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煎熬等待

  手術燈依舊亮著，意味著周海蘭的手術還在進行之中。


  從開始手術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許家人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焦急等待著。


  楚南一直沉默寡言，他極度壓抑著內心的憤怒與仇恨，努力想讓自己思維冷靜，不要被憤恨喪失了理智。


  他心裏很清楚，報仇不晚，但是眼下首先要搞清楚的是，到底是誰派人暗殺了他的母親周海蘭！

  就從能悄無聲息解決了兩名天啟衛隊隊員的身手來看，這個暗殺者無疑是個高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任務，絕對不是一般普通人可以比擬的。


  可奇怪的是，那殺手如果目標真的是母親的話，為什麽一劍刺傷她胸口後，沒有做更進一步保險的殺人滅口行為？是被人發現了還是中途生變？

  這些，都是需要調查清楚的地方。


  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在楚南沉思的時候由遠及近的響起，楚南抬頭一看，便發現劉誌川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楚南急忙站起身，主動與劉誌川握了握手，有些感動道，“大哥，你這麽忙其實不用來的，真是麻煩你了。”


  “老弟，你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你媽出了事我能不趕來嗎？”劉誌川拍了拍楚南肩膀，輕歎了口氣道，“你可一定要挺住，事情既然已經出了，那就無法挽回。我們隻能把一切盡力努力向好的方向去發展，知道嗎？”


  楚南點點頭道，“我明白。”


  “之前來的路上，負責這案子的我市刑偵隊的劉昌赫隊長已經在電話裏把情況向我做了說明，無論殺手是什麽人，警方都會全力破案。”


  劉誌川認真道，“現在，隻能期望你媽能挺過這一關了。”


  楚南朝旁邊站著的兩名警官看了眼，估計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的警察就是那位劉昌赫隊長，不由開口道，“目前的情況，希望警方一定要努力把現場保護好，並且采集任何的蛛絲馬跡，腳印，頭發或指紋，甚至是四周的監控錄像帶，有可能都是重要線索。”


  “楚先生請放心，我已經派人全力認真的去調查了，這些細節一定會注意。”劉昌赫敬禮後回道，“警方對這案子也很重視，畢竟目前已經出了兩條人命。”


  見劉隊長這麽重視，楚南也略微放了點心下來。這時旁邊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接了電話後開口道，“劉書記，會議室準備好了，我們過去把病人目前手術情況給您做下匯報吧？”


  劉誌川看了楚南一眼，見他一臉焦急期盼，不由便點頭同意。


  一行人來到不遠的三樓會議室內後，那中年醫生麵向楚南道，“楚先生，我姓徐，是這家醫院的副院長。目前的情況是這樣，你的母親胸口心髒部位下側有被劍穿刺的傷口，需要進行內部縫合。手術最大的風險，就是不知道劍尖有沒有傷到心髒，以及心髒部位血管有無大出血跡象。”


  說到這裏，徐院長打開放映機，開始詳細描述了人體心髒部位構成，以及劍傷可能傷及的區域。


  “……要知道，心髒部位的創傷手術縫合是最難的，所以這次動手術的是我院最權威的醫生，也是北海市博愛醫院來到我院坐診的最好專家。”


  楚南聽這院長洋洋灑灑說了這麽一大堆專業醫學術語，不禁有些焦急道，“院長，你能告訴我，我母親存活下來的概率有多少嗎？”


  “這個……”徐院長有些猶豫的看了劉誌川一眼。


  劉誌川知道他是擔心楚南聽到會受刺激，考慮了會還是道，“徐院長有什麽話就直說，我想我老弟也想聽真話。”


  “老實說，你母親的傷勢比較嚴重，大概生存下來的機率……不到40%。”徐院長考慮了很久，還是如實相告道，“以目前的醫學水平而言，隻能做到這麽多了。要想提高生存機率，就隻能祈禱老天那一劍沒有傷到心髒內室，沒有傷到動脈了。”


  楚南臉色有些發白，神智甚至都開始有些恍惚。


  不到四成的生存機率，也就是說母親周海蘭活下來的概率，連一半都不到。


  “徐院長……手術，大概什麽時候能做完？”楚南緊張的出聲道，“要多久我才能知道結果？”


  “大概再有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知道了，還請你稍安勿躁，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徐院長說到這裏，朝劉誌川看了一眼。


  楚南也知道沒有辦法加快醫生進度，隻能點點頭，又與劉誌川一道走出來，回到了手術室門口。


  “老弟，心急也沒用，還得慢慢等待才是。沒想到出了這麽嚴重的殺人案，我這個當千湖市書記的人也有責任啊……”


  劉誌川坐在楚南身邊感慨道，“你說你母親一個普通的工人妻子，怎麽就會遭人暗算呢？”


  楚南看了劉誌川一眼後，低聲道，“大哥，其實不怕告知你，這事估計八成和我的仇家有關。”


  “你的……”劉誌川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幾乎瞬間便似乎反應過來，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道，“原來如此，我總算明白了。那你知道，是什麽人幹的嗎？”


  楚南搖搖頭道，“目前還不清楚，不過算來算去也就幾個家夥最可疑，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劉誌川剛要繼續開口，突然走廊內出現一群人的身影，為首的正是風塵仆仆趕來的唐原。


  看見唐原朝自己這邊略帶尷尬和愧疚的走來，楚南心裏雖然有些不舒服，但其實比之前對他的責怪也已經減輕了很多。


  畢竟知道了真實情況後，楚南已經知道是專門的殺手幹的這事，天啟衛隊隊員的保護並未失職，並且還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楚南，能借一步說話嗎？”唐原看了劉誌川一眼，欲言又止的出聲道，“我有些事情要向你匯報。”


  楚南配合的起身走到旁邊的過道處，望著唐原低聲道，“我已經了解過情況，天啟衛隊的兩名保護我母親的隊員已經犧牲，被一劍封喉的。”


  “是，我也得到消息了，殺手一擊斃命，絕對不是普通人。”唐原認真解釋道，“上回綁架案一出，我就對保護你的親人更上了心，我派了六名天啟衛隊隊員，每人一班，分三班日夜保護，這次死的兩名隊員就是一班的，他們負責早晨到中午的暗中保護任務。”


  “這些隊員都是偵察兵退伍，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可是卻被殺手找出來並且殺了，足以證明那殺手不但厲害，而且肯定已經暗地裏跟蹤調查有一陣子，不是冒然出手的。”


  聽見唐原這樣分析，楚南皺眉道，“那你覺得……會不會是武林中人幹的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