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紙上談兵
葉風在簡曆上見過程燕的照片，可當程燕進門的時候，葉風還是被驚豔了一下。
和照片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照片上的程燕短發，戴著眼鏡，看起來普普通通。
可真實的程燕卻是一頭金黃色的長發，皮膚白皙，沒戴眼鏡，眼睛看起來很大也很明亮，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隻能說是閃爍著智慧和精明的光芒。
葉風第一眼看到程燕，想到的不是她有多美，而是她整容花了多少錢？
第二個升起的念頭就是很想問她，是不是戴美瞳了？
這些念頭都是一閃而逝，葉風很快就回神道：“請坐。”
程燕也沒客氣，很自信地在葉風對麵坐下。
葉風在打量她，她也在打量葉風。
年輕，這是葉風給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盡管程燕聽人說過，遠風的老總隻有25歲，不過之前程燕是半信半疑，現在親眼所見，卻是證實了傳言不虛。
一般人來麵試是很少敢直視麵試官的，更別說麵試官還是公司的老板。
可程燕偏不，她沒有和一般人一樣先是自我介紹，而是就這麽坐著開始觀察葉風，觀察了很長時間。
葉風旁邊的方穎和許澤都是皺眉不已，這個女人到底是藝高人膽大，還是不知進退？
不用葉風開口，方穎就笑道：“程小姐是嗎？方便自我介紹一下嗎？”
程燕終於不再看葉風，笑了笑道：“我叫程燕，今年27歲，本傑明商學院管理學碩士.……”
葉風就這麽聽她說，一直沒發表意見。
等程燕停了下來，葉風才淡淡道：“程小姐的記憶力很厲害，那麽長的簡曆完全背誦了下來，我自愧不如。”
說完葉風又道：“不過程小姐這樣的高端人才更適合那些世界五百強的企業，遠風現在需要的是一位管理經驗豐富的老將，至於程小姐，我隻能說抱歉了。”
原本他以為程燕找上門來肯定會給他一些驚喜，畢竟人才難得，所以他給程燕機會。
可結果卻是讓葉風大失所望，紙上談兵誰不會，除了驕人的學曆之外，程燕並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
要是招助理，程燕應該是個比較合適的人選，可副總，而且還是葉風寄予厚望的副總，程燕就不夠格了。
聽葉風這麽說，程燕也不著急。
而是笑道：“葉總，既然已經浪費了這麽長時間，何不聽我繼續說幾句。”
葉風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道：“你說。”
“我這次主動來找葉總，葉總是不是覺得我不自量力？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就敢來應聘遠風的副總，恐怕葉總對我的第一印象應該不是很好吧？”
葉風沒否認，微微點了點頭。
程燕也不意外，又笑道：“葉總很坦誠。不過我想說明一點，我不是什麽都不懂的社會白癡。之前在美國的兩年多時間，我做過很多份工作。”
“沃爾瑪，凱馬特，艾伯森……這些美國的大型商超，我都工作過.……”
接下來程燕講述了一番她在美國的工作經曆，都是臨時工的那種，她不是在一個部門做，而是隔段時間就換份工作，換個部門。
兩年多時間，程燕幾乎做遍了各大商超的所有部門。
等程燕說完，葉風笑了，淡淡道：“你是想說明你對大型商超很了解？”
不等程燕開口，葉風又道：“不過我想問一點，程小姐的畢業證拿到了嗎？”
“留學的第一年你們應該是不能出校園打工的，也就是說，剩下的一年時間，你不但要承受繁重的學業，還要不停地換工作，換部門，一年時間你換的工作超過二十種，每份工作做的最長的也不會超過一個月，這就是你說的了解？”
“就算你天賦過人，做幾天就會了，懂了。不過那都是國外的商超，你認為國外的商超和國內的一樣？”
“還有，你頻繁的換工作，我怎麽能相信你是一個能穩定下來的人？對公司沒有任何忠誠可言，這樣的人我想任何一個企業都不會喜歡。”
擺了擺手打斷了程燕想要說的話，葉風笑道：“不過我給你一個機會，市場部現在還缺一個調研員，你要是願意可以過去試試。”
從副總到調研員，可謂是天差地別。
不過最後程燕還是答應了，沒有絲毫勉強。
按照她的話說，隻要給她時間，副總是早晚的事。
葉風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自信的員工，自信的連葉風都在思考是不是直接讓對方走人算了。
不過最後葉風還是沒改變決定，既然她這麽自信，那自己就給她機會，最終決定權還是在自己手上，程燕要是沒那個本事再自信也沒用。
……
僅僅三天時間，葉風再次見到了程燕。
同時看到的還有一份長達十頁的調研報告，這讓葉風懷疑這份報告是不是程燕隨便在網上找來的。
因為隻有三天時間，程燕恐怕連工作流程都沒弄清楚，葉風並不認為她的調研報告有什麽價值。
隨手翻開一頁看了看，接著葉風就將調研報告扔到了一邊。
看了看皺眉的程燕，葉風淡淡道：“程小姐，你的努力我看到了，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先適應一下國內的環境。還有，我想問一下，你現在對遠風購物有多少了解？”
程燕沒回答他的話，而是倔強道：“葉總，這是我連續熬夜幾天的成果，你就不看看嗎？”
葉風皺眉道：“沒必要再看了，說句不客氣的，你說的都是紙上談兵。”
見程燕一臉不服氣，葉風哂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這些天之驕子們以為自己在學校學了點東西就能指點江山，殊不知社會才是最好的學校。
隻有等他們撞的頭破血流，他們才知道社會沒學校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