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戰神出征
“臣媳接旨!”淩慕清不過是懵逼了幾息的時間,便先眾人一步反應過來,借著正準備起來的架勢,重新跪伏在地。
昌盛帝滿意一笑,抿唇道:“軒王妃溫婉端莊,自嫁入軒王府以來,恪守本分,夫唱婦隨。今軒王即將馳騁沙場,未免軒王府獨居王府孤寂,朕特恩準軒王妃進寶竹園小住,一直到軒王還朝,想住多久都可以。”
“皇上!”霍擬錦先一步蹦出來,滿臉的惡毒和嫉恨說:“寶竹園祖宗一直有規定,非一國之母、東宮太子妃,不可入住!如今您這般抬舉軒王妃,是暗示著滿朝文武,要廢了吾兒這個太子,改立軒王麽?”
“放肆!”昌盛帝麵色一冷,嗬斥道:“朕乃一國之君,祖宗的禮法不過是墨守成規!好的朕自會沿襲,若是不好的,朕這個天子自然也有資格將其罷黜!不過是一個皇家園子,朕體恤軒兒的王妃,讓她搬進去小住一段時日,有何不可?朕的太子一向溫潤儒雅,心懷天下,怎麽會與朕因此生分?”
沐子昭抬頭,麵上一片的儒雅,躬身道:“父皇言之有理,兒臣也甚為讚同。不過是一個園子,哪裏就那麽多的彎彎繞繞!”
“哈哈,好!這才是朕的太子!有儲君的風範!”昌盛帝龍顏大悅,親自走下高台,扶起了沐子昭,與他並肩俯瞰著群臣說:“老三雖然身子不好,卻是天生的戰將。你身為我龍隱帝國下一任的天子,自然要有高瞻遠矚的目光!知人善用,切忌一點,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父皇,兒臣謹遵您的教誨!”沐子昭跪下來,這一刻他心裏是真心的儒慕這個父皇。
可是,他看了一眼淩慕清那個倩影,他想要得到的,必然隻有坐上了那個位置,才能為所欲為,真正的掌控整個天下!
淩慕清自然是叩謝聖恩,而後眼前一黑,險些一頭栽倒。
嚇得她渾身一陣的冷汗,心裏麵惶惶的,總感覺有點兒心驚肉跳的錯覺。
扯住身旁薔薇的褲腿,薔薇忙蹲下身扶起了她。
在看到淩慕清那蒼白的麵色,還有額頭上沁出的細密的汗珠。嚇了一跳,麵色也是一白,繼而在淩慕清幾不可見的搖頭之下,將關切的話咽了回去。
這一次宮宴人心惶惶,淩慕清直到出了宮門,坐上了馬車,方才把懸著的心落回去。
作為即將出征的三軍統帥,沐子軒自然是被留下來,商議大事。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這一次與馬努之戰,必將是一個持久戰。五十萬的兵馬,其中有三十萬是戍守邊關的將士,二十萬是各州府駐紮的五萬到八萬不等的散兵,集結在一起。
可謂是參差不齊,還需要進行一番訓練,否則上戰場,那就是送人頭!
“王妃,適才在紫宸殿,奴婢看您麵色不好,可是哪裏不舒服?”薔薇憋了半路,還是決定問出來。
談嬤嬤聞言也是心驚肉跳,忙去摸淩慕清的手腕,結果卻麵色一怔,繼而又是一喜地說:“王妃,老奴不過是略通岐黃之術,您這個脈象,似乎像是滑脈?不過老奴不大確定,還是請個太醫來給您診一診吧!”
頓了頓,談嬤嬤有點喜上眉梢地說:“想不到王妃在這個時候,有了好的消息。若是王爺知曉了,必然會——”
“沒有的事!”淩慕清麵色一沉,不理會震驚的談嬤嬤和薔薇,苦澀一笑說:“不管是不是真的喜脈,都要當作沒有這回事!王爺出征在即,若是我這個時候傳出有孕的消息,他豈會放心得下?東宮那麽多側妃、庶妃,就連太子妃也嫁過去多年,如今還是沒有誕下皇長孫。”
“父皇今兒個的兩道旨意,本就將軒王府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若是我這個時候再傳出這樣的消息,嗬,那可真的是萬劫不複了!從此之後,軒王妃還有我,永無寧日!天恩已經領旨出征,留下我一個婦道人家,如何與太子妃、皇後甚至是霍府相抗衡?更不必說,虎視眈眈,對軒王府抱著不軌之心之人,不在少數!”
這一席話,淩慕清說的是鏗鏘有力。
談嬤嬤和薔薇也不得不保持了沉默,她們再有心計,再有自信,也隻是針對後院的鬥爭。
若是對上了男子,她們簡直是不堪一擊。
男子身後有各府的死士,在絕對的屋裏麵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無所遁形。
正因為她們深知這一點,所以淩慕清的一番話,讓兩個人都在心頭蒙上了一層陰沉的霧靄。
等回到了軒王府,淩慕清進了暖融融的屋子,洗了手洗臉,泡了個熱水澡,爬上了睡炕。蓋著溫暖的被子,談嬤嬤坐在了炕頭,輕聲地說:“王妃,既然已經有所懷疑,哪怕現在不準備說出來。可是您日常起居還有吃食上麵,還是要特別的注意才是。加之若是我們去了寶竹園,還是要帶上心腹丫頭過去伺候。”
“嬤嬤考慮得周到,這些事情不用過問我了,嬤嬤去和陶嬤嬤她們商議便可。我也決定了,王爺這一次出征離開,必然有不少的牛鬼蛇神找茬。為了我的身體著想,還是要去寶竹園躲一躲。”淩慕清說了這麽一會話,就打了個嗬欠,很是困頓。
“娘娘早些安歇吧!老奴幫您熄了燈,那香爐也撤了,日後就不要用了。”談嬤嬤起身福了福,將香爐撤了下去,而後將燈給熄滅了,退了出去,在外室守夜。
一直到深夜的時候,沐子軒才一身寒意的回來。他先是沐浴更衣,等身上充滿了暖意,這才回了內室。
坐在了炕邊許久,他顫抖著手摸了淩慕清的手腕。眼底有一抹糾結和為難一閃而過,他作為神醫穀的神醫,是如今穀主的嫡傳弟子,如何摸不出她的脈象?
不過是看她自己充傻裝楞,他也樂得假裝不知。畢竟還不足一個月,不過是淩慕清體內有渾厚的內力,才能夠那麽敏感,察覺到端倪。
這會兒的脈象,就算是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婦科聖手,也無法摸得準。
也隻有他,青出於藍,才能夠確診。他的清兒,真的有喜了。
可是他出征在即……
沐子軒一瞬間又是自責,又是煎熬。
淩慕清一覺睡醒了之後,神清氣爽,在丫鬟嬤嬤伺候下用了早膳。
沒有看到沐子軒有點失落,不過談嬤嬤告訴她,昨晚上深夜沐子軒回來過,一直待了有兩三個時辰,天還沒亮,就又出府了。
淩慕清拿出曾經沐子軒給她的那塊玉佩,如今她已然知曉,那是他的皇子玉佩。
但凡皇子,在出生的時候,他們的父皇都會命內務府打製一隻玉佩,是為皇子玉佩。
皇子玉佩是皇子給正妃的定情信物,淩慕清感歎,原來當初他們初定心意的時候,他就堅定了要迎娶她做正妃。
後來發生的一樁樁事情,估計也是有他的手筆。他沒有直接請求把她賜婚給自己,不過是適時地刷一波存在感,提醒昌盛帝他這個藥罐子王爺,一直沒有娶妃。
昌盛帝倒是給力,神助攻,真的就給他們倆賜婚。
想到在府中,淩慕清還因為此事而反抗過,壓抑、難過,就忍俊不禁。
可能是發現自己要做娘親了,淩慕清的心軟成了一壇溫泉水,時不時地撫住小腹,對這個新生命充滿了期待之情。
接下來半個月,沐子軒忙裏忙外,幾乎很少回府。
直到有一天他竟然回來非常的早,還陪著淩慕清用了晚膳,一直到陪著她沐浴更衣準備就寢了,淩慕清方才抿唇道:“天恩今天夜裏,就要離開了吧!”
是篤定的語氣,他今天從晚膳的時候開始,一直陪著她,生怕看不夠一樣。
這足以說明,他今天晚上就是辭行。
“清兒就是這麽冰雪聰明,糧草已經先一步運送到邊關。馬努和邊關的將士,也已經進行了不下二十多場的戰役。戰況與我龍隱帝國不甚樂觀,我必須要及早地趕到,遲則生變!”沐子軒握緊了她的手,鄭重其事地說:“你聽我說,我將影四和影五留給你,他們兩個人影四不論是刺殺還是輕功都是頂尖,影五善用蠱和毒,府中還有十一十二沒有處置,她們如今看來安分,難免不會在本王離京後升起異心。影四和影五在,本王更能安心。”
“既然十一十二是個定時炸彈,天恩不若將她們處置了吧!”淩慕清歎息一聲說:“燕淮已經告訴我了,當初的統領救了你一命,是你虧欠他的。而不是虧欠十一,她這麽多年享用了他哥哥恩情之下的便利,有了僭越的心思,其實已經犯了大忌。至於十二,不過是裝好人,龜縮在背後,挑唆十一的陰險之徒。”
淩慕清揉了揉額角說:“你放心吧!影四和影五我留下來,明兒一早,便啟程前去寶竹園。那裏是皇家園林,沒有父皇的手諭,任何人不得擅入。就算是霍擬錦那個一國之母,都沒有資格進去找不自在。還有,母妃那裏你也別擔心。我已經確定,母妃體內的蠱毒,母蠱就在霍皇後身邊那個章公公體內!”
此言一出,沐子軒動容。
母妃中了蠱毒的事情,他並沒有告訴清兒。如今清兒說出來,讓他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清兒每一次遇到刁難和構陷的時候,似乎都能洞察那些坑害她之人心機,並且憑著自己的一雙翹舌,化險為夷!
沐子軒這一次真的確信,他的清兒的確可以洞察他人心機。
至於為何不能洞察他的心機,估摸著也是對一部分有用吧!
沒有追問她如何得知,沐子軒抿唇道:“我知曉了,此事你不要插手。母妃的蠱毒,我自會命人解了。待我離開的時候,你便趁著天沒亮,早些趕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