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巧入廢品行
“大哥，不會吧……姐姐可能出去溜達，或者是買東西去了……一會就會回來……”秦子航極力安慰著矮個子男人說。
“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她一定是走了……為什麽，為什麽啊……”矮個子男人一邊說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劈裏啪啦掉下來打在他懷裏的孩子臉上。
矮個子男人三歲的兒子，用小手不斷的給他擦眼淚，“爸爸不哭，爸爸不哭……”孩子勸父親不要哭，然而孩子卻自己嚎啕大哭起來……
矮個子男人的女人走了一個多小時沒有回來，矮個子男人傷心的哭泣起來，他也顧不得旁邊等車的旅客們投來異樣的目光，幾乎是失聲痛哭……
眼看上火車的時間就要到了，女人還是沒有回來。矮個子男人就打算不走了，秦子航建議，如果不走趕緊去退票，於是矮個子男人才收起眼淚，起身抱著孩子，秦子航拉著皮箱。
他們一前一後準備下樓到售票廳去退票，來到樓梯口由於上來的人多，他們隻好靠邊等待。就在這個時候，樓外傳來一陣驚呼聲，“有人跳樓啦！有人跳樓啦……”
秦子航個子高，他趴到窗戶上往外一看，心裏就是一驚，隻見樓下一個年輕女子趴在水泥地上。女子穿著一雙長筒靴，上身是一件皮夾克……
“哎呀，是一個女人跳樓了……”旁邊有人可惜的說道。
矮個子男人一聽，他就把孩子往地上一放，爬到窗台上往外看，“老婆……她是我老婆……老婆……”矮個子男人叫喊著，打開窗戶扇，就要往樓下跳。
秦子航一把抓住矮個子男人，問他，“你要幹什麽？”
“我要下去，我要下去跟她一起走，我不能讓她再撇下我……”矮個子男人說著就用力想掙脫秦子航抓他的手。秦子航是練武術的人，他的力氣要比矮個子男人大的多，硬是把矮個子男人從窗戶外麵拉了回來。
“你死了，你的兒子怎麽辦？”秦子航對矮個子男人怒吼道。
“啊！老婆……”矮個子男人大聲嚎叫著，嚎叫著，不知為什麽突然停住了……
秦子航就感覺納悶，以為矮個子男人精神過度悲傷，發神經病了……
“媽媽！”小男孩突然喊叫了一聲。
秦子航回頭一看，他就驚呆了，矮個子男人的女人提著大包小裹的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他們。
“你爬那麽高幹什麽？還不趕緊下來幫我拿東西！”女人對矮個子男人喝道。
“老婆，老婆，老婆……”矮個子男人慌忙跳下窗台，來到女人跟前。
女人把手中的東西往矮個子男人懷裏一塞，彎腰抱起孩子轉身就走，矮個子男人緊緊的跟在後麵，秦子航拉著皮箱跟在他們身後。
火車已經進站，檢票口幾乎快要檢完票了，他們慌慌張張檢了票，進到裏麵來到火車跟前。臨上火車，女人從矮個子男人懷裏拿出一大包東西遞給秦子航。
“大兄弟，你拿著，謝謝你一路照顧……”女人對秦子航說。
秦子航正要推辭，矮個子男人說：“老弟，你收下吧，這是你嫂子和我的一點心意。”
“謝謝哥哥嫂嫂……”秦子航客氣的說著隻好收下。
女人先上了火車，矮個子男人把皮箱和其他東西遞給火車上的女人，然後抱起孩子就要上火車。
三歲小男孩在他父親懷裏突然叫道：“爸爸，我不上火車，放下我……”
“趕緊上車，火車馬上就要開了！”一旁的乘務員催促道。
“老婆，兒子不想上火車，你下來吧……”矮個子男人對火車上的女人說。
這時候三歲小男孩已經跳到地上向秦子航跑來，秦子航抱起孩子對矮個子男人說，“哥哥，你趕緊上車。”
“叔叔，再見！”三歲小男孩親了秦子航幾口，就被秦子航放到了他父親的懷裏。
“大兄弟，放心我們會好好過日子的……”女人對秦子航說。
火車開走了……
送走了一家三口，秦子航覺得心裏十分安慰，當他走出火車站的時候，忽然又覺得心裏空落落的，自己將何去何從呢……
秦子航茫然了……
秦子航背著自己的背包，提著矮個子男人的老婆給的一包東西，他一邊走一邊打開。包裏是一些水果、麵包、香腸和兩瓶礦泉水。忽然秦子航感覺，矮個子男人的老婆要比矮個子男人“可愛”，因為他幫了矮個子男人許多忙，特別是幫這個男人找回丟失的女人，這麽大一件事他沒有給自己買過一瓶水……
秦子航感慨的掏出一個蘋果，狠狠的咬了一口，這時他聽到旁邊不少人在噓噓著，秦子航一扭頭看到一輛救護車。原來是剛才跳樓的女子，沒有摔死，隻是把腿摔斷了，聽人們的議論，這女孩是因為失戀而跳樓的。
情為何物，讓人生生死死……秦子航看到那跳樓女子躺在擔架上被推進救護車，這女人長的很漂亮，她怎麽就給男人拋棄了呢……而矮個子男人的老婆卻是一個不漂亮的女人，卻要拋棄別人呢……她們都是女人，怎麽差距這麽大呢……
看來女人被拋棄，不是她長的美與不美了，想到這裏秦子航狠狠的咬了一大口手中的蘋果，這蘋果是那拋棄男人的女人給的，雖然她長的醜，卻要拋棄別人……那個跳樓的女子，長的漂亮卻被人拋棄……
秦子航忽然感覺自己在哈爾濱這個大都市是那麽孤單，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向哪走，去幹什麽。
秦子航漫無目標的走著，走出火車站廣場，廣場前麵是一條寬大的街道，不過街道雖然寬大，但是坡度也大。秦子航遠遠看到一個人拉著一輛三輪車，三輪車上捆綁著一大堆廢紙殼。由於貨物太多，那人幾乎拉不動，走兩步歇一歇。
秦子航看不下去，緊跑幾步就幫拉車人推車，推了很長一段路，這才到達平緩之路，秦子航就停下打算走自己的路。
“小夥子，幫人幫到底……幫我推到家，我給你五塊錢。”拉車人對秦子航說。
秦子航這個時候，才看清楚，那個拉車人是一個中年人，大約在四十多歲，中等個，人看上去還算和善。
“有多遠啊？”秦子航問。
“不遠，不遠……不行我就給你十塊錢。”中年拉車人慷慨的說。
秦子航一想，幫著推車能拿到十塊錢，也是可以的，不管怎麽說，十塊錢能找個小旅店住一夜。秦子航幫著推了半個多小時的車，終於到了那人的住處。這人的住處是一座小平房，隻有兩個小房間，院子還算大，堆滿了各樣廢品。
“給我錢，我要走了。”秦子航對中年拉車人說。
“哈哈，著什麽急，進屋坐坐，喝口水，我馬上給你錢。”中年拉車人說著就把秦子航拉進了他的屋子裏。
這是一個小磚房，大概有三十左右米的樣子，被隔開了兩個十多米的房間，一間做臥房，一間做廚房和雜物間。
中年人給秦子航倒了一杯開水，讓秦子航坐到椅子上，他就自己忙活起來。他先是拿出一塊肉放到菜板上，用菜刀切了起來……秦子航一看這中年男人是想做飯。
秦子航看到中年人忙著做飯，就起身十分客氣的說：“師傅你忙著，把錢給我，我要走了……”
“哎呀小夥子，你忙什麽，等吃了飯再走，錢我一定會給你的。”中年男人一邊忙活著一邊對秦子航說。
秦子航看這中年人好像故意拖延時間不肯給錢似得，秦子航就不想要這十塊錢了，站起身就往外走，他還沒有跨出門，就被中年男子拉住了。
“來來來，我給你錢。”中年男人說著重新把秦子航拉回到椅子上坐下，然後掏出十塊錢放到秦子航手裏。
“小夥子，你不要著急走，我有事跟你商量，你是剛剛到哈爾濱的吧，你著急去找旅店住，是不是啊？”中年男人和藹的問秦子航。
十塊錢拿到手了，秦子航就不著急走了，他這才安心的坐下來跟中年男人聊天。中年男人一邊做飯一邊跟秦子航說話。其實在秦子航幫著推車的時候，中年男子早就把秦子航的來曆套的差不多了，所以這個中年男子才把秦子航領到自己家，他是有目的的。
談話中，中年人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中年人是山東人，他們夫妻早年到哈爾濱闖蕩，打工，做生意都沒有成功，後來不知道怎麽地，就搞起了收廢品的生意，收入還不錯。去年他們的兒子在山東生了孩子，他老伴就回去照顧孫子，把他一個人留在了哈爾濱。一個是為了夫妻團圓，再一個山東老家那邊兒子需要他回去幫忙，所以他就打算處理完哈爾濱的收廢品生意回山東。
這個時候碰到了從外地來到哈爾濱的秦子航，中年男子就打算把這攤生意交給秦子航。秦子航想，自己來哈爾濱也沒有目的，再一個這個中年人把收廢品說的天花亂墜，他就打算試一試。
於是秦子航就答應中年人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