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詭異

  何怡的笑聲太過於詭異了,那是沒有任何感情的笑容。


  陸承皓和蘇青黛都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可何洲成注意到了。


  他滿麵糾結,痛苦地嚎叫:“媽,是不是你看不起我爸,所以從來都不想把我當兒子看?”


  “你知道就好。”何怡顫著聲音,衝動之下差點說漏嘴。


  何洲成滿臉懊喪,心情無比低落,聲音也跟著落寞無比,“媽,是不是這輩子無論我怎麽努力,你都不會用正眼看我?”


  他已經猜到了答案,但他還是不甘心地問。


  何怡轉身,命人把守,回頭對何洲成說了一句:“養好病,別想著在我眼皮底下離開。”


  何洲成眼眶濕潤,他一拳打在自己身上,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二十幾年了,他卻從來沒有得到她的另眼相待。


  他怔怔地對蘇青黛和陸承皓說:“我知道你們幫不了我,你們走吧。”


  “年輕人,不要自暴自棄,如果你想見你父親……”陸承皓確實可以幫忙。


  “不用了,我不想見。”何洲成嘴上並不稀罕。


  他們走了出去,蘇青黛有點想不明白,於是對陸承皓說:“我覺得有點奇怪。”


  “的確很奇怪,不過這都是別人的家務事,我們管好自己就行,你還記得你昨晚說過什麽話嗎?”


  “什麽話?”她望著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心中充滿了疑惑。


  昨晚?蘇青黛發現已經天亮了,昨晚她說過什麽話嗎?她怎麽一點都不記得了。


  陸承皓一口老血幾乎要吐了出來,很無奈地問:“你真的不記得了?”他的眼神多麽可憐,蘇青黛不知道同情同情他嗎?


  她確實沒有什麽印象,故意蹭了蹭他,“你也知道我太笨了,別跟我計較了。”


  “別說你笨,我知道你學業很好。”


  又被揪著這個事了,當初蘇青黛是腦抽了才會被徐水晶拉著去麵試的,太丟臉了,現在笨已經不能成為她的借口了,不過她還是據理力爭,“我學業好,可是不代表我不是個傻瓜啊。”


  正因為是傻瓜,所以這麽多年,心才會一直在陸承皓身上,看不到其他人。


  回到蘇家,蘇青黛虛弱地昏睡過去了,陸承皓心疼地看著她手臂上夾著紗布的手,針孔落在上麵應該會很痛吧,而且還抽了這麽多血。


  蘇家和何家八字不合,這輩子希望不要再有什麽接觸了,重任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杜莉是突破口,必須先何怡一步找到杜莉,不然憑借何怡狠辣的手段,她不會善罷甘休。


  他抱著她上樓,幫她蓋好了被子,然後親自到廚房吩咐傭人做了很多補血的菜,比如豬血、豬肝還有其他當歸紅棗之類,他想到的幾乎都吩咐廚房去做了。


  他叮囑傭人伺候她吃,他則獨自開車出去。


  他又到了醫院,何怡還沒走,她的車在醫院樓下,陸承皓上車之後,漫不經心地說:“何總,冒昧打擾一下,希望賣給我一個人情。”


  “不賣。”何怡果斷拒絕,天底下還有什麽能威脅她?

  陸承皓早有準備,拿出了一個地址,“我想何總對住在這裏的這個人一點都不陌生吧?”


  何怡詫異地看向胸有成竹的陸承皓,厲聲問:“你想幹什麽?”


  “放了杜莉。”陸承皓淡淡地開口,卻是無力的。


  何怡低吼:“不可能!”


  陸承皓撕碎地址的紙片,挑釁地說:“行,我立刻把何洲成的親生父親抓到他麵前,我想那個畫麵應該你很想看到吧?”


  何怡十指握成拳頭,臉上很不甘心,“你以為能牽製我?”


  “你的表情不是已經說明了一切了嗎?不過你也別去找了,這個地址已經沒人了,我已經安排人轉移,我跟何洲成說過,如果他想見的話,我隨時都能讓他見到。”


  “我不知道杜莉在哪裏。”


  何怡很不甘心,但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杜莉根本不在她手上,要是在她手上,她也不用考慮這麽多,直接抽了她的皮和喝了她的血。


  這些年杜莉藏得很深,竟然用死亡來掩飾自己。


  “真的?林浩不說?”他難以置信。


  “他不知道,我問過了。”


  陸承皓下車,見幾個人攔在他麵前,他舉起雙手,回頭對何怡說:“何總,我相信你會落井下石的,不過你應該考慮抓住我的後果,何洲成的親生父親……”


  他故意頓了頓,蘇家高管問題解決了。


  經過昨晚的一幕之後,蘇家高管害怕歸害怕,可想到真正落在何怡手上,隻有萬劫不複。


  就在宴會剛剛結束,他便接到了很多電話,紛紛求饒。


  何怡的精心算盤算是徹底毀了。


  何怡冷傲地笑著:“你以為我的本事隻有這麽一點?你別忘記了,你們的敵人太多了,很多人想要你的命,很多人想要跟我合作,隻要我點頭支持,隨時能讓你們離開這個世界。”


  “隨時恭候。”


  陸承皓慢慢回到車裏,腳步走得很慢,至少確定了一件事,杜莉真的不在何怡手上,至於林浩,很有可能知道,也很有可能不知道。


  “陸承皓,你不錯,何必跟蘇青黛在一起?跟著我,你們陸家會更好。”何怡扯著嗓子喊。


  她是惜才,這麽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她麵前撒野,隻有陸承皓。


  陸承皓淡淡地回答:“謝謝抬愛。”


  他走進醫院,馬上打了個電話,沒多久,蕭雨和幾個人便帶著一個中年的男人過來,男人看起來很年輕,皮膚很白,長期生活在壓抑和憤懣中,極少走出房間,才會落得如此蒼白。


  他畏畏縮縮,驚恐而顫抖地看向他們,“你們想幹什麽?我跟你們無冤無仇,放了我!”


  陸承皓瞥向他,問:“你認識何怡,你兒子受傷了,去看看他吧。”


  中年男人名叫羅凡,他臉上閃過一抹疑慮,接著不可思議地瞪著他們問:“你說的我兒子,是不是何怡的兒子?你說!”


  “對!”說得夠清楚了吧。


  陸承皓念在何洲成幫過蘇青黛,想要徹底了結這份恩情,同時害怕何怡先一步找到羅凡,因此隻能先下手為強。


  羅凡突然痛苦地抱著頭,搖搖頭,抵觸地說:“不,我沒有兒子,他不是我兒子!”


  “你確定?”


  陸承皓仔細回想何怡說過的話,再對比羅凡的表現,確實有疑惑,他對羅凡說:“上去見見你兒子吧,是不是你兒子,我相信你一眼就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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