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昌盛帝親臨
“老臣叩見吾皇萬歲！”崔太師聽到那個聲音，忙不迭從高坐上起身，直接跪在一旁，高呼萬歲。
在座的人也齊齊地起身，跪下來齊聲道：“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哈，眾卿家平身吧！”昌盛帝今兒個穿著一襲玄色的龍袍，威武英俊的麵容，讓他整個人身上，散發著屬於皇者的威儀。
在他身後，是太子沐子昭，還有禦前侍衛。
沐子昭一臉的如沐春風，看上去的話，還挺有儲君風範。
加之沐家的基因優良，不論是年過四旬的昌盛帝沐若燾，還是已過及冠的太子沐子昭，都擁有一副俊朗的好樣貌。
或許是因為習武的緣故，昌盛帝看上去不過三旬的年紀，比淩峰看上去還要年輕好幾歲。
淩慕清當初在宮裏麵，麵聖的時候，因為當時的情況緊急，倒是沒怎麽去看沐若燾的長相。
今兒個悄悄地看了一眼，忍不住在心裏麵讚一聲：好個美大叔！
“謝皇上！謝太子殿下！”眾人齊齊地起身，那如出一轍的動作，行雲流水般整齊，讓淩慕清暗暗咋舌，這特麽的需要練多久？
崔太師已經下了高台，親自扶著沐若燾的手，將他送去了自己原先的高坐上。
其實他壽宴舉辦了好幾年，每次昌盛帝都會命人賞賜壽禮，卻從沒有親臨崔府。
畢竟，宮裏麵那位崔家女，剛得了昌盛帝的厭棄，貶成了靈美人，在冷宮裏思過呢！
“唔，朕今日不過是微服私巡，剛巧記得太師壽辰乃今日，隨意過來湊個熱鬧。諸位卿家、夫人們不必見怪，當朕不存在就好！”昌盛帝坐上了高坐，看著底下那些宛若螻蟻一般的人，心情甚好。
崔太師眼神示意下，身邊的小廝已經拿了兩張座位，分別放在了昌盛帝的左右下首邊。
沐若燾恍若未聞，而是揮了揮手道：“太師乃今日的壽星，賜坐吧！”
“老臣叩謝陛下聖恩！”崔太師又噗通一聲跪下來，那響亮的聲音，聽得淩慕清都感覺疼得慌。
昌盛帝好像沒有察覺到一樣，轉眸看向太子說：“天望，你也坐下吧！”
沐子昭聞言恭敬地應了一聲道：“兒臣叩謝父皇！”而後起身，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崔太師，輕笑一聲走過去，親自扶起了崔太師好笑道：“太師，父皇已經為您賜坐了，還不快快地坐下來？”
語畢，鬆開他，先一步去了右邊的座位坐下來。
崔太師渾身一抖，忙起身去了左首邊，坐下來。
那裝扮成觀音娘娘的女子，則膽戰心驚地轉身上前，將壽桃奉上。
昌盛帝瞥了一眼頂尖少了的一顆壽桃，揮了揮手道：“不用了，朕適才在外頭已經用過膳了，就不和諸位卿家搶這麽小小一盤的壽桃了！”
崔太師心尖一顫，他是兩朝元老，自然清楚，昌盛帝這是嫌棄他已經拔得頭籌，將那壽桃頂端最大那一隻壽桃取了的意思。
隻是如今隻能裝傻，不然少不得就要惹了陛下著惱，降下什麽罪責。
沐子昭倒是很好奇地拿了一隻壽桃，咬了一口，還一臉的儒雅，毫不吝惜稱讚地說：“父皇，想不到這壽桃的味道真不錯，甜滋滋的，也不膩人。”
“天望喜歡的話，回宮了朕讓禦膳房給你做一些送去東宮。”昌盛帝看向太子的眼神，充滿了和藹和慈藹，看上去不像是天家父子，反而有一種平常百姓家的父慈子孝，其樂融融的模樣。
太子聞言眼睛裏溢滿了喜色，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兒臣謝過父皇！自從兒臣八歲那年開始換牙開始，就不曾吃過如此甜而不膩的點心了。”
昌盛帝一瞬間感慨萬千，最終全部化為了慈藹，溫言道：“朕知道，你身為儲君，這麽多年苦了你了。”
“兒臣不覺得苦，父皇才是真的辛苦。每日裏批閱奏折到三更，還要五更天早朝。”沐子昭一臉的孺慕之情，和昌盛帝你來我往的，感慨了一番父子親情，又不著痕跡地暗諷，那些個不做實事的大臣們。
這對天家父子，果然是來者不善。不過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
敲打完文臣武將了，昌盛帝像是才意識到，太過安靜。於是哈哈一笑，看向崔太師道：“太師今兒個壽辰，怎可沒有娛樂？朕看看，這整個龍都城的閨閣貴女都在，倒不如讓各府的小姐們，獻上拿手的才藝，給太師添個喜如何？”
“陛下聖明，老臣正有此意。”崔太師忙不迭應了一聲，而後看向了大房長媳喬氏。
喬氏正欲起身，卻被二房的楊氏搶了先，盈盈一禮道：“回稟陛下，臣婦已經商議好了，這第一個出場的就讓咱們崔府的長房嫡女繡姐兒吧！這丫頭為了給太師一個驚喜，可是苦練了三個月的七仙女拜壽舞呢！”
楊氏慣會長袖善舞，她本人又長得豐腴卻不肥胖，反而渾身散發著成熟婦人的韻味，這一番話滴水不漏的，任誰也挑不出刺來。
被搶了風頭的喬氏恨得咬牙，麵上卻溢滿了慈藹的笑容，拉著崔紅繡說：“繡姐兒，你這三個月的努力可不要白費了，一會兒可要好生的給你祖父長長臉！”
任那楊氏再怎麽長歌善舞，她自己的嫡女偏偏身子骨不爭氣，隻能龜縮起來怨天尤人！
“嗬嗬，太師府的嫡長女，自然是不錯的。”昌盛帝很給麵子的提了一嘴，立刻讓崔紅繡受寵若驚，起身福了福身道：“叩謝陛下盛讚！”
而後崔紅繡向沐子淳投去一個挑釁的笑容，扶著丫鬟的手，下去換舞衣。
速度還挺快，可見是精心準備了。
中間空出來的那一大片地，立刻被一個個穿著蝴蝶舞衣，戴著透明麵紗的女子占據。
在中間的那名妖嬈身姿，穿著與其餘蝴蝶舞衣不同顏色的舞衣，儼然就是崔紅繡。
淩慕清對於崔紅繡倒是第一次有了不同的看法，雖然她惡毒，心思不正，但是她的才藝讓淩慕清中肯的評價，的確是別出新意。
原先的七仙女拜壽，無非是托著一隻隻壽桃，或者長袖衫組成一個個壽字。
崔紅繡卻偏偏從舞衣上麵下功夫，將傳統的仙女服，愣是變成了蝴蝶舞衣。
蝴蝶舞衣帶來的是輕快和俏皮，很快就營造出一股子歡快的氣氛。她這是將七仙女改成了蝴蝶仙子，而自己就是中間那一隻五彩蝶衣的蝴蝶公主。
曲子選得也不錯，是當世大家塵居士所做的《蝶欲成仙》。
說起這個塵居士，不得不提龍都四公子之名。
首先崔府的崔宏遠、霍府的小六爺霍景旭、當朝瑤王沐子轅以及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塵居士。
其中塵居士，是最神秘，也最有才學的一個。他做出的許多詩詞，都被變成了曲子傳唱，聲名遠播，更甚其餘三公子。
崔紅繡將這曲子和舞協調的非常到位，自然贏得了一片片的喝彩。
昌盛帝龍顏大悅，給了個讚賞，還大手一揮，命令身邊的近侍：“崔府嫡女崔紅繡一舞傾城，賞玉如意一對、鴛鴦紫玉鐲一雙、霓裳羽衣一套！”
這可是重賞啊！
崔紅繡壓抑住心底的竊喜，心道她和那酸腐秀才的事，看誰以後還敢在背後編排！
“臣女叩謝陛下賞！”崔紅繡福了福身道，喜滋滋地道。
接下來，沐子淳也是不甘心不服氣，站出來說：“父皇，兒臣近來編了一首曲子，也想要趁此機會，獻給外祖！”
昌盛帝眼底的冷冽一閃而逝，麵上很快地恢複了慈藹，輕笑一聲道：“朕的淳兒深居簡出，難得今兒個肯走出公主府，也罷，你既有心，相信不管曲子如何，太師都會感受到你的一片孝心。”
崔太師麵色漲紅，偏偏沐子淳沒有注意到，還不停地看向拿著酒盞的紅蕭，期望他能夠看自己幾眼。
淩慕清差點兒笑噴了！
想不到堂堂天子，有一天也會吃女兒的醋。
估摸著他過壽的時候，沐子淳沒有這麽用心？
也對，沐子淳身為公主，對自己父皇的壽辰不上心，偏偏上趕著討好外祖。
她自己還在孝期呢，穿得花枝招展，難怪昌盛帝心生不悅。
沐子淳可能是太過專注偷看紅蕭，竟然沒能察覺到昌盛帝的不悅，就連沐子昭也是一臉的失望。
最後沐子淳還是表演了自己準備的才藝，一首叫做《醉紅豆》的曲子，夾雜著沐子淳那略微奶音的嗓音，別說，還真的有一股戀愛中少女的感覺。
隻是曲子完了，眾人隻是象征給了幾句中肯的評價，可氣壞了沐子淳。
結果她猛地看了一眼，就看到和吳金喜湊在一起咬耳朵的淩慕清，一腔怒焰上漲，尖著嗓子說：“聽繡兒表妹說過，右相府的大姑娘淩慕清，最是擅長彈琴，不知道本宮與在座的諸位，是否有那個榮幸，聆聽一曲呢？”
淩峰麵色一沉，這守寡的和欣公主，擺明了故意刁難清兒！
有她自己彈奏那首《醉紅豆》在前，哪怕清兒技高一籌，誰人敢言明清兒比公主技藝精湛？
昌盛帝和沐子昭聞言，同時默契地把眼神看向淩慕清。
淩慕清不得不起身，福了福身道：“公主想來是聽岔了，臣女一向不善琴曲歌舞。不過今兒個是外祖他老人家的壽宴，小女可不想掃興，便隨意地掰弄個小把戲，權當湊湊樂子吧！”
語畢，起身衝著花果和薔薇微微地頷首，又說：“不過要請諸位稍候片刻，小女身邊的丫頭先去取了一些東西，才能夠完成這個小把戲。”
兩個人也點頭，示意準備的東西都在，這就去拿來。
“嗤，裝神弄鬼！”沐子淳不屑地嘲諷，引得昌盛帝微微地蹙眉。
淩慕清卻笑容不減，一派的淡定從容，讓坐在席位上的鎮國侯府人，不住地頷首，眼睛裏都是滿意之色。
沐子昭在淩慕清抬頭的一瞬間，看得出了神，心道，好美的女子！