八道!什麽蓄意謀殺,我連你都不認識!”
他高揚著聲音,高聲反駁。
白瓷冷淡地掃向他:“買凶殺人。”
“大哥,你聽聽她說的這叫什麽話!我一本本分分的老實人,就想出來拉貨多賺點錢,她居然說我……”
司機焦急解釋,一邊拍桌,一邊朝著警察看去,時而又對著白瓷。
直至房門忽然大開,一個男人從門外逆光而入。所有人的視線,落在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上。
白瓷在看到男人時,不自覺地愣住。
她聲音幹啞,叫不出聲。
“抱歉,我來晚了。”戰北嶼立在白瓷麵前,在看到完好無缺的人時,心裏提著的弦終於放下。
寬厚的手掌落在她的腦袋上,而後將人一把從凳子上提了起來,納入懷中。宛若一隻護食的雄獅,正撩著犬牙,伺機而發。
他修長的食指捏著白瓷的下顎,視線幽冷地落在司機身上:“我說過,誰欺負了你,就以十倍打回去出了事我負責,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